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茜，你到底要不要下来吃饭？」
翌日一早，她在熟悉的叫骂声中醒来，换上制服，下楼抓起早餐，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里。
到了学校，走在校园里，她总觉得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
就好像……只有她的时间被停止了一样。
在洪流中间，任由波涛拍打，却也只是伫立在原地不动。
「呵呵……」
「她来了……」
一进到教室，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座位，才发现垃圾桶的垃圾都被倒在她的桌上。
「谁做的啊？」後一步进来的班长看到这副惨状，先是惊讶，然後笑着说：「好臭喔，这也太过分了吧？」
太过分？可你也只是笑着说说，你真的觉得过分吗？
「喂，不要玩得太夸张，老师会生气。」
原来理由只是不想老师生气而牵连全班，是吗？
「谁干的？」
人群後，莫衍用着与以往不同的声音冷问道。
「不知道。」
「嗯，是谁呢……」
「可能是艺术家吧？」
「都散了呗。」
众人鸟兽散，莫衍拎着书包看着一脸淡然的穆茜。
穆茜提来了垃圾桶，准备一个个将垃圾丢回去。
莫衍却在这时拿来了扫把，直接全部扫进垃圾桶，接着说：「反正都要用抹布擦，这样比较快。」
他没有了昨天的笑脸，可她却觉得这样的他反而不讨厌。
谁说有笑脸就会招人喜欢呢？
在莫衍的帮助下，很快的就将那一片狼籍清理完毕。
莫衍一手执抹布，一手执清洁剂，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满意的看向被他擦乾净的桌子。
见他准备离开，穆茜鼓起勇气开口：「谢谢。」
走在前方的莫衍闻声一愣，旋即勾起一抹灿烂的笑：「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还真是开心。」
穆茜嘴角一抽，很想收回刚才的道谢。
「这样，我们算是朋友了吧？」莫衍笑问。
「……随你。」
***
莫衍明目张胆的袒护，虽然让那些女生更加不满，可却没有人敢再进一步恶搞。
这件事也不知道为什麽传到了王舒佑耳里，可他似乎没有什麽表示。
这天中午，她买了与昨天同样的面包跟葡萄汁，不一样的是，面包多了一个，果汁多了两瓶。
楼梯间，王舒佑正枕着包包睡觉，耳机只戴一边。他一听到脚步声便坐了起来，拿起汉堡开吃。
「给你。」穆茜将一瓶葡萄汁递给他。
「谢了。」没有婉拒，没有过多的词汇，只是一句简单的道谢，王舒佑拿过饮料就喝了起来。
两人并肩而坐，安静的吃着各自的食物，没有聊天，就只是静静的坐着。
吃到一半，王舒佑将另一边的耳机递给穆茜，也没有任何说明，甚至连眼睛也只盯着自己的汉堡。
穆茜挑了挑眉，欣然接受他的耳机，徐徐戴上。
那是一首英文歌，不会太过沉重，也不会太过热血，可每一个旋律都在她的内心激起层层涟漪。
其中一句歌词的意思是：「直到终点前，继续前行或是死亡，但只有你能拯救自己。」
穆茜很享受在音乐里，吃完了手里的面包，再拆开另一个继续吃。
他们之间不需要语言，就能比所有人都要来的和谐。
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人静静的陪着自己。
***
回到教室，莫衍正在努力抄着下一堂要检查的作业。
下一堂是英文课，教他们的是个资深的女老师，保守而且严格，不交她的作业……可以，你皮在痒。
穆茜往位子走去，就这麽顺手的把最後一瓶葡萄汁放在他的桌角，然後立刻趴下午睡，一切的动作是这麽的流顺。
莫衍愣了片刻，半晌後转过头看向正在睡觉的女孩，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他放低音量，抄完最後一句英文，将其中一本作业放到王舒佑桌上，用嘴形说：「谢、啦。」
王舒佑将作业收进抽屉，难得的没有睡觉，开始滑起了手机。
莫衍在午休的途中到後面丢垃圾，刚好瞥见了王舒佑的手机萤幕，疑惑的将脸凑过去，低声问：「一口气下载这麽多首英文歌是闹哪样啊？你不是常下载日文歌吗？」
王舒佑冷冷的瞥了莫衍一眼，说：「想听不行？」
「没没没，我哪敢说不啊，王舒佑大神。」莫衍乾笑道。
拜托，他敢说不吗？他的作业完全仰赖这位大神啊！他可以跟他一起熬夜破关，可没办法跟他一样作业按时做好、校排百年前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