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那晚没有回家,原因只是想陪陪蓝澈而已。
「你买什麽?礼物?」蓝澈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便内心有点复杂的问道:「……戒指?」
「很聪明。」席慕淡淡道,等他再次坐到病床上,蓝澈不自觉往後退了一下,其实根本没多少空间,所以毫无疑问撞到了,虽然不疼。
「你在怕什麽?」他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对方拉回原位,席慕又问:「疼吗?」
蓝澈摇了摇头,然後说:「我那只是反射性动作。」刚才那多半是下意识的作为,毕竟太突然了……虽然他也很快就接受下来。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席慕端详着盒子中的戒指一会,很快就把视线放回眼前的人身上,目光是少见的温柔,「你在想什麽?」
他什麽都没想好不?不过被这麽一问,他突然想起前几个礼拜还为了席慕的事情跟夜司吵了一架,现在後者也没再提那事,不过从神情看起来并不是释怀的样子。
他都能想像这一回他们会有什麽样的反应,肯定精彩。
「你对我好我能理解,我毕竟是你的病患……」蓝澈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一些,毕竟他脑袋现在还有点转不过来,「席慕,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这问题简直提得太慢,席慕低声的笑了笑,并反问他:「你说呢?」
「噢……」看来答案是肯定的,他这回脑袋转过来倒是挺淡定的,「为什麽?」
席慕顿了顿,表情又恢复了以前的一号脸,「我以为你不会问。」
「我发现你很喜欢说你以为,上次你也以为我会对你要出国那件事情发表意见。」想起这个他就觉得很无奈,矫情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席慕想起上次的事情,也觉得有些好笑──话说回来,他们到底是怎麽走到这一步的?其实,他也不知道。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说,而席慕却也不是那种没谈过恋爱的类型,不过就是他看得挺淡,对蓝澈的那种异样感他也不觉得是恋爱。
「我不过就是想对你好一点。」席慕突然的坦白让正在喝水的蓝澈顿了顿,然後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你说过我舍不得走,可是我也不能永远留下……很多事情,不是任性就可以维持不变的。」尽管当时他说得像是不会离开似的,但终究还是得走,这事情毕竟也是自己定下的,随意改变也不好。
「你答应我,会追上我。」他望向他,那对琥珀色的眸子还是跟他们初见时一样──很漂亮,「而我只不过想做一件事情,把你套牢。」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白纸黑字,他们之间什麽也没有。
席慕想过如果他回来的那一天找不到蓝澈,他会不会有任何反应?可惜,他并不想让这个假设成立。
蓝澈偏了偏头,突然觉得有点想笑,而他也顺从想法笑了出声。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麽喜欢我……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的?」不管什麽时候开始的,他都得承认他还挺愉悦的,因为对方诚实的像他袒露所有情绪。
「不知道。」
「我想也是。」蓝澈笑笑,「你说想套牢我,就没有想过我的意见吗?」
「我看你没想拒绝。」席慕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又露出了笑容,「你有意见想说要赶紧,不然等会就没机会反驳了。」
「没想反驳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底充满笑意,「我总觉得你会後悔。」
他绝对不是什麽好人。
「我後悔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惦记着。」席慕边说、边执起他的左手,手还是那样冰凉,就像握不热似的……前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他说:「我觉得你出医院後应该去看中医补补身体。」
「可以。」蓝澈挑眉,「首先我要能出院。」
「你要相信我,然後相信你自己。」他将语调特意放柔,这会倒是像个和蔼可亲的人了,「还有,你说中指还是无名指好?」
「订婚还是结婚好?」蓝澈学着他的语气打趣道。
其实蓝澈压根儿没认真理解过这事,不过之前在陈雁翎还小的时候,翡樱似乎也遇过很像的情况,不过那会都是童言童语了,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