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漠连拉带拽连哄带骗的把我扯去一看,原来就是同事聚会。
加班结束了,很多人都请了假回家休息。经理怕回头找不着人,临时决定当晚请客犒劳大家。一屋子的人都直接从公司过来的,一个个灰头土脸,顶着黑眼圈,被project折磨得跟鬼一样。引得外面带座的服务小姐们一阵阵侧目,这都哪儿来的出土文物啊。
我本着早吃早撤的原则,一个人闷头奋战。耳边有同事抄着发泄式的唱腔,声嘶力竭的吼《千年之恋》,重低音震得我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心慌。
沈大妈果真坐不住,一会儿就走了。剩下的人越闹越欢,不一会儿酒拳都比划上了。
我看这群所谓的精英们,还不如唐双他们那群呢,连酒令都划的这麽枯燥没新意。
经理请客,没人跟他客气。刚开始的装模作样很快便被酒精湮灭了。都是被工作摧残的无比脆弱的身体和神经,根本抵不住他们那麽没节制的狂灌。
其实人跟人都差不多,没什麽高低贵贱之分。喝醉了都回归到同一个祖宗,整个一幅花果山群猴图。
蒋漠端着一杯混了雪碧的红酒晃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
「来一杯?」
「我酒精过敏。」我一向如此对外宣称,这是躲酒的唯一正确途径。一句话丢出去,谁也不能再逼你了。只要你别当人面开戒,这辈子都不用担心人劝酒。
一朝见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见过几次被大伟他们恶意灌醉的女孩。虽然他们没当着我的面做什麽让我长针眼的事,但光看他们几个男人互相传递的眼神,我就知道那些姑娘被带走之後绝对都下了他们的肚。劝年轻姑娘们还是少在外面喝酒,看着挺酷挺颓废挺有派儿的,被人吃干抹净了最後麻烦的还是自己。
蒋漠不信我的藉口,「哄谁呢,哄谁呢,醉鸡里面没酒啊,我没见你少吃。」
「真的,会出疹子。」我一本正经的坚持。
「出来玩儿的,大家开心嘛。而且经理请客,你不喝就亏了。」
「喝完痒三天,就算去医院拿药不花钱,难受的是自己,到底谁亏还算不清,我白活了。」
蒋漠喝的有点双眼发直,就这麽呆呆的看着我,看得我开始浑身发毛。
「甜甜啊,你就不能别这麽理性麽。女孩子还是糊涂点儿招人喜欢。」
「糊涂点儿好糊弄是吧。你那麽明白,我也没见你糊弄一个到手啊。」
他楞了一下,然後嘿嘿的笑:「谁叫我偏偏喜欢不糊涂的。现在的姑娘都精明得很,整半天也糊弄不过人家。」
「上次介绍的那个小学老师你没看上?」
「对方嫌我是乡下来的。」
「乡下来的怎麽了,你到底也是Q大高材生,有房有车有工作,还配不上她怎麽的。」
「说什麽凤凰男自尊心太强,自私,自备,自负,自大,排外,亲戚缺乏素质,以後容易有家庭矛盾。」
「她自己多有素质似的。放弃你那她算亏大了。」
两支镜片一阵的反光,後面的眼神灼灼,他抓着我的手,颇为激动:「你真这麽觉得?」
我以他闺蜜的身份自然是挺自家的人,「当然,现在找你这样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人模狗样,高学历,高科技,高智商,出门帕萨特,进门小洋房,肯要她那是佛心来的。搁我是她,绝对死缠烂打,死乞白赖,要死要活的抓着你不放。」
「真的真的真的?」
「那是必须的。」
蒋漠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宇轩昂的宣布:「反正我未婚,你未嫁,你对我又这麽激赏,那咱俩凑合凑合整一对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