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的她继续以松阳妹妹的身分待了下来。
就像当年那般,她陪在一旁注视着他,细心地观察着他的需要,对於他说过的话不敢轻忽也不曾忘却。
而松阳还是如多年前一样温柔体贴,对於她突然的出现欣然接受,甚至对她的外貌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不曾质疑过她,对於她的话他全然的信任。
明明是想守护他的,却总觉得自己是被守护的那方,但这种感觉她不讨厌,甚至感到欣喜。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便觉得满足。
「命定之人」是诅咒、是牵制,也是救赎。
无关乎情爱,那是一种更为复杂又纯粹的情感,就像是她的族人对於王会产生本能的效忠一样,那命定之人就犹如第二个王,只不过那王就像专属於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对於「命定之人」的执着程度也与自身能力有关,能力越强,执念越深。
为了强弱平衡而出现的诅咒般的牵制,执念越深,影响越强,也代表弱点越大。
每个人对於这种执念的表现方式不同,有的拼上性命保护,有的无条件听命於对方,也有的用尽一切手段也要留住对方,温柔守候、顺从臣服、偏执扭曲……
唯一相同的是,对方都为自己最大的死穴。
除非狠心除之,否则便一辈子为此受限,但几乎没有人能亲自下的了手。
因对方死亡而产生有如蚀骨般痛心之感,就此发疯的族人更不在少数。
此时她端坐在私塾里,认真而忘我地盯着前方手拿书册,微带着笑容用着低沉温雅的嗓音教导着大家书中内容的他。
他真的成为了一名了不起的教师,她则变相地成为了他的学生。
虽然只是因为单纯想一直看着他,而顺道与他的学生一同听课而已。
稍微收回了因看他看的忘我的心神,虽然视线依然盯着松阳,但她的手却突然迅速往旁边一挥,啪一声响起,又不动声色的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收回手。
「痛——谁!是哪个混蛋打我!」银时摀着被打红的颊,气愤的扫视周围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那声响和银时的话而转头看了过来,每人脸上不外乎是好奇和好奇还有好奇。
而坐在银时旁边的柳嫣则关心地问:「您没事吧?有没有怎样,需要我去拿药来吗?」柔美的淡粉色眼眸透着温柔真挚。
「没、没事,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麽。」男性在面对漂亮的女孩子再怎麽痛都不会承认的,就算是年仅十初头岁的银时也不例外。「你们看什麽看,还不快给我转回去前面!要是让我知道是你们哪个人干的我下次练剑一定要把他打到四分之三死!」
「银时说得很好,大家确实是该把头转回来了,有仇必报也很有武士精神,不过……」松阳温和带笑地走到了银时座位前,举起手看似轻轻一击,银时已然被种进私塾的木地板里。「在上课睡觉你还早了100年。好了,现在大家继续上课吧。」
柳嫣看了看已经走去前面的松阳,然後又看了看被种在地板里的银时,与对方对看了几秒後她才有些迟疑地道:「请问……需要帮忙吗?」
「……麻烦你了。」总觉得有种一世英名尽毁的苍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