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見,寂寞 — 4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J也是制作人,老J,这位就是Lonely。」小杰帮我介绍着正在控制台上戴着耳机,认真录音的制作人。

只见他对着麦克风说:「等等再重录一遍,最後那一小节不好,先出来吧!」年纪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老J,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杀气,让人不自觉的想多後退几步的那种。

「他们几个,除了主唱宇臣刚成年之外,其他两人都还只有十七岁呢。」小杰看见他们已经慢慢的从录音间走出来的说。

转移阵地的,我们来到了空间比较大的客厅,我看着他们三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对刚踏入的新环境,带着期待却没有惧怕的感觉,是那样的单纯。

「刚跟你介绍过了,这位是主唱兼吉他手的宇臣,这位是副主唱兼贝斯手的晴天,这位是鼓手的小浩。」

我大概的看了他们一眼,宇臣个子高高的,脸长的带点傻气,晴天则有着甜甜的笑容,小浩则是非常斯文,一点也不像是站在鼓手位置的人。

很像,他们的味道,很让我怀念。

「乐团,叫什麽名字?」我问。

「阿信……她是谁?」晴天用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我,「现在还会有人留长发都不修层次的喔。」

「晴天!有礼貌一点!这是要帮你们写主打歌的人,Lonely!」温佑信沉下了脸的说。

「喔……对不起嘛。」瘪瘪嘴,晴天无辜的模样,是属於让人舍不得欺负她的那种。

「我们的乐团叫辣椒蕃茄。」一旁的宇臣,回答。

--呵,连名字都很可爱的乐团。

「你是不是想笑?欸!跟你说,这名字可是很有意义的耶!」晴天看见我没什麽反应的表情,激动的说。

「晴天,你知道Lonely是谁吗?她的曲子有好几首都是写给IJ当主打的喔……」温佑信故意用着无所谓的口吻说着。

想不到下一秒,晴天的表情瞬间怔住!

「不是吧?你、你就是……天啊是本人耶!」她瞬间激动了起来,表情立刻像是想要把我吃了的样子,让我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们晴天老说IJ是她老公,她最喜欢他了,也常说帮IJ写曲的人也实在太棒了。」小浩在一旁,默默的解释她的行径。

「喂小浩!你给我讲话有礼貌一点!是Lonely耶!」晴天生气的说。

「噗……」忍不住的,等我自己意识到时,我竟然已经笑出了声。

而在场,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看着我。

「呃……对不起,因为觉得你们的对话很可爱……所以我……」

「原来你会笑啊。」温佑信诧异的表情随即退去,换上的是温柔的笑容。

原来你会笑啊。

这句话,却让我瞬间愣住,差点眼泪夺框而出的,愣住。

不陌生的一句话,因为他--也曾经这麽对我说过……

他看见我的表情,以为自己说错话的,赶忙说:「抱歉,因为我没想到你--」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我忍下了那股想哭的冲动,转移话题,「我想知道,你们想要什麽风格的曲子?」

他们三人一听的相视一笑,几乎是同时的说:「就写你第一次看见我们唱歌是什麽感觉的曲子吧!」

「可以吗?阿信。」晴天撒娇的说。

「当然。」

「我知道了,那麽--我就先走了。」起身,背起吉他的,打算自己回去。

「等等!你不留下来跟我们吃午餐吗?」小杰说。

「不用了,我得回店里了。」没有转头的,我说。

慢慢的走回了街上,我回想着,刚刚看见的辣椒番茄,我知道他们与我怀念的乐团还是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对於梦想的热情,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光芒是那样耀眼,当他们在面对表演时是那样认真。

只是我知道,这一次的故事,我不该再牵扯其中,只要帮他们写歌就好,这样就好。

「喂!我送你回去!」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把车子开到我面前的温佑信,说。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计程车。」瞥了他一眼的我,说。

「我叫你上车。」

不容许别人拒绝的语气,让我愣了愣。

不甘愿的坐上车之後,我保持着沉默。

「你的个性还真的很倔强,只是单纯好意的想载你一程罢了。」

「那麽,谢谢。」我客套的,说。

他一听,刻意忽略我给的距离感,继续说:「我就说了吧,你如果看见他们,一定会帮他们写歌的!」

「嗯,下礼拜你就可以来拿曲了。」

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始终没有我想要找的人,看见了这个乐团,真的又让我想起过去的很多回忆。

该说这是命运吗?

「你为什麽要把自己这样关起来啊?」边开着车的他,边带着不悦的语气说。

「什麽?」

「就像现在这样啊,关起来。」

「--然後呢?那天晚上的你,不也这样?」

「……」

过了好几秒,发现他都没有说话,抬起头来,才看见他的表情竟然是那样的……受伤。

像是我的一句话,不经意的刺到他哪个很痛的痛处一样。

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沉默了好久,我才慢慢说。

「已经说出口伤人的话,说对不起是没用的你知道吗?」他淡淡的说,语气变的像那天晚上的他一样,冷漠。

「我并没有伤害你,我只是--提醒了你,跟我一样是把自己关起来的,就算你在人前表现的是那样容易与人亲近,是那样的会说话,是那样的把自己经纪人的工作做的多好,但是你……跟我是一样的。」

此时,车子刚好停在店门口,而我不敢再多看一眼他的表情,迅速的下了车。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把话讲的这麽白,我只是觉得不舒服而已。

明明他跟我就是同一种人,我不懂为什麽--他有资格那样的指责我。

我不知道他的过去受过了什麽伤,可是我知道,我们同样都是--活在过去的人。

--寂寞,是当听见了相同的台词,而说的人却不再相同时的一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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