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
路采荏刚和贺爷请了假独自先行下班,失恋对她来说虽已是家常便饭,不过多少会影响上班情绪,所以不如放自己一个人清静。
阑珊信步地走在无人街头,路采荏试着沉淀、放空人家说的百毒不侵的心灵。
百毒不侵……路采荏连苦笑都懒的咧嘴。
又是一个说要一辈子疼惜她、爱护她的男人离她远去,他们都背叛她,弃她而去,爲什麽?
每一个在许诺言时都是真心诚意的,但又为何要伤害她?
一身浅牛仔长裤、深牛仔外套,把自己包的密不通风的路采荏走在漆黑街头,没有目的地的游走。
她和茉儿同是一间TalkingBar里的Talkinggirl,平时下班大约是半夜三、四点,今天例外——她失恋。
每天陪人家聊天是她的职业,就像主持人一样,天天叽哩呱啦、口沫横飞个没完,久而久之一堆人在一块她要当个哑巴根本不可能,朋友会以为她生病了!
呵呵……惟有失恋伤心时她才有沉静的权利。
贺爷是公司的副总,个性阿沙力,是个好说话的上司,也很清楚她的情况,尤其她又身为公司老鸟中的老鸟,大家情同一家人,贺老不关照她关照谁啊?
在学校里,她是同学口中商学系三株的『男友杀手』路采荏,晚上却是在龙蛇虎杂的TalkingBar打工。
人要和现实低头,路采荏将双手缩紧环在胸前,做这行她并不觉得有什麽可耻,反正她也不在乎世人眼光。
人人都赚钱,各有巧妙不同罢。
再说,这行并不比一般工作轻松,不要鄙视她们的工作,也不要将她们归纳成出来卖的,她们卖的是脑袋和口才。
有些人会说,出来卖就卖,何必说的这麽清高。
是啊!那麽她也不需要多加辩解什麽,他人言论是他人自由,她只会笑笑地离开,不与主观意识强烈的人做无谓的争执,浪费她的口水。
拐进另一条街道,突然一道急速的声响由後方擦过她的臂膀,奔驰的速度快如闪电,她根本看清楚是什麽东西,随着听见一道轰达天际的煞车声巨响,差点让她成了聋子。
只见一台价值不菲的超豪华重型机车向左倾斜後『雷』出去,拖了几里远路才躺在红砖道边,奄奄一息。她说的是那不知死了没的骑士。
差不多也车毁人亡了吧!
路采荏些微咋舌,干嘛!拍电影啊?
愣了三秒後,还是决定前去将死在……不,是压在超豪华重型机车底下的骑士先生给拖出来。用尽吃奶力气将形同屍体的猪拖的老远,越远越保险。
电影有在拍,『雷惨』的车通常会爆炸,虽然不知电影是不是唬烂,她还是决定大发慈悲,反正动动手而已,省得明天看社会版时出现一具烧烂的焦屍心里会感到怪罪过的。
她平时为人是有点跩啦!不过心肠还不至於是黑的,更不想落得见死不救的臭名。
你祖母勒!真是重,她拖的是人还是猪啊?
路采荏两手紧拽着男子黑皮夹克外套使劲往外拖,最好能脱离危险地带比较安全。扯高的黑皮夹克外套露出男子被刮破的里衣,就在那古铜色满是汗水的颈子和肩胛骨处,路采荏无意间发现他脖子上那条黑皮绳项链。
好笑的是黑皮绳项链上吊着一只银制的猴子,而且还是动作滑稽的猴子,路采荏心底闪过一丝熟悉感,难道他也属猴!
呼…她还可以衰一点没关系。
「你……」『幼秀』点,没死都被你拖死。
安全帽镜内的男子看不清楚救他的是男是女,气息微弱的说不到第二个字,人便晕了过去。
他的头一摆,路采荏呆了。
老天啊!他千万可别死,那她不是白拖了这麽远,很辛苦耶!
她才使劲将他拖到路边人行道上,却没注意有个暗沟,此时耳边传来急啸而过的煞车声,本能反应想回头看,没注意高跟鞋踩进了暗沟,顿时平衡感一失,两人猛地往前扑摔,跌入草丛滚了一圈。
「啊!靠,妈的好痛……」额头撞到他如铁壳般刚硬的全罩式安全帽,痛毙了啦!她真他妈的想尖叫了,为什麽遇到这种蠢事啊──
救、命──
路采荏缓缓翻回身躺在草皮上,伸手摸口袋里的手机要打119……马路上又传来吵杂人声。
这些人口操脏话,像是在找摔车的人!
「他在这……」头太晕了,她呼救的声音细如蚊呐。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她的声音还渴望他人听得见吗。
「妈的,又被他逃了。」
「干,摔车还摔不死他!去,四处找找,应该跑不远。」
「是。」
「二爷已经没耐心了,再不干掉他我们也不用混了。」
一群人四处乱翻乱踢,在这漆黑无人的街头。
「这摔车会不会是假的啊?他大少身手矫健会摔车吗?」
「我们刚两台车夹击他,他还有可能假摔吗?」
「如果他真假摔,我们还是快走,别让他那四个大块头过来,和他们硬干我们未必占上风。」
五、六个人声音此起彼落,全进了她耳里,念头一闪,再翻回旁边这个死人身上,抱着他往草丛更里面滚,里面的草比较高,应该够遮掩他们。
不知是恋失多了还是她真的见多识广,够大胆,对这街头追杀她竟没有尖叫吓哭!她都景仰自己了。
惊慌、害怕也脱不了困,还不如冷静想办法躲起来不被发现,避免被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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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