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枫,爸爸妈妈决定离婚了。」
十岁那年,爸妈决定离婚了,突然被通知的我,什麽也不能问,而他们就只是用一句简单的通知打发我。
我一直以为他们感情很好,因为他们在我面前从不吵架,表现得非常和乐。
原来,那都是假的。
爸妈离婚後,我和妈妈搬到了北部,爸爸因为後来又再婚,自然也大大减少了跟我的联络。
「没关系,我还有妈妈。」那时的我是这麽想的。
可是,因为独自扶养我,妈妈变得常常加班,有时还会忙到隔天早上才回来。
当我一个人待在家时,空虚感总是向我重重的袭来。
我不想回到一个没有家人的家,所以国中那年,我搬到了宿舍,当然也因为这回事跟妈妈大吵了一架。
搬到宿舍後,我幸运的遇到了好室友,国小同学刘橴薰,而另外一位室友正是个性开朗的许梦琪。
自然而然,我们成为密不可分的关系。
後来,三个人的女子小团体逐渐成为了六人的混合团体。
李承翰让我好像多了个兄弟,魏辰给了我妈妈的感觉。
六人的那个「家」,好像又跟宿舍不一样了。
当打开门,屋子里是有人时,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就像家一样。
嗯,那是我的家。是我们的家。
我一定要守护,一定要守护这个得来不易的家。
我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家人。
就像使命一样,那种感觉逐渐占据我的心。
不要再哭了,我不想把眼泪当成武器。
越是这麽想,眼泪越是不受控制。
「你希望我怎麽做?」何以杰缓缓开口。
「...什麽都别做。」
等我意识到何以杰已离开我的肩,我才发觉我刚刚说了什麽伤人的话。
这是我希望的吧?我不是...一直希望这样吗?
我只是,想守护那个家。
何以杰,你会懂的吧?
「我知道了。」何以杰往後退了一步,逐渐离开我的视线。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明明刚刚泪如雨下,现在却滴不出任何一滴泪。
我讨厌在他面前哭,却老是在他面前哭。
何以杰,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将冰冷的手贴在胸口上。
心,好像快被掏空了。
三天两夜的屏东游也迎来了尾声,天气还是一样的好,我想不一样的,只有人的心吧。
今天的我,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是处於不好的状态。
嗯,旅游的最後一天,我感冒了。
「38.9,好像又高了欸。」橴薰看着耳温枪露出忧心的表情。
「还是去医院吧。」魏辰从我身旁起身打算去医院。
「喂...没那麽...严重吧...」或许是有那麽点严重,因为我连讲话都需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玩水玩到着凉了吧?」梦琪看着弱不禁风的我说。
「这哪来的纸片人啊。」这种时候李承翰还是忍不住来亏我。
「你还敢说,昨天就你把她泼的最惨。」梦琪作势要打李承翰。
「拜托,被泼的最惨的人不是她,把别人泼的最惨的也不是我。」李承翰双手叉腰。
「不然勒?」
「被泼的最惨的是以杰,」话还没说完,李承翰伸出手指向我,「就是她泼的。」
还不都是你害的!现在装什麽啊!
可恶,现在的我连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
对了,何以杰,他去哪了?整个早上都没见他一眼。
不过,我也没什麽好问的吧?
他应该,不想见我吧。
童梓枫,你真是个坏蛋。
「药买回来了。」何以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头脑是不是烧坏了啊?不止声音,连影像都出现了,而且好立体啊。
见我傻笑,幻觉里的何以杰走向我用手指轻轻的弹了我的额头。
「啊...欺负...病患...」
「看来真的病得不轻。」幻觉里的何以杰又讲话了。
我真的超会想像的,幻觉里,何以杰喂了我吃药,还不时帮我量体温。
真的,好温柔...
这一定是幻觉,现在的何以杰,怎麽可能这样对我?他不避开我就不错了,怎麽可能会愿意关心我。
脑袋里的混乱直到我闭上双眼,沉沉地进入梦乡才停止。
算了,不管是幻觉还是梦,现在就让我好好的做一场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