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如常,东京那晚早被淡忘。和小江在一起的那晚,回想起来也很合理。
徐凯还是常来医院,最近开始做饮料的案子,有时会没办法过来,但都会打电话,并且开手机。星期五晚上十一点,他竟然开车到医院门口等她。
「你不是不开车了吗?」
「我们去台中!」
「现在?台中有什麽?」
「什麽也没有。但是明天是七夕啊!留在台北不是太浪费了吗?」
他们在7-11买足了零食,一路飙去。徐凯车开得很快,静惠必须抓着手把。他们听着广播,静惠想转台。
「我们转台看看好不好?」
徐凯转过头看她,「什麽?」
「我们换别台听听看好不好?」
「当然好啊。」
「你想听什麽?」
「都可以,你来挑。」
她找了几个频道,最後选了一个音乐频道。
「这个好吗?」静惠问。
「这个是我最喜欢的。」
他们沉默地听着正在播的一首歌,他的脸上慢慢露出微笑。
「笑什麽?」静惠问。
「你是唯一一个在转台前会徵求我同意的女生。」
到台中已经两点,因为七夕,所有汽车旅馆都客满,他们找了一小时才找到住处。进房後他说:「这些房间都有针孔摄影机,我们千万不能做不轨的事情。」他大惊小怪的玩笑口气纾解了她的压力。她也跟着开玩笑说:「那太可惜了,我本来想在七夕那天给你呢!」
「我们立刻回台北!」
第二天中午才起来。退房之後,他带她去逛第一广场,然後在附近吃饭。吃到一半,他瞄了一眼墙上的钟,然後说:「我去洗手间一下。」
他站起来,她看到他牛仔裤前面口袋中鼓起的手机。他走进厕所,她看墙上的时间:1点整。
他去了十分钟,她用叉子刮着瓷盘里的酱,一口也没吃。
七夕呢,她为什麽不开心?
黄昏时,他们去精明一街。欧式的露天咖啡厅,空气很悠闲。
「你等我一下。」她看他走开,不知道他又要去哪里。她转过头,不想让心情处在跟踪他的状态。她开手机,问了阿金的状况。挂完电话後他还没回来。
他回来时拿着一个红汽球。
「情人节快乐!」他把线绑在她手腕上,她抬起手,好像要被汽球带上天。她拉线,把汽球拿下来,上面用蓝色签字笔写着:「永远快乐,给亲爱的老婆。」
她坐着抱住他,希望汽球能把两个人都载上天。
「我打个电话给小江,看看他怎麽样。」他拨号,没人接。
他拿着手机等待,然後说:「ㄝ,你的手机好像在响。」
静惠打开包包,手机果然在响。她不接,关上包包,把包包放在地下。
徐凯还在等小江接电话。
「为什麽不接?」徐凯问静惠。
「不重要的电话。」
「可能是医院打来的,接接看嘛。」徐凯催促。
「没有显示来电姓名,没关系。」
他也没有找到小江,焦急地说:「他家电话没人接,我有点担心。」他再打一次。
「你的手机又响了。」他提醒她,「接吧,也许很重要。」
她接起来。
「谁说这通电话不重要?」她惊讶,手上电话里的声音,竟然是坐在她面前的徐凯。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又被他征服了一次。
「老婆,要永远记得汽球上的话喔!」徐凯在她面前、透过电话,双管齐下地说。
她拿着手机,在电话中听徐凯呼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认真的表情。她伸出手,徐凯跪到地上,脸贴在她的膝盖,亲吻她的手……
回台北时在休息站,她去上厕所。出来时远远看到他在打电话,他主动和她招手。回到车内,他挂掉电话。
「找到小江了。」徐凯说。
「他还好吗?」
「在家猛睡。」
他们回到台北,上床之前,她想:多愉快的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