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县府邸回到莫府,莫宛若即一刻不得闲,催着萧氏给她作主,「娘,您见过人了,司徒公子就是我想嫁的人,娘赶紧差人叫司徒家人来咱家提亲吧!」
萧氏听见不悦的睨了她一眼。「怎有女方到男方家叫人过来提亲,又不是要男方入赘。」不知自己女儿在急啥?即使她对司徒牧印象不差,也是男方主动过来提亲,莫家可是大户人家,丢不起这脸。
萧氏提到入赘,莫宛若乍听更是欢喜,赶紧出意见。「娘,不如你跟爹爹说,让司徒公子入赘咱家,家里经营的生意那麽多,将来就个生意让他经营,这样司徒公子就不用回辽宁,莫家财大势大,他定会愿意入赘。」
「你想得美!」萧氏一惊,冷哼一声。这怎可能?她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下头还有两个幼弟,哪需要到她再招赘回来争产。萧氏再怎样都得将这房能获取的产业留给自己那个不成才的儿子跟幼子,女儿嫁出去是泼出去的水,给她找个好夫家就是了。
「娘……我不管,我就是要嫁司徒公子,晚了三妹又来跟我争,我看得出来她也喜欢司徒公子,我才不要什麽都让她。」她又使起小姐性子,非得到司徒牧不可。
萧氏望她一眼。她也不想好的事都被其他几房抢了。大房夫人成天吃斋念佛,老爷不在她大儿子、二儿子管理着莫家所有产业,大女儿也嫁了个好人家;她二房,那个儿子啊!简直是书獃子,嫌家里吵杂,竟自个说去德光寺寄宿苦读,妄想明年进京赶考!而女儿就这麽一个成天忌妒样,嫌这要哪的……唉!这对不成才、不懂得讨好喜的儿女,让她在这家一点地位也没,她还能做啥?
想再生个人见人爱的儿子,好不容易骗老爷上床行房,也如愿生了,可那五岁大的小娃儿嘴巴是够甜,偏偏胳臂往外弯,一天到晚杵在三房那儿,三夫人死了,他就粘着莫宛容,好似他三姐生养的!
四房膝下无子,却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招蜂引蝶,那天被何绣、容儿撞见她偷情艳事仍没收敛……现在真正得宠的只有五房,老爷出门她即带着稚儿跟前跟後……只是,她能笑多久谁知道?男人都是朝楚暮秦!
萧氏又一声叹息,女人真是悲哀啊!
「我想法子,找人去跟知县夫人提,要她差人尽快过来提亲,看在你爹给你的丰厚嫁妆上,或许人家还高兴得很呢?」萧氏转个念,赶紧给她找个婆家也好。司徒看似忠厚沉稳,不似会欺负女儿,或许也不似莫炎松三妻四妾爱风流!
萧氏终於想通答应,莫宛若高兴的飞舞起来,「谢谢娘!」要是她跟司徒公子成亲,这下她三妹不气死,也会伤心到死!想到这她心里就舒坦起来!
***
莫宛若成天吵着她娘打铁趁热,没隔几日,萧氏即拿了大把银子找了邵阳城里与知县大老爷有深厚交情的仕绅去说这门亲事去。
「知县夫人,莫家可是金山银矿,与其结为亲家,说不定对知县老爷的仕途有所帮助,莫老爷要是看司徒公子上眼,只要司徒公子愿开金口,或许还能帮县老爷在京城谋个五品官做做。」说客这麽诱惑司徒甯,司徒甯却仅是从容一笑,不为所动。买官这种事她没啥企图。
她李氏家族也曾辉煌一时,权贵财富早已淡薄,几世文人,不求辉煌腾达,她也是看上自己夫君安鞊淡泊名利,才愿与他远离家乡来到此地落生根。
「我司徒家当然很乐意与莫家结为亲家,只是这婚事我还是必须徵求舍弟意见,毕竟是他娶妻,不是我娶媳妇。」司徒甯不敢贸然答应。
说客笑道:「说得也是,司徒公子若对莫家小姐有意可赶紧差人说媒去,莫家女婿这缺可多着人抢呢?司徒公子若不是在招亲大会大显身手,怎有幸被莫家二小姐看上呢?」
「哦!」司徒甯温婉笑了笑,终於明白了!原来那天莫家二夫人跟二小姐专程来访就是这意思。她想想,见司徒牧这些时日魂不守舍,不知是否也对莫家二小姐有意,惦着想成婚?
