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朝晨。
我和姊姊一如往常向妈妈索取零钱：「妈妈，那个…早餐钱。」
「呸！钱，找你那亲爱的爸爸拿啊，他现在有钱的很，啧。」哭了一整晚的妈妈，今天眼眶红肿的明显，头发也凌乱了许多，和平常的光纤艳丽相差甚至。
「可是爸爸不在…」
「是不会自己想办法？要不然就不要吃啊！少烦我！滚开！」她用厌恶的眼神斜瞪，让我感到很不安。
「可…」
姊姊拉住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
只好委屈的低头不出声。
片刻传来大门被钥匙转开的声音，是爸爸！
像是获得希望的心情涌上心头，我冲向前、准备开口：「爸…」
他无视的从我身旁闪过，大步走向後方的妈妈：「签吧。」他语气平淡，轻放手上的纸张。
她目光随即落在那纸张。「去你的纪子杰，现在是要跟我翻脸吗？」
「我不想浪费时间，这对我们都好。」
「对我们？别讲得自己是为大家着想一样，多恶心。」
「房子归我。」她轻啜一口水後说。
「不可能。」
「那就没什麽好谈了。」她推开椅子，起身走向浴室。「等还要上班呢，先梳洗一下。」
「啊对，你们不是要上课，怎还不去，想挨棍子吗？」
…
上课？我早就放暑假了，妈妈。
「现在…」
「不想读的话也好，省下一笔浪费在你们身上的钱。」她鄙视。
…
「好！你要房子就给你。」
「但孩子我不要了。」
孩子我不要了…
不、要、了！
脑中一片空白。
「别开玩笑了，你要我一个人背负两个拖油瓶，有没有搞错！」
「人是你生的。」
「是谁当初叫我多生几个的？你以为老娘想啊？」妈妈手一挥拍
掉桌上的玻璃杯。「恨不得马上塞回去！」掉落在地後、破碎。
声响使我惊吓，退後几步
…
爸爸和妈妈都不要我了吗？是我做错事所以他们不爱我了吗？还是因为我很笨考试都考很烂，还是、还是为上次洗碗打破盘子还在生气．．．
我很爱、很爱他们。
那他们呢？
爱我吗？
「哇哇――哇呜――」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要哭，我也不知道为什麽眼泪会往下流。
是因为他们不爱我吗？
「要多少？三百万够不够？」爸爸从皮包抽出一张横条绿纸，握着笔在上面写字。
「怎麽，她给你的？」
「有钱的女朋友就是好啊，是吧！」她侮蔑。
「OK三百就三百，孩子我也不要。」
「你…」
等不到爸爸说完，一个影子突然印入眼帘。
「我们不是物品，我们也有感情！」大我整整六岁的姊姊，张开手臂，挡在我面前，对着正在和我们撇清关系的大人咆哮。
「不需要靠你们，我一个人也可以扶养妹妹，所以、赶快消失在我们面前！」
如果我们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