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行者 — 【雪落雁來‧卷壹】

望着他的俊脸,翩翩柳眉微蹙,表情很是为难“净安。。。我答应过他,绝对不会出卖他的。。。我可不可以不说呀?”

“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我这麽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应该是没有秘密的。。。所以,你是打算不告诉我了吗?”此刻的上官隼,脸上虽不兴波澜,但语气里却明显夹带一丝失落。

见他似乎很不开心,翩翩连忙坐到他身旁,伸手环住他,主动妥协“我说,我说,是。。三殿下偷偷把我送出来的。。。知道你受伤之後,我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在宫里我又人生地不熟,拜托雪儿,她也说她帮不了我。。。思来想去,我只能去求助对我还算友善的三殿下帮忙了。”

真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答案,上官隼挑着眉,讶异且狐疑“居然是三皇弟把你送出宫的!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何以你跟三皇弟会彼此认识,难道是他主动到清篪宫登门拜访?”

听他问起这件事的始末,翩翩忽然想起了那对自己满怀敌意的云初日。一改原本亲昵的态度,她瞬间扁起了小嘴“这件事说来话长,可还不是因你而起。。。我就知道以你这般条件,爱慕你,喜欢你的女人一定多如过江之鲫,原来宫里头的初日姑娘就是其中一个。。。”

见她没头没脑的提起初日,上官隼睁大了眼,很是不解“这跟初日姑娘又有何关系?看来我不在宫里的这段日子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情。”

把自己的茶杯递给了她,上官隼一付愿闻其详的态度“反正我们明天用不着赶路,喝口茶,润润嗓子,我等着你把事情经过通通告诉我。到底三皇弟、初日跟我的皇妃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听着翩翩表情丰富的把自己应邀到皇后娘娘那儿的事情逐一交待,已然知晓前因後果的上官隼弯起嘴角,以手亲触翩翩的肩头“所以一切事情都是因为你肩上的龙纹引起?如此甚好。看来等我们回到宫里,用不着我特意禀告父皇,他早已经下旨让司礼监将册封大典连同婚事一并准备妥当了。”

“发生这样的事你居然还说好!你都不知道传言的杀伤力有多麽可怕,我现在只要想到初日姑娘那想杀死我的眼神,我就不禁冒冷汗。。。净安,我可以问你一句,你对初日姑娘是什麽感觉,该不会你也有几分喜欢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问,但翩翩还是忍不住开口。

看着她这般认真的表情,上官隼亲吻上她的鼻尖,柔声说“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想知道你爱上的是我,赤瞳上官隼,还是龙族皇子上官隼?”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但翩翩睁大了眼,完全没有多加迟疑思索“我爱的就是眼前的你呀,不管是在燕霞山救了我一命的二爷,还是抵御妖狐,英勇无比的赤瞳,或者是在清篪宫里疼宠着我的二殿下,这不全都是你。。。”

如此答案让上官隼满心感动将她拥进怀中,语气温柔“这就对了!我的翩翩不会因为我的身分而选择爱或不爱我,没有任何算计,她爱的就只是我,不管将来我是否光环不再,孑然一身,她也绝对不会因此离开我。相对的,在我上官隼的眼里也永远只有翩翩一人,只想与她白头偕老,快乐平安一辈子。”

听了他这番情生意动的宣言,原本放下的手再度紧紧环抱住他,翩翩感动不已“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你不是皇族,如此肩上就无须挑起这般重担。无须身先士卒,总是站在对抗妖祸的第一线。。。净安,你说我这样的念头会不会太自私了?还有,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因为当我知道初日姑娘对你的心之後,我曾经很气恼的牵怒於你。。。对不起,是我太小气了。”

