49暧昧的毒素（2）
「能告诉我吗？这是什麽毒。」恢复了平稳的语气。
「你记得在山寨那个时候吧，就是那个毒。」楚澜风没有隐瞒。
想了解这个毒必须要苏绿青的配合。事实上，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个毒，当初去了那山寨不是看在药的份上，而是那个女人。
他是他所知的人里撑的最久的人。
「这个毒，就只是春药？」
他摇摇头，如果是普通的春药，他早就解出来了。但事实上，这个毒比想像中霸道。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不说，在交沟时还会传递毒性。
狭长的眉不禁意地挑起，隔着布，她看不到楚澜风的动作，「楚澜风？」
楚澜风愣了愣这才想起她看不见，没有多想，他走上前解开她的面罩。
眨了眨眼，她有些不习惯光线。视线所及，是一个大地窖。一旁的柜子里塞满了药草。
成堆的药草整齐的晾在架上。只见他走向放了药草的架子，拿了几个她没见过的药草拨弄着。
「你不怕我偷学吗？」
他一袭月白色长袍，因为距离关系她没看清楚他身上的穿着。即使如此，她还是留意到了，他眼神里的飞扬。
专注一致的眼神，不如初见几次的慵懒。那是醉心於眼前的眼神，那样的他多了一丝英挺。本就透着英气的五官听了她的话，头微微一弯，扭过来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丝随意。
「你不会赢。」
苏绿青一愣，才想到他说的是两人的赌约。确实，如果她输了，就是他的人了。既是他的人，他手下的人不会认药草，实在是件蠢事。
「我会赢的。」她强到。觉得自己刚刚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他有那麽一点帅气。
瞧，这一说话就漏了本性。
他没去跟她辩解，而是拿起一个晒乾後的药草晃了晃。
那是她先前弄错的药草。
「香气，这两株草的香气不同。」接着又走过来将草递给她闻。
凑在鼻间仔细地嗅着，两株草乍看下的确很相似。拿在他右手的是先前她搞错的药草，味道有些淡淡的，叶的背面有绒毛。
左手的是正确的草，香气重了些，甚至有些酸味，同样也有绒毛。
她说了声谢谢，他则没答话。那眼神里的神色，似乎在问她，「你怎麽会搞错这两株草？」
她有些窘迫。菖蒲提到这株草时并没有提到味道，只说了药性跟长相，说自己曾被绒毛刺到。
「因为长相啊，你自己看，这两株草是不是长得很像。」她试图为自己辩驳。
手伸到她的背後，解开绳子，他拉了她的手到绒毛上。
左手的毛有些刺刺的，右手则是温和的触感。这下子她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她还是不甘心，「怎麽说也不笨吧？」
怎麽能拿她跟他比呢？
话虽如此，她倒是没有继续和他辩解。无论如何，她终是搞错了。如果不是他发现的早，说不定那些药童就真的要被她害死了。
「本来就会死的。」他突然插口道，「他们是师父的玩具。」
苏绿青觉得身子冷了冷。玩具，他竟把人命说成了玩具？
「你可以阻止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说这句话。楚澜风不是圣人。手上沾的血早就不是她可算清的。以他的立场，延续自己师父留着的制度，明显更轻松些。毕竟外人还不知道药仙老人已死。
不对，正确说是半死不活。
陷入自己的编的梦境里出不来。虽没死却也可说是死了。
他沉着一张俊俏的脸，薄薄的唇微张着，似要说说什麽。因为距离拉近了，她看到了他腰带上束的玉佩。
是个碧玉的玉佩，上头似乎刻了什麽，她不懂。这时的他身上已没有先前的酒气了。
虽然觉得奇怪，他没有洗澡怎麽酒气却消失了，但这种事她是不会多问的。
苏绿青不知道的是，这酒是楚澜风自己酿的。配的是自己计算好的药材，酒香淡而烈。香气不会萦绕很久。
含在嘴里是甘甜的，入了喉咙才感觉到焚烧。不知情的人，也许不到半杯就会醉。
「也好。」
眨眨眼，她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却只见他一字一字缓缓地道，「我也觉得有点缺人手了。」
「你不是嫌麻烦吗？」
是嫌麻烦。他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绕着回道，「知道药草乾吗？」
「不就是晒乾的药草吗？」她反问。
「那些药童是被挑选过的，务必要确定他们没有抗药性。」
药草乾、抗药性，敏锐的抓住了这两个单词，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她脑中浮现。
难道他，那个老人做了那种事吗？
楚澜风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药童们从入谷的那一刻便被下了毒。最後毒入骨髓，成了「药草乾」。
人做的药草乾，这个念头被确定的时候，她觉得身子更冷了。不禁意地抬头，果然，天花板上立着一排的钩子。
一排的人，都被吊在这里过，就像未出炉的烤鸡一样。
「你呢，你也这样做过吗？」你也这样，把人晾在这里玩耍过吗？
不知怎麽的，苏绿青突然想求证他，明明知道答案的。
「没有。」
背过身，楚澜风径自的走到药草台上把手上的两株草放下。「差不多了吧，你的身子。」
身子？她的身子怎麽了吗？
被他这麽一说，她才发现，她的手掌又一次渗出汗水。
「看来还没解全呢。」
吃力地点点头，她肯定了楚澜风的话。她的眼神有几丝涣散。
该死，怎麽又发作了，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你早就留意到了吗？」
他一定已经猜到了吧。自己刚刚在不经意之间有没有被他套出了什麽呢？
没时间给她思索，一波一波的颤栗感从脚间涌上。
「大概。」
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又再一次回头检视她的身体。
她的身子因为没有了手上的束缚而更不安分了。空着的手，在他接近时抓住了他的袖领。
「别闹。」他低声喝斥着。
噘着嘴，樱红的唇发出了一阵呻吟。「你好卑鄙。」软绵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他怎麽能这样呢，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子还会再发作，而且还趁着她不理智时和她说了这麽多话。
糟糕，苏绿青你没有说错什麽话吧？
「我没有，我只是从之前的案例推测到的。」温柔的掰开她的手指，他不自觉的也放软了声音。
「乖，放手。」他哄着她。
「不放。」
颈上传来的感觉让他知道，她抓的更紧了。
眉头一皱，他决定用粗暴一点的方法拉开他们的距离。身子还未行动，却突然地被拉近了距离。
脸上一热，她竟吻了他！
樱色的舌尖很快的滑过她的嘴，「这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