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亚德里村的外缘,他们稍等了半日即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游侠朋友,对方回报一切顺利,物资取得比想像中容易,另外带来一个好消息:他依言在途中绕去拜访那位懂传染病这类相关的研究者,对方表示愿意前来帮助找出这村子的病源并加以消灭,大概晚个五六天就会抵达。
进入村子之後Legolas彻底把自己当成观光客,也不用亚拉冈培,投了旅店之後就挥挥手让亚拉冈去忙他的事,自己悠闲地到处遛哒。
忽略一双双盯着他的惊艳目光,Legolas步履平顺、目不斜视,直直循着一进村就很在意的酒香,来到村子偏南的小地摊。
「您好。」他有礼貌地站在边上,向顾摊的少女打招呼。
「我、我能为您服务吗?」
少女无疑是兴奋且雀跃的,讲话都有些结巴,一开始看到那闪亮俊美的精灵从远方走来,目光就难以自他身上移开,没想到随着他足下轻快,竟然停在自己面前!午後阳光正好从後上方洒在精灵金色的发上,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晕眩,却不愿意出糗而错失机会与之对话。
这个年代精灵大多不会离开领地太远,除了上战场能较近与之接触,基本上难以在这样的穷乡僻壤看见精灵。
「整个村子散着浓醇的酒香,让我在远方就被勾引而来,但靠近细闻之下竟发现有还有一种淡香,能请您为我介绍吗?」察觉到自己失礼地让人仰着脖子,Legolas优雅地蹲下,体贴地与少女视线齐平。
身为嗜酒且擅品酒者,Legolas一向很尊敬能酿出美酒的师傅,尤其是他喜欢自己乱混着喝,基底越好越醇,自然会有更惊奇的发现。
「好、好的!啊、不、不好意思,这里没有像样的桌椅……很抱歉、但若您不介意,是否将就一下小、小凳子?」
Legolas微笑着从善如流。
少女在身後诸多酒瓮中,抱过最後面、瓮身最有年纪的一坛,甫揭开,比先前更浓郁的香气立即冲出,引得Legolas又赞了一声,少女的神态立即又优越而自信一分,拿起瓢子舀了一杓到简单朴实的杯子,害羞地递过去。
「这是用祖传秘方酿的陈年艾连那斯(elenath),这一坛是、是专门招待识酒的贵客的……」语罢她眼带期盼地等待Legolas评价。
但见他首先静静地睇着杯中颜色纯澈的液体,再闭上天蓝色的双眼,将杯子凑到秀挺的鼻子前享受醉人的气息,睫毛微搧,少女的心跳随着他将杯子缓缓移到唇边而加速,痴迷於对方沾了酒液後湿润性感的薄唇……
少女双眼迷蒙的盯着对方无意识伸出来的舌头舔舔唇瓣,想着若非弟弟生病了妈妈得照顾他,她平常可不会出来卖酒,冥冥之间一定是天意安排,命运安排她会与这位精灵邂逅!
「果然好酒。」半晌,Legolas才吐出赞赏。
Elenath,辛达林语的众星辰,这种深具南方气息、属於人类酿制的酒,与幽暗密林或者瑞文戴尔的精灵酿酒都不同,别有一番口感,尤其这一杯估计有两、三百年,看来他这次色相卖对了。
没错,Legolas不否认他是刻意笑得少女恍恍惚惚,反正各取所需嘛!不过他没恶劣到算计这一整坛,浅嚐品过就足矣!