司徒甯想到这会心一笑。「我赶明儿就跟牧儿商量!」
「择期不如撞日,夫人这就去找司徒公子谈这事,我明儿再来,莫家二夫人急着呢?」这事要是成了,还有大把银子入袋,说客当然心急。
「好吧!」司徒甯勉为其难道,不认为这婚事有啥好急,但送完客人,她仍去找司徒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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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甯来到书房,司徒牧正教两外甥念着书。
「牧儿!」司徒甯进去,打断他们。
「娘……」小男孩看见母亲欣喜喊着。
「乖,你们去外头玩,娘跟舅舅商量事情。」
「好。」两个小家伙阖上书本,高兴的奔了出去,伴读的李技也跟着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着他们两,你们聊……」
「长姐何事?」司徒牧也阖上书从座位上起身。
「方才莫家差人来,说莫家小姐看上你,要我们择日说亲去。」
说亲?司徒牧怦然心动。「这……这……太早了……」他羞涩道,却难掩喜悦。可是有很怪,莫姑娘她爹不是在京城帮她物色对想吗?
「你也快二十了,成亲不算早,倘使牧儿也中意莫家小姐,明儿我即差信给爹娘,告诉他们,我跟安鞊帮你在邵阳成婚,等明年你再携新媳回辽宁见两老,你说这好还是不好?」
「这……」司徒牧,赫然满脸通红。莫宛容倩影霎时浮上心头。
司徒甯见他那结结巴巴、难为情的样子,笑道:「原来真喜欢人家,喜欢人家不说,还让姑娘家登门造访,你害不害臊。」
「我……」司徒牧惊觉事情真的不对劲。「长姐,您说的是莫家哪位小姐?」
「二小姐啊!就前些日子来探望你的二小姐。」
「二小姐?」司徒牧蓦然猛摇头。「我不要!」
前一刻才见他欢喜的脸红脖子粗,马上又毅然拒绝。
「怎了?二小姐不好?莫非……牧儿中意的不是莫家二小姐?」司徒甯疑惑,想起那天他跟二小姐问起三小姐,遂问道:「难道牧儿中意的是三小姐?」
「我……我……」他胸口跳得很快。支吾其词。
司徒甯摀嘴笑。「据说莫家三小姐宛如天仙,为莫家姐妹中最为出众,牧儿果真好眼光,明儿说客会来,我就跟他说,我们要提亲的是三小姐。」
司徒牧胸口跳得更快,不是听说莫姑娘欲嫁入京城,他司徒牧此生有此荣幸吗?
「怎不说话?」司徒甯是过来人,当然看得出来他心底的雀跃。
「好吧!就这样……」司徒牧手足无措,结着巴说:「我去看看他们……」
司徒牧满脸通红奔了出去,司徒甯感觉幼弟真的长大,一眨眼都可成家了,时间过得真快,她跟安鞊来邵阳也八个年头了。
***
隔日午饭过後,说客果真又来了,司徒甯告知她已开始打听媒婆择日将至莫家提亲,只是他们的对象是莫家三小姐!
「这……」说客显得为难,他拿的银子可是二房给的。「可是,这是二夫人请我来,说的是二小姐的亲事,不是三小姐。」
「可是,舍弟中意的是三小姐,帮我跟莫夫人提提,等差好媒婆,我们就提亲去。」
「喔,好好好……」
岂料,说客告知,莫宛若得知司徒牧要来提亲的竟是莫宛容并非自己,气得冲过去宛霞阁……
「二小姐,三小姐喝了药正在歇息,有啥事晚些再说吧!」何锈见莫宛若气冲冲,挡在门外不让她入内。三小姐热病稍好,要是她不是善意而来,三小姐又气血攻心,又得卧上好几天病禢。
「叫她别装病了,那麽爱生病,装得像西施再世,既然那麽爱生病惹人怜,乾脆一病不起好了。」
被挡在门外的莫宛若,对着宛霞阁里面大声嚷嚷消气,莫宛容虽醒了却没理会她,在床上踯躇了会等声音没了,何锈关门进去後她才问道:「二姐怎了?」
「疯婆娘一来就大骂……不晓得……」根本是莫名奇妙。
莫宛若气不过,要人去知县府告知,莫宛容即将与京城高尚书之子订下婚约,要司徒牧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