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走了。
把我们留在阴暗的後方,自己走到光明的前方了。
「姊姊,爸爸去哪里了?」望着才刚升上幼稚园中班的妹妹,楚孟芸实在不忍告诉她爸爸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
「小姗,爸爸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会很久很久才回来喔!」只见楚孟姗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楚孟芸强忍泪水的说:「还有啊,姊姊最近有点事,要去姑妈家住几天,小姗一个人要乖乖的不可以闹事知道了吗?」
「摁。」楚孟姗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的楚孟芸心头又是一紧。
「小芸啊,行李整理好没?」姑妈一脸和蔼的看着楚家女孩。「姑妈!!」楚孟姗在看到姑妈时,便冲上去狠狠的亲了姑妈的脸颊一下。
「小姗长那麽大了啊!真快,姑妈五年没看到你们了」姑妈笑笑的看着楚孟姗。
「姑妈,你来了啊。」眼前的这位女子,即使在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依旧掩盖不住她历经岁月沧桑的痕迹,也掩不住,她对楚孟芸的关爱。
在楚孟芸的印象里,姑妈就像是一位慈祥的奶奶,对楚家的姊妹一向很好,彷佛在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似的。或许因为姑妈是爸爸的姊姊,楚孟芸在姑妈身上,看到了爸爸的影子,於是刚刚好不容易筑起的那一道墙,在看到姑妈的那一刻,又再度全数崩毁了。
「小芸可不许哭,姑妈喜欢看小芸笑的样子,笑一个让姑妈看看。」姑妈紧紧的抱住楚孟芸:「在姑妈的眼里,小芸和妹妹笑起来的样子才是最美的喔!」
「姑妈..」楚孟芸低下头看着姑妈。
「好了,哭完我们就要回南部了,要坚强起来知道了吗?」姑妈轻轻的捏了楚孟芸的脸颊:「时间过的好快啊,转眼间小芸就国中二年级,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呢,唉唷你瞧瞧,这张漂亮得脸都哭成大花猫了,多滑稽啊!」
「噗!」楚孟芸因为姑妈的调侃而笑了出来:「姑妈,谢谢你。」
姑妈用力的弹了下楚孟芸的额头:「傻孩子,跟姑妈说什麽谢谢,未免也太生疏了吧?」
「姊姊,这些日子再麻烦你照顾小芸了。」妈妈对着姑妈说。
姑妈摇了摇头:「反正我身边也没有其他亲人,你姊夫死得早,我又没有孩子,刚好小芸来和我作伴,我才要谢谢你让小芸来陪我,这样我才不会那麽孤单呢。」
「姊,到时候这边如果处理好了,我再去把小芸接回来,到时候你也一起吧!」妈妈亲昵的拉着姑妈说,但谁也没想到,这番话最後成了笑话。
「好,我等你」姑妈握着妈妈的那双手,又紧了几分:「小芸,我们该回家罗。」
「好!妈,我走了。」在临走前,楚孟芸不忘回头看看妈妈:「你要保重!」
「我会的,到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听姑妈的话知道了吗?」妈妈说
「知道!」在搭上车前,楚孟芸又再度看了看陪伴自己十四年的地方。
搭上车後,她拿起先前学校同学给他的卡片,一张一张,都是属於他们的纪念。
「小芸,虽然你要去南部了,但我们会在台北等你回来的。by筱柔」
「小芸,虽然先前我们有很多争执,但你还是我永远的好朋友,爱你喔。by小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