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上了救护车,听着鸣响的紧急声音一路顺畅的抵达医院,此时此刻,薛早悦呆坐在手术室前的座位上,慌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麽那个男人要刺杀陆先生?
陆先生会没事吧?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莫一昶已经来到他身边。
「莫、莫先生!」薛早悦激动的站了起来,「陆先生他!凶手是......!」
「哇。」莫一昶被他突然的起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你冷静一点,我都知道。」
「你......」薛早悦听了他的话,真的冷静了下来,「你怎麽知道?」他露出狐疑的表情,紧紧的盯着莫一昶,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莫一昶苦笑,「不要露出那种很明显在怀疑我的表情嘛。我真的知道啦,阿远他,」他的脸上浮现严肃的神色,眉宇之间透出隐约的担忧,「被刺伤了,对吧。」
薛早悦紧绷着脸点了一下头。
「你怎麽知道?」
莫一昶把手环在胸前,叹了口气,「凶手刚刚来自首,所以我知道。」
「自首了!」薛早悦瞪大了眼睛。
「是啊,已经被移送了。」
「你知道得真清楚。」薛早悦意外的仰起脸看着他。他对这件事情感觉了若指掌,而且他刚刚说「来」,是「来」哪?他唯一想得到的地点,就是警察局了。「你是警察?」
「......啊、嗯。」莫伊场抓了抓头发,表情迟疑。这下子阿远的身分也会曝光吧?这样他们两个人的约定就一点都不有趣了嘛。
「陆先生果然是刑警吗。」薛早悦看起来没什麽心情的低语,「他会没事吧?」
莫一昶听了,作势藉着遮掩咳嗽而抬起手,挡住了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很可惜,错了喔。他在心里默默的想。
「我想信阿远一定会没事的。慢慢等吧。」
「......嗯,说的也是。」
「袁雨逵......」一同坐着等待结果的时候,薛早悦突然低声的说:「是陆先生的化名吧。」
这个语气还真肯定。莫一昶惊讶的看着他,回答:「是啊。你听到忧那样叫他了吗?」
「忧?」薛早悦皱起眉露出迷茫的表情,随後愣了一下,张大了眼睛,「刺伤陆先生的,就是忧吗?」
「嗯,是啊。」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忧。原来他没有死。
他为什麽要伤害陆先生?
「有多爱就有多恨。」莫一昶回答了他的疑问,「啊哈、你看起来很生气耶。」
「咦?」薛早悦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下头。莫一昶戏谑的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哟呼,等阿远做完手术醒来之後,一定要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所以、忧这样对陆先生的原因是......」
「因为他一直得不到回应,阿远从以前开始就没有正面给过他回应。而这次忧供称,阿远对他说了重话,我猜阿远是为了断绝忧对他的单恋吧,可是他没有想到忧会恼羞成怒。」莫一昶苦笑,发初乾涩的笑声。「欸,跟我说说你是怎麽发现『袁雨逵』这个名字是阿远的化名的吧。」
「这个嘛,」薛早悦拿出手机,点开随手记的功能,在上面打下了「袁雨逵」三个字。「是这样写,没错吧?」
「对啊。」
「那我想的就没错了。」薛早悦一边说一边又在下一行打下了「陆霄远」,「就是拆字跟组字,很简单。袁雨逵是陆霄远这三个字倒过来加减後的结果,『远』」拆开之後是『辶』和『袁』,『霄』是『雨』和『肖』,『陆』直接把耳朵拿掉,在和刚刚的『辶』合在一起,就是『逵』了。」
莫一昶「噢」了一声,「你听到的时候,就这麽想了?」
「嗯。我想那是陆先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用的假名,因为他是刑警嘛。」他想起《菜比巴警鸽成长日记》中关於刑警的片段(注),因为工作性质特殊,常接触到各类重大案件,所以在办案时隐藏身分对刑警来说是件重要的事。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医生走了出来。看见原本还交谈着的他们瞬间闭上嘴,紧张的望着他,他连忙拉下口罩,露出安抚的微笑。
「手术很成功。」
薛早悦和莫一昶都松了口气。
(注)《菜比巴警鸽成长日记》,作者蠢羊,协力花栗鼠,时报文化出版,p.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