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一直不太喜欢谈论自己的家庭,她觉得那几乎是她人生之中最大的污点,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因为贾翔及他妈妈的关系,一瞬间天崩地裂。
那年,还十三岁的贾瑜曾经拿起了美工刀,她知道班上有些同学会以割腕做为一种「勇敢」的宣示,但那时的她,不屑这种苟延残喘的勇敢,她坐在放满水的浴缸里,纯白的制服几乎变成透明,正准备狠狠割下去,放任自己的生命流逝在一口浴缸之中时,她的脑中却顿时浮现母亲半夜在客厅里,掩着面哭泣的模样,隐忍的哭声只是怕吵醒自己。
那压抑的哭声导致她开始恨起自己的父亲,为什麽不爱母亲却还要娶她,甚至生下了自己,她的母亲并不勇敢,於是她开始武装自己,当贾翔他们住进她原本的家,她扞卫起自己的家,尽管贾翔及他妈妈并没有恶意,她却处处的刁难他们,其实贾瑜对他们也没什麽意见,只是害怕自己的母亲受到伤害。
後来高中一毕业,贾瑜马上带着母亲离开那个充满着她厌恶气息的地方,再後来,等到贾瑜可以独立自主时,她的母亲眼角已多了时间刻下的痕迹,沧桑的她对贾瑜说,她要回去家乡,不想再待在这个伤心地,那次,她们母女两人抱着痛哭,再後来,贾瑜也慢慢开始的跟贾翔有了连络,她本来就不讨厌他,只是也喜欢不起来。
但自从高中毕业後,她真的从未再看过她所谓的「父亲」一眼,只是近年来,或许是因为贾翔母亲心脏病逝世的关系,他又开始试图与贾瑜母女两人取得连络。
他知道贾翔的意思,不去跟他见一面把事情解决,他还是会一直缠着她们,思及此,贾瑜厌恶的皱起眉,就像看到发酸的蛋糕上充满着虫子一样。
看着贾瑜工作到发呆然後脸色明显不爽的样子,刘承凡心里大概有个底,应该是因为她家里的关系,刘承凡也不多说,跑到流理台的地方泡了一杯咖啡,然後直接放到贾瑜桌上。
「给,提振精神。」贾瑜一愣,抬头看向刘承凡灿烂的笑脸,心头一阵温暖。
「谢谢。」
「不要多想啦,他敢凶你我就呛回去,哼哼。」刘承凡抱着胸,脸上洋溢着嚣张的跩脸。
知道他是为了逗自己开心,贾瑜也很给面子的笑了,「好,顺便帮我打个几拳。」
「好!」刘承凡一脸志在必得,然後他顿了一下,过了几秒又无辜的说,「欸,可是这样我会不会被告啊。」
「谁说要保护我的。」贾瑜颇有兴致的撑着脸,逗弄似的回答。
「我我我!」刘承凡马上举手,还大力地挥了几下,生怕贾瑜看不到似的。
「喔--」贾瑜拉了怀疑的长音,「那好像有人害怕被告?」
「不怕、不怕!」刘承凡笑嘻嘻的回答。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秒後,开始大笑起来。
「真的是人小鬼大欸。」贾瑜扶着额颇为无奈,但却掩不住笑意。
「笑了就好。」刘承凡完全不怕被贾瑜瞪地捏了她脸颊後,继续说,「那我继续画这季的宣传稿啦,等等好了给你看。」
「好。」贾瑜虽然被刘承凡捏了脸,但却没什麽反应,然後又转过椅子,继续投入工作中。
天气越来越反覆无常,但两人的感情却渐趋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