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原以为要费上不少工夫,才能让女儿乖乖听话,随她上宇智波佐助的车,谁知她自动自觉地踏上车,坐在後座,平静地说:“总觉得,你有话要跟那个宇智波说。”
当时佐助还在玄关处被其他男人调侃,只有她们母女俩先出来。春野樱握着佐助的车匙,也坐在女儿旁边,捏着她的小手,说:“其实,妈妈有很多事一直没有跟你说。你会生气吗?”
莎拉娜没有表态,只是挨入樱的怀里,抱着她的腰,小脸伏在樱的大腿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樱顺了顺女儿的头发,又感到五年前的内疚与心虚,但这时的她有女儿的支持,人亦踏实许多:“如果,做错事的不是爸爸,而是我,那莎拉娜会原谅这样的妈妈吧……是吗?”
“反正,那个宇智波也没有生你的气。”莎拉娜贴着樱平坦的小腹,梦呓似的说:“其实,那个人不算很讨厌,我只是不习惯……有那个人在。”
樱揉了揉莎拉娜软嫩的小脸,又在想:她当年不告而别,到底是不是一个错的决定?若五年前,就算佐助愿意负责任,但她在不信任佐助的基础下跟他结婚,之後捕风捉影,待在家却老是怀疑佐助在外有别的女人,那麽最後男人还是会厌烦女人的猜疑,离异收场,并且终生不再有复合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的局面是,佐助没做错过什麽事,却被她舍弃、硬是剥离於生活,甚至没有一句分手、没有半句交代,她就没顾及他的感受,带着女儿强行离开他的圈子。这对佐助而言,又公平吗?他为什麽不去找别的女人?为什麽不去拥抱第二段关系?她甚至想,假如佐助在这五年内有过别的女人,她会感到轻松一点、会少一点愧疚,就能欺骗自己:其实她在他心中的份量没她所想的那麽重,他也有更多选择,他也不一定要忠於她。
所以,樱自重逢以来也不敢问佐助,他有没有过别的女人。
她怕自己无法承受那个答案。
等了一会儿,佐助才上车。坐在司机位置,不发一言地驾驶。樱也没说话,莎拉娜陷於二人之间无法打破的沉默,又玩了一整天,也累了,便靠在樱的怀内睡了。下车时,佐助从樱的手里接过女儿,莎拉娜因颤动而醒了一下,半睁着眼,在极近的距离下对上佐助双眼,却没了平日的针锋相对,只是揪着佐助的衣袖,柔柔靠上他的肩窝,再度合上眼。
“莎拉娜很怕生,平时不会轻易让人抱她的。”樱跟在佐助身後,也不知佐助有没有留心听她的话。
这是一间三层高的西式大宅,用了不少高级木材,还用上螺旋式楼梯,直如春野樱梦想过千百遍的房子。她喜欢沉实的木材,让她有种安全感,而且即使赤脚踏上去,也不似瓷砖或大理石般冷硬。
佐助抱了莎拉娜到二楼的一间房子,里面以粉绿色为主调,床是小孩子专用的单人床,没有洋娃娃,倒有故事书、积木等小玩意,看不出是属於男生或女生的房间。
“这是……佐助君的新居吗?”
佐助没有回答,将莎拉娜放到床上,为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便只开了一盏昏黄的暗灯,才跟樱退出房间,说:“建房子时,我不知道以後的孩子会是男或是女的,就用较中性的设计。也不知道她会否怕黑,还是给她开一盏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