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宽比先去学务处交回条,把我丢在保健室里。我不喜欢来这里,因为从小到大保健阿姨总是小题大作,而且我们学校的保健阿姨相当不亲切,态度颇差。
「同学,你怎麽了。」冷淡的口气,保健阿姨冷漠的看我。
我难为情地开口:「跌倒了……」
「高中生还有人在跌倒的啊,能不能好好走路。」她冷笑。奇怪,不满帮人医疗就快辞职嘛!上次要拿个冰袋也是,很凶的让我自己去拿,欠你几百万了啊!「过来吧。」她招招手。
「我可以自己包紮的。」不想看她摆脸色,我努力走到木椅坐下。
「我本就这麽打算的,告诉你药品在哪而已。」
我在心里臭骂她几百万遍!
等她说明完,郑宽比也来了。「报告!」
「你又是怎麽了?」
「我来找人的。」郑宽比没多搭理她,来我面前蹲下,熟练地取出纱布滴上酒精,「这麽晚才消毒……」嘴里碎念什麽,倏地瞪我。
我惊得憋住呼吸,挑眉耸肩。「怪我罗?」
「真的很不想说你,可你就一堆毛我可以说。」
「哈哈哈,这不错笑!」我笑到一半见到他的表情立刻住嘴,「呃、对不起……」
他不再说话,过程我仅是咬牙不敢嚷疼。为我处理好伤口後,他伸出手,「走吧。」
「欸嘿!」我调皮地拍下他的手,再握好,他将我拉起来,我的身体自然倾向他靠,往教室开始移动。「比比,你今天也跟我搭同班公车吗?」
「我补习时我妈会来载欸……」他拖长尾音,语气像在考虑什麽事,片刻後他垂眸瞧我,打量的意味,「算了,我搀扶你这病患回去。」
「不不不,你牺牲太大了,况且我们补习班离的有点远。」
「笨蛋,我补习班去公车站和去你那家不是一样方向吗?」他又敲我头。
「是喔?所以你补习班在哪啊哈哈,我就随便讲讲。」
「戴乃末!」他搔乱我的头发,我也出手打了他的手,一来一往,打打闹闹的到教室。
「委婉拒绝嘛!」
「不管,我等等就去打电话。」
我们还在门口时薛以橘就跑向我们,两眼雪亮,「咦咦咦咦咦!」
「干嘛?」我问。
「矮额你们牵牵小手!」薛以橘指。
「我们相亲相爱啊不行吗!」脸上一热,我理直气壮顶回去,又往比比靠了靠。事实上被他这麽一道我心跳快得很!
「就是,矮额个毛。」比比翻白眼。
「呼叫小白!我接不下去了!」薛以橘朝里头呼喊,我和比比很有默契地不理他走进教室,放开手。
我流手汗了……呼。
见状,薛以橘也跑进来,打小报告似的告诉白丞在:「戴乃末和比比偷偷谈恋爱!」我悄悄觑眼白丞在,他放下手机,意味深长地瞅我。
干嘛不看比比!我莫名紧张起来,提心吊胆。
「毛啦,牵个手而已,怎麽,你该不会没牵过吧?」
「小白!」
「羞羞脸。」从白丞在口中冒出这句话实在违和,且他的表情在我看来就是他也要的意思。我不会误解还是眼花了吧?
「干嘛啊?吃醋啊?」我乾笑,点点他的手臂。
他大笑,以为我在说什麽天大笑话,双颊却抹上一层绯红,「要吃也是吃比比的醋啦!哼。」
「我可不要啊。」比比害怕,「闹够了,我去打个电话。」
和薛以橘又玩了会,他心不甘情不愿回到公妈位。
「我不吃了,给你。」上课後,白丞在抛出一颗糖果给我,把戏真多。「痛的时候吃吃糖心情应该会好点。」
「哦,谢啦!」喜孜孜地笑。
「还有以後别再和比比牵手!」
「原、原原来我这麽抢手啊哈哈,要不也跟你牵牵哈哈哈!」我努力转动近停摆的脑子把话讲好,内心乱糟糟的,晃出我的左手,动作後才想到他不牵我该多尴尬。
没想到他拍开我的手,说:「要牵也不是我来牵!找到男朋友再说吧你!」
唉呀我都不知道这小子这麽纯情来着?害得我小剧场乱冒。
「切,没劲儿。」我暗暗舒口气。
「你现在过得好吗?」
「还是免不了问这个啊。」
「我也是憋很久了。」
「不错,大概。」
「哼?」
「不就那样吗?以前会期待一月和七月,也会过节,出社会後每个月都一样,现在除了过年也不会再去注意日期了,已经没什麽可期待了。」
「说的好像历经沧桑似的……有一瞬间害我在想我是多久没见你啦?」
「是不到十年,然而我也虚度了不少光阴。你呢?」
「照你这麽说,也是不错吧!我突然想到那次消防演习!」
「哈哈!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