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天 — 第二章、春之歌(2)

不意外的我看见林若群一脸无言的瞪他。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四个的家离的也不算远,走吧大家一起走吧。」他拉着林若群走在前头,我跟庭纭两个还愣愣的,他朝我们说:「这家伙太孤僻了,正好来跟你们交个朋友。」

「你好吵,放开。」林若群皱着眉试图抽开手,无奈郑承翔拉手拉得紧紧的可没那麽好挣脱。

「呃晨欣,我说……林若群他,不会是个同志吧?」她拍拍我的肩,一脸哀戚,「你的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啊。」

「什麽开始什麽结束,我根本就没有喜欢他啊。喂,不要不听我说话!」我话都还没讲完庭纭已经跑到前面拉开了郑承翔,分明是要把我和林若群凑做堆。我想追上她们两个的脚步,但又觉得就这麽把林若群一个人丢在後头不太妥当,在心中叹口气还是打消了念头。

「欸。」我仰起头,看见他微微挑起了眉尾,我举起手中的袋子说:「刚刚那群学妹拿来的食物我几乎都帮你解决了,郑承翔他说你不喜欢吃,所以只剩下这个蛋糕,你拿回去吧。」他微低了头看个一眼,似乎没什麽兴趣,淡淡的说:「不用了,给你吧。」

我压抑着心中的花朵怒放,还是很客气的再把蛋糕递向他,「这个蛋糕店很难排而且不便宜,我拿走真的不好,你拿去吧。」但他很乾脆的把袋子又推了回来,边说却也没慢下脚步,「我对那类甜食没兴趣。」

好吧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要,那我就收下罗,我欢乐的跟上他的脚步。不过腿长这先天性的差异导致我要跟上他走路的速度着实是件颇为费力的事,不得不承认他的一步就是我的两三步。

「刚刚那些,你一个人全吃掉了?」过了挺久,他皱着眉突然问了一句。

「对啊,怎麽了吗?那些没有很多啊。」

「……猪。」他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很难以置信。

「什麽猪,没礼貌,我只是食量比较大好不好,而且我又不胖!」我再度小跑步跟上他。

「蠢猪。」

「为什麽又变蠢猪?」我忿忿不平。

「你不是问我什麽猪。」他没理会我这没啥威胁性的怒气,而我想了三十步才听懂,崩溃的对他说,「我才不是在问你这个!」

「你好吵。」他摀了摀单边耳朵,完全是耍着我玩来着。我乖乖闭上嘴巴,不过至少他已经比较愿意和我说话了,不像一开始动不动就只会叫我滚出去。

接近我们即将分别的岔路,刚才憋了好久的话我终於鼓起勇气问出口。「欸,我问你喔。」我们停在岔路前,他同样挑起一边眉尾等着我继续,我发现我蛮喜欢他这个表情。

「那个……你是同志吗?你是不是喜欢承翔?」

他一瞬间表情变得非常难看,口气不甚佳的问我:「你是白痴吗?」

吃完晚餐,我又再次窝到弟弟房间去,他一脸无奈但也没赶我走,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好歹也敲个门吧。」

「唔,忘记了啦。还是你在偷偷做什麽亏心事怕让我知道?」我饶富兴味的凑过去看他正在看的书,却是自己狠狠吃了亏。「你不是才国三吗?这是什麽,六百多页的原文小说你看得懂?」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好不容易才勉强看懂几个单字。

「看不懂就查。」他指了指旁边的电子辞典,「快看完了,你要看借你。」这个做弟弟的很是慷慨,不错不错。但借我就不必了,要盖泡面我倒是不缺书。我摇摇头装的很可惜般婉拒他的好意,他唇角微勾但没有开我玩笑。

我们彼此沉默良久,他率先打破沉默。「怎麽了。」其实我来找他本来就是有话想讲,又怕自己直接问话太快显示目的不太佳,只好一直在心中揣摩出一个迂回曲折的问法,哪知这一揣摩就是快半小时过去了还没问出半句话来。

「你跟林若群很好吗?」终究还是直接了当的问了,白白浪费我那半小时。

夏昀杰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想问什麽?」他那一眼瞥的我很是不满,「你那是什麽眼神。」

他翻过一页书页说:「你最近来找我都是在问若群哥的事。」我无言半晌,好啊我刚才浪费那半小时就是不想让我问他事情这麽明显,他居然就直接道破我真是不给面子。这下我承认也不是,不承认又得不到问题的答案,左右思量索性假装没听到他那句话,把我心中原本要问的问题问了。

「他那天练琴的时候稍微提到了一点他以前的事,说他现在弹琴的理由是一个女孩,他有跟你说过类似的事吗?我想应该跟他现在这副模样有很大的关系,而且应该也是他琴音麻木的原因。」

「女孩?」夏昀杰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想了一下便摇了摇头,「没有印象。」

「这样啊……」我有些失望,闭上眼脑里全是他的身影。他弹琴时的侧脸,练球时的侧脸,皱眉的模样,挑起眉尾的模样,全都印的很深刻。突然我有了个点子,翻身坐起来问:「你下次晚上练球是什麽时候?」

夏昀杰有些疑惑的回望我,「明天。」我紧接着问:「林若群他都会去看你们练习对吧,像是你们的另一个教练?」他仍同样疑惑的答是。不过机灵如他,下一秒就猜出我要做什麽了,他撇头回去,「免谈。」他说。

「欸我都还没说我要请你帮我什麽忙,你怎麽就这样拒绝我啊太过分了吧。」看他丝毫没有动摇,我只好再放下身段求他,虽然我本来就没什麽身段,一直以来他都比我更像年纪较大的那方。「夏昀杰——」

「你想要了解他,当然要靠自己的努力。你喜欢他,就要自己去追。」一个未经情事的国中生同样讲出这班道理,着实让我受到不小的惊吓,但他说的话的确是有道理。虽然有一点胆怯,虽然我和他还不是那麽熟,但我确实是想慢慢帮助他走离那个令他伤心的世界。

尽管如同每次被撵出去时砰然关上的琴房房门,他冷漠的一直紧闭着心房不让人接近,不去尝试,又怎麽会知道没有成功的机会。

我坚定下了决心後心情明朗许多,给了我弟一个大抱抱道谢就跑出他房间,边想着有个成熟稳重像哥哥一样的弟弟可真是不错啊。忽然一个念头导致我紧急刹车,我刚刚……是不是间接承认了我喜欢林若群来着?

算了算了,装死当作不知道好了,这招最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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