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对着自己全盘托出,这样的坦率可爱如何让人不爱。

“你无端牵怒於我,要罚。”没等翩翩反应过来,他便先一步吻上了她的唇瓣,将自己对她所有的爱意都化为行动。情到浓时,他更是语气暧昧的在她耳边低语“我好想念你肩上的龙纹,那正是我爱你的证明。。。倘若可以的话,我想要在你这里,还有这里,都烙上专属於我的印记,我要让整座皇宫,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是我唯一的妻。。。”轻点她的左肩以及前胸,上官隼眼神带着深深欲望。

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面对他如此直白的求欢,但此刻的翩翩依旧忍不住脸红心跳,只见她反射性的揪住自己的前襟,害羞的说“你不是在忙正事,我。。我还是别打扰你了吧。。。”

可她却没想到自己这付欲迎还拒的娇羞模样,反而惹得眼前人更加心痒难耐,伸手开始解她的衣带,他的声音温柔又暧昧“我已经写得差不多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惩罚」你。那日在蝶谷,在内忧外患的气氛下,我一定没能好好满足我亲爱的娘子,你总得让我有个补偿的机会。。。”

话音未落,他一把抱起心爱的女人,头也不回的朝着卧房而去,想来,今晚又将会是个旖旎的不眠夜。

翌日早晨,挥别了阿古与尹战,上官隼便带着翩翩回到了清篪宫。才下了马,就见到刘总管带着一干人已经等在了大门口。见到两位主子平安归来,刘总管满脸欣喜,不助念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二殿下您终於带着皇妃平安归来了。您都不知道自从皇妃不告而别之後,咱们宫里可是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呀。”

知道自己一定给大家惹了麻烦,翩翩此刻抿着嘴,除了脸上满是歉意,她更是对着二人鞠了个躬“刘总管,真对不住,是我一时任性了。。。还有绣儿,你也一定担心极了吧!害得大家担心紧张,我在这里跟你们说声抱歉。”

见她居然当着大家的面鞠躬,刘总管连忙摇手“唉呀,主子您这是要折煞我老刘了。平安回来就好,没事就好。。。绣儿,赶紧搀扶皇妃回屋里去歇息!这一路想必辛苦了,我这就到厨房去吩咐多准备点补品,得让二殿下跟皇妃补补身子才行。”

回到自己屋里,上官隼匆匆换了身衣服,便赶赴御书房向皇上请安。

看着他离去之後,绣儿这才对着翩翩一股脑儿说起这段时日的精采“主子,绣儿拜托您下次别再玩失踪游戏了,您真是吓死绣儿了。”

满心抱歉的朝着她点了点头“知道了!二爷这段时间也跟我分析了许多,他说现在的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得要为你们考虑到後果,以後我不会再这般冲动了。对了,我不在这段日子,没人来找你们的麻烦吧?”

被她这麽一问,绣儿睁大了眼,表情显得夸张“怎麽没有!那初日姑娘巴不得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呢!幸亏二殿下传回来的书信中交待了刘总管,要他对外一律说您是被他派人给接走的,否则这件事还不被她闹得炸了锅不可。”

想到初日对自己的敌意,翩翩不觉苦笑了笑“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让我们烦心,我们就别跟初日姑娘瞎较劲。”

知道自己主子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绣儿此刻也收回心绪“既然二殿下跟您都已经平安回来,我们做下人的也就放宽心了。。。至於初日姑娘,她爱干嘛干嘛去,咱们才没工夫理她。。。主子,让绣儿帮您换衣裳吧!您不在这些天,针工房又帮您送了好几套新衣裳来了呢!”

