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出现的人不只有卫子莫。
我隔着玻璃，远远的就看见有一名女孩紧紧挨着卫子莫，和他肩并肩走过马路。
当他们踏进麦当劳，我勾勾嘴角，视线直直落在那名女孩身上。
女孩甜甜的对我笑着，我则豪不客气的狠狠瞪她。
别误会，我不是对陌生人凶神恶煞，这女的就是曾在学校绊我一跤的黄建芢。
「学姊，学姊！你还记得我吗？」贱人往前踏了一步，那恶心的笑意更深。
「完全不记得。」我没好气。
贱人愣了一下，撑起笑容又打算要自我介绍，我抢先一步又说：「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那个......贱什麽的，对吗？」
卫子莫默默朝我丢来一记「你好不友善」的目光。
贱人的笑容变得有点狰狞。「学姊，我——」
「不好意思，学妹，我跟他讲个话，你先坐。」我说完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先生，解释一下。那只黏在你身上的东西是怎样？」来到麦当劳外面，我语带质疑的看着卫子莫。
「我怎麽知道？她自己就黏上来了啊。」卫子莫一脸「这又不是我的错」的表情。「你对她有什麽意见吗？」
「有，我跟她有仇。」我不满的答。「她是我们班导的宠物！」
「是喔？」卫子莫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喜欢她那种型的？」恶心恶心恶心......我实在太排斥了，那种笑容。
「当然不喜欢！」卫子莫白眼我。
「那你干麽还让她跟来？」我将视线投向独自坐在麦当劳里头，一脸无趣的黄建芢。
「她自己要跟，我没让她跟啊。」他理所当然的解释。按照常理，他不是应该一脚把她踹飞吗？
我默了一会，有些纳闷。奇怪，这家伙脾气有这麽好吗？
我眯着眼睛，「欸......从实招来，你跟她有什麽关系吗？」
「黏人的跟被黏的那种关系。」
「......当我没问。」
就算卫子莫反常的好脾气只是我多心，我就不信黄建芢跟着卫子莫没有目的。又不是磁铁，哪有人走在路上会自动吸过去的？
要不就是黄建芢跟卫子莫有什麽不为人知的关系，要不就是她有诡计。
「学姊，你们回来啦！我看你们去的有点久，所以就先帮你们点了——」才刚回到座位上，黄建芢便叽哩呱啦讲个不停。
「——哇，贱人学妹，你的手机壳好可爱喔！」我没空听她废话，装出一脸惊喜样指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机。
其实看着那手机壳，我心里嫌弃到不行。壳上印着黄建芢自己的照片，嘟着嘴故作可爱，看来是特制的。
到底有哪种智障会想拿自己的做作照贴在手机壳上？
「啊，学姊喜欢吗？那——」贱人挂着得意的笑容，正欲介绍这智障手机壳的来处，我便再次打断：「学妹，你的壁纸好可爱！」
萤幕亮起，映入眼帘的还是贱人嘟嘴照，恶。
卫子莫瞄了我一眼，那疑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你到底想干麽？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但没看他，只是继续说：「学妹，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机吗？」
「可以啊！」贱人沈浸在被我夸奖的喜悦里，没空看我在干麽。
嗯哼，我是个道德君子，不喜欢偷看别人手机，可是人家都答应了......嗯？没有密码，里面大概没什麽私人的东西。
「喂，慕予悠。」卫子莫低声在我耳边说，「你在干麽？」
「调查。」我低应。
「不好吧。」他压低声音又说。
「我也觉得不好，可是我这次在拯救世界。」我嘶声道。
我和卫子莫对看了一眼，他没有摆出任何打算要阻止的神色，倒是一脸想看好戏的表情。
好，那我算他认同了。
我点开贱人的联络资讯，手指滑动了几下，都是些不认识的名字，看来是她的朋友。
「学姊，你在看什麽啊？」贱人这时挤了过来，看见萤幕停留在什麽页面上时，非但没生气，还兴高采烈的一一跟我解释这些人是谁。
我没兴趣。
我本来正打算再随便讲个什麽呼拢过去，却忽然看到在「29笔画」下的那个名字。
我抬起头，瞥向卫子莫。
他别开脸，置身事外。
好啊！果然是有什麽关系吧？要不然留电话干麽？
贱人忽然一把抢回她的手机，呵呵笑了几声，接着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睁大眼睛说：「啊，子莫学长......我们该走了，你爸不是叫我们六点前要到吗？迟到就不好了。」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