他在心中盘算着等会来传讯给族人,让属下来这里帮忙搬酒回去孝敬爸爸……嗯,用亚拉冈的名义送好了,以免爸爸对他成见太深。
「您、您喜欢就好……这里是另外一种酒,是我母亲从娘家带来的方子,」少女说着就红了脸蛋,羞羞地撕开另一坛颜色不同的酒瓮,「这是母亲生下我时酿的辛密勒(similar),她说、她说、遇到欣赏的人,可以请他嚐嚐……」少女矜持地表达心意。
然而Legolas假作「文化不同,我听不懂」,没什麽反应地接过,与前一杯神色无异。
「清雅甘甜,也是佳酿,」Legolas放下酒杯,忽视少女略显失望的表情,「只是不太合我的舌头,看来今日只与艾连那斯有缘呢。」这下少女也听懂了他语间委婉的拒绝,然就算脸色煞白也是很有气质地道了一声「真可惜呢」而已。
「那麽请把所有的艾连那斯都卖给我吧。」无视少女吃惊的表情,他继续说:「当然除了最珍贵的那一坛,请不用担心。不过请先给我两坛,其他之後会有我的同族来向您领取,若这之间又有新酿,可直接向我的同族收取费用。」
他拿出两颗成色纯度极高的红宝石,以及一袋金币交给少女。
「不、不不不须要这麽多!这、这实在……这些都能买几十坛了!」少女神色慌恐。
Legolas接过两坛艾连那斯,潇洒豪迈地说:「我认为他们值这个价。」他站起身,又向少女礼貌地道谢:「约莫十五日後,我的同族能在哪里找到您?」
「我与家人就住在这条街底,若忘记了可以随便询问村民,大家都知道『泰尔斯酒铺』在哪里。」
与少女道别後Legolas拎着酒回到旅店,为此行收获大感满意。
待亚拉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时已入夜,彼时Legolas已草草解决完晚餐,正开了其中一坛艾连那斯,倚在窗边静看窗外人声渐稀的幽暗小村庄,从山林吹来的风中读取讯息。
「抱歉、回来晚了。」
「不碍事。用过晚餐了?」
「嗯,和村长一边议事一边解决。」
注意到亚拉冈的视线在他手边的酒坛停留,Legolas主动交代他怎麽打发时间。
趁旅馆仆人为他打洗澡水进来,亚拉冈跟他说了关於泰尔斯酒铺的事。
原来这个村庄不兴饮酒,特喜喝茶,所以全村只有他们这麽一间酒铺,而且泰尔斯一家的先人是战争时逃难来此地的酿酒人,虽然识酒者不多,但冲着「全村唯一」他们勉强还算开了铺子经营下去,主要的销路是委托壮丁挑酒赶市集。
然而自从全村的生路都被恶霸蚕食鲸吞,他们莫名其妙地也沦落到被迫卖掉酒铺,又签了一堆借据才能继续酿酒维生。
「我今天就是去和村长要了全村的人事纪录,必须从根基了解每个家庭,才能有效拢络人心。看来你无意间帮我解决了一家呢。」水桶七分满之後,仆人不再上来,亚拉冈就边说边脱掉外衣进入澡桶。
「这可不能算我插手,是这里的人太不识货,居然放着美酒不喝还让它沉寂落魄,真是为美酒不值。」Legolas一饮而尽杯中物,视线却飘向亚拉冈露出的一节小麦色的颈背。
他难得感觉到不自在地又斟了一杯掩饰,暗想他难道酒喝太多出问题了?怎麽两三次都不自主盯着亚拉冈看到恍神?重点是,以前不觉得有异,怎麽最近看着看着,会感到口乾舌燥?
正当他藉酒掩饰,假作自然地洗澡的亚拉冈其实也在胡思乱想,虽然知道Legolas绝对没有那层意思,但是他目光温柔地与那名少女对话、少女含羞带怯地应答斟酒的画面却挥之不去,让他今日在看资料时把那女孩一家反覆看了几次,才会记得如此清楚。
为什麽会这样在意呢?思考中他脑海闪现一个可能,温水底下的心脏同时为此有些失速,亚拉冈猛然站起,哗啦啦地带起一身水珠乱颤,引来Legolas回头惊讶,但他却面红耳赤地来不及顾到这些,胡乱拿起浴巾擦拭身体,只想要转移注意,以挥散自行窜进脑袋中的、两个让人慌乱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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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个花痴女就是我本人((骄傲((欸
然後狠狠的让小叶子拒绝自己啊哈哈哈...((我绝对没有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