“这。。我自己换成了!我总不能老是依赖你帮我换衣裳,我得学会自己穿戴才行。。。要不趁这个时间,你到厨房去帮我盛碗甜汤,我好久没有喝到咱们宫里的甜汤了。”不想让她瞧见昨晚净安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翩翩连忙找藉口想支开她。

“那好吧!绣儿这就到厨房去帮您端碗红枣莲子汤来。”不疑有他的绣儿,笑着离开了屋里。

而另一头,与父皇就处置蝶谷之事得到共识,并从他那儿得知再过几日就是自己的大婚与正式册封翩翩为龙族皇妃之日。心情大好的上官隼离开了御书房,正当他准备回到清篪宫告诉翩翩这个好消息时。未料却与一张笑意满满的脸孔迎面碰着正着。

“二皇兄,你终於回来了!怎麽去干大事也不通知我一道去。想你跟大皇兄真是不够意思!两个人就这麽自顾自的到外头奔波办正事,居然没人想要带上我,真不知你们是嫌我碍事,还是不想我参与太多你们这等理也理不清的国家大事。。。对了!你那可爱的皇妃,我的二皇嫂是不是也跟着你一道回来了?”上官雁脸上虽堆满笑意,但语气里却令人玩味。

看着他故作无辜的表情,上官隼不动声色,语气平淡“你也知道我跟大皇兄是「各自」去办事,因为不知道你会在我俩之间选择跟谁一道走,所以我也不敢自作主张的邀请你。。。不过,反正我与皇兄都已经安然回宫,也都分别跟父皇报告了这趟外出的斩获,在父皇的主导之下,这件事也就算是圆满落幕了。”

“如此甚好!我就怕大皇兄总喜欢跟你抬杠,也老是喜欢找些事情让你忙。。。既然父皇已经出面,那麽我想这件事应该也就得到很好的解决了。”上官雁舒了口长气,笑得更加灿烂。

“对了!我那二皇嫂此刻是否在清篪宫?好些天不见她,不如我跟着二哥到你那儿去找她聊天解闷吧!”

听他口口声声喊着二皇嫂,上官隼再也忍不住出言「警告」“翩翩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我希望三弟别拿宫中复杂难懂的那套方式来对待她,因为在她心中从来不懂何谓算计,何谓城府。若是你真心想找她嘘寒问暖、谈天说地,那我很欢迎你到我清篪宫作客,倘若你心中对她另有盘算,如此可是会伤害到我俩的兄弟情谊。。。另外,我顺道还要「感谢」你,感谢你帮着她,不顾她安危的将她暗地里送出宫去。不过,我希望再也不要有下次了。”

看着他面色郑重的对着自己说了一大堆,上官雁此刻又摇头、又耸肩“二哥什麽时候变得这般多虑?!居然怀疑起做弟弟的真心,关於我帮着二皇嫂偷偷出宫这件事,完全是受了她的拜托。二哥你有所不知,二皇嫂说倘若我不帮她,她就要硬闯宫门,她甚至还放话,说如果她被当成刺客处决,让我记得转告你一声,说都是我害的。。。你说,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能不帮她吗?”

见他依旧冷冷的看着自己,上官雁於是接着往下说“好啦!是我错了,是我思虑欠周,我不该只是把她送出宫去,更应该派人暗中保护着她,一路把她平安送到你身边才对。下次。。喔不!没有下次了。往後我不会再这麽做了,这样行不?”

“诶,我说二皇兄,我都对着你掏心掏肺说了那麽多,好歹你也让我跟着你回宫去叨扰杯茶水吧!咱们兄弟一场,至於这般小气吗?”

见他做出承诺,上官隼终於弯起嘴角,朝着他比了个请的手势“那有何问题。走吧!我想翩翩见到你,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皇城一隅,卜宫之内,得知二殿下已然返回,此刻初日正对着来报信的丫鬟窃窃私语“那个季翩翩也同二殿下一起回宫了吗?难道真的是二殿下派人来将她接出宫的。。。不!不可能,根据我多方打听,那天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持着二殿下的令牌出入宫门,也没有任何守卫见到季翩翩的人影。。。要我说,她根本就是个妖女,一定是她使出了什麽幻术,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跑出宫去。。。只可惜我找不到证据,要不然我就可以到皇后面前去参她一本。”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想到什麽,对着身边的丫鬟再问“我大哥人在屋里吗?我想去找他问些事情。你继续接着打听,找个可靠的人,好好帮我监视清篪宫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季翩翩的行动一定要给我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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