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品杰。
应该是在为下礼拜的比赛练习吧!我猜。
篮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没有和别人打斗牛或者play,他一个人拿着一颗篮球站在三分线上似乎是在练习投篮。
因为他没有转头的关系所以我想他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後方树荫底下的我。
这个位置是上次我和宜庭坐的位置。
然後我想起自己的背包里还放了两个路上买的三明治,我本来就没有假日吃早餐的习惯,会买三明治是因为刚好看到一个老婆婆在路边卖早餐,而似乎是剩下这最後两个卖完她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所幸乾脆我就给她一个铜板然後买下她的三明治。
而我看到了她和煦的笑容,「小妹妹,谢谢你啊!」
我对她微笑。
我看着薛品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把球丢进篮框,偶尔失败的时候他的眉头就会皱起来,然後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之後再继续练习。
一时的鬼迷心窍我竟然就拿出了包包里的单眼相机然後在他跳起来投篮的时候按下了喀嚓──
结果闪光灯忘了关,感觉到突然的光线薛品杰回头,看到我。
我赶快把相机收起来脸色潮红的起身就准备离开。
天啊!我刚刚是在做什麽?偷拍吗?
被他那双眼睛对上的那一刹那我突然的意识到所谓的羞耻心,当下只想赶快逃。
不过才快走没几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我纤细的手腕,我依稀还听得见後方的人因为剧烈奔跑而喘息的声音。
「为什麽要逃跑?」
不得已,我只好停下脚步,深吸口气试着平复乱遭遭的心跳,手腕的位置热得发烫,想挣脱他的手可是不管我怎麽试都徒劳无功。
「……」
「为什麽每次看到我就躲?」见我没有回答他又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
「因为──」因为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站在你面前连伪装都是笑话!
不过没有伪装的我要怎麽样重新在大家面前以自信的姿态站着我实在不知道。
懦弱的我没有伪装的时候在所有人眼里看起来都像是一个跌倒的玻璃娃娃,而我不想要那种同情和怜悯,那眼神看了就觉得像是有根刺插在心头却怎麽样也无法拔不出。
不拔出来一直卡在那里只要碰一下就会感到追心刺骨的疼痛,可是一但试着拔出那麽一点点却又血流无助。
我差点就要这麽脱口而出,不过在前一秒理智回来所以我赶紧闭起嘴巴。
「因为什麽?」他追问。
「没什麽。」我强迫自己用冷淡的语气道:「可以放开我了吗?」面对他早在第一次我就知道不用对他露出那种习惯性的微笑,因为对他来说我的微笑都是强求,而这似乎已经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而是只要面对他不管怎麽样平常那习惯性的微笑好似瞬间离我而去那样,连牵动嘴角都感到困难。
「先答应我。」
我不知道他也有这种所谓死缠烂打的时候,不过貌似我如果不答应他所说的理由我不知道我们还要维持这个互相拉扯的动作多久。
「答应什麽?」我皱着眉。
「不走。」他认真眼神不容我抗拒,语气如王者般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