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内弥漫着怪异的氛围,就连整日只能待在东殿的海儿也知道了些许,因为几名平时就爱嚼舌根的宫女忘了自己身处东殿,在闲暇之余忍不住说了几句。
「听说世子邸下要被废掉了。」
「大臣们因为邸下的断袖之癖感到非常愤怒,才请奏皇上要废掉赫世子,改立民诚大君为世子啊!」
「唉唷!真是苦了我们赫邸下了,我们邸下温文儒雅,面相俊俏,可谓未来的明君,怎麽就为了一个…唔!」
「嘘!小声点!那位在里面呢,听说邸下为了他,已经处死三个歌舞伎班的人了!你再说下去啊,下一个就是你了!」
一名宫女即时摀住正在说话的宫女的嘴,惊慌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宫女认错般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瞧瞧我这嘴,差点丢了性命。」宫女说着,却不知看似密不透风,但单薄的门纸早已让些许声音传入殿内
「咱们说话还是小心点啊。」
几个女人随意的下了结论後,赶在被申宦官发现她们在偷懒前各自散开做事去了,只是她们的话语与举动早已入了不知何时站在暗处角落的人的眼里。
那一晚,皇宫的深处散发着一阵令人忍不住发出颤栗的寒冷。
这阵子赫世子发现到海儿跟以往不太一样了,常常望着窗外发呆,有时一望,眼泪就不自觉地滑落,偶尔弹琴也会弹错,就连微笑似乎也变得很勉强,赫世子也很清楚海儿目前的心境,对於殿外的流言,只能听不能反驳的痛苦,他比谁都还要能体会,虽然於心不忍,却只能狠下心的将海儿“禁闭”在这不自由的东殿里。
总有一天,我们会是自由的。
「在想什麽?」赫世子从身後抱住海儿,视线与他向外看
季节已来到冬初,外头阴云笼罩,寒风瑟瑟,乾燥而冷冽的气温,让海儿缩了缩身子,赫世子查觉到的更加抱紧怀里的人,用自己的体温好让他不受到一点寒冷。
「快下雪了...」海儿淡淡地说着,带点期待的语气,让赫世子脑海闪过一个想法,忍不住的开心了起来
「如果下雪了,我们就来赏雪吧。」赫世子说着,这几日看海儿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看着也难受,於是想了办法想让海儿开心,果不其然,原本还望着窗外的人儿终於开心地转过头看像自己
「真的?」
看到海儿既疑惑又开心的神情,赫世子只觉得十分可爱,亲了亲海儿的双唇後,微笑的点了点头。
「真的,想看雪吧,我们设宴邀澈跟我们一起赏雪,如何?」
听着赫世子的提议,在听到澈的名字时,海儿慢慢没了笑容,渐渐转过头看向窗外,轻轻点头回应。
「嗯...好...」
想起那日澈递给他的短刀,还有那少见的忧伤神情,海儿心里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对谁也无法说出口的郁闷,让他在赫世子面前渐渐失去了笑容,海儿虽然明白赫世子想让他开心的心思,心里多少也有了一点舒心的感觉,只是那不安感还是存在着。
而看到海儿的神情变化,赫世子担忧的将海儿整个人转向自己,在看到他的眼泪後心里更慌了,赶紧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很难过吧,只要再忍耐一段时间就好,等时间一到,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拍了拍海儿的背,赫世子用着一贯的温柔语调细说着
听着赫世子的话,听似安抚的话语,没让海儿停止哭泣,反倒埋进赫世子的怀里低声啜泣,这让赫世子心疼不已,却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语,只能拍抚着海儿的背。
身处皇宫,他对那些流言蜚语早已麻痹,有些捕风捉影,有些证据确凿,但都能让人死於非命,在宫中,最重要的是要小心自己的嘴与心机斗争的好胜心,这些都是他在宫中成长的过程所经历到的。
「赫...」好不容易恢复了情绪,海儿轻声地叫着赫世子
赫世子停下手中拍抚的动作,手抵着海儿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只见他泪汪汪的双眼无辜的注视自己的模样,让他情不自禁的轻轻吻了海儿的双唇,在双唇
离开之际,赫世子却从海儿微微颤抖的嘴里听到残酷又心痛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