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生而高貴 — 22

隔天早上我被马尔福叫醒,他已经整装待发,天晓得他已经起来多久了。在他鄙视的视线下,我灰溜溜的下床,把书柜上的一个纸帧变成铁盆,然後用清水如泉填满它来洗脸。

等我梳好头发,他显然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要更久,」他皱眉说,「女生不是通常会比较久的吗?」

我斜了他一眼说:「那是因为没有人用不耐烦的视线一直盯着她们看。」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率先离开房间。

我故意拖慢脚程,比马尔福慢上好几拍的时间走进餐厅。我们两个彻夜未归,没有室友的我不担心被人察觉,但是马尔福就不一样了,他有一个室友,还是一个聪明又狡猾的室友,布雷斯·扎比尼。

我进到餐厅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凑在一起,扎比尼正带着促狭的目光朝面无表情的马尔福进行扫射,我故意坐到远远的座位上,整个用餐过程都不敢往那边看。

周末是霍格莫德周,大部分的高年级学生都不会留在学校,也因此我打算利用这个时间,把有求必应室的事情解决掉。

用完早餐後,我跟着人群走向大厅,但最後却朝着大门的反方向走去。

我爬上八楼,途中只遇到几个低年级的学生。我回到巴拿巴的挂毯对面,花了一点时间想起伏地魔藏魂器的房间是间储藏室,确定以後,我在那道空白的石墙前面来回转了三趟。空白的墙上立时出现了一扇非常老旧的门,上头镶金边的门框都掉得差不多了。

我激动的推开门,闪身走进这间超大型储藏室,但就在雷光火石之间,一双大手探出来顶住门板,我吓得尖叫起来。

「闭嘴,麦克唐纳。」马尔福说。

他走进储藏室,随後把门关上,我压着胸口,狠狠的瞪着这个人,他在跟踪我吗?

「你不去霍格莫德却跑来这里,」他挑眉看着陈堆着各种物品的房间,「……为什麽?」

噢,是的,当然,不就是为了摧毁魂器嘛,你知道的……

我当然不可能这麽回答他,但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也许我该不计後果放倒他好完成我的任务?

但我想到更好的主意,为什麽不让他帮我一起摧毁魂器呢?这样一来,马尔福家的立场就必须导向邓不利多这一派,因为伏地魔绝对不会在得知马尔福家的长子摧毁了他一个魂器後还不杀死他们,或许不会,但大马尔福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家族遭受到任何威胁,当他察觉到自己儿子所干下的事情,铁定会想尽办法脱离食死徒的队伍,爬墙到另一派获得更妥善的保护。

「我在找一个传说中的物品!」我说。

他抬高下巴,示意我说下去。

「你有听说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冠冕吗?」我故作神秘的压低嗓音。

「当然,听说那是拉文克劳唯一一个遗物,」他说,「但它已经失踪很久了,你是说,它有可能就在这里吗?」

我冲着他微笑的点点头。

他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了。我们开始在这间巨大的房间里翻找起来,几个小时以後,我蹭的满身都是灰尘,有些失落的靠着一座陈旧的石膏像滑下身体。

「该死、该死!」我气闷的嚷着,「我明明记得那顶该死的王冠就在这里!」整间储藏室都是我的回音,我傻呆呆的坐在那里,马尔福最後也满身狼狈的出现在一排置物柜後面,他一边拍打着脏掉的袍子一边骂着一串华丽的脏话。

他走到我前面,忽然瞪圆了眼睛。

等我意识到他的神情,我一个激灵的爬起来,退了一步看着被我贴在背後很久的那座石膏塑,罗伊纳·拉文克劳的王冠就在它的头顶上。

雕像有些高,马尔福把它取下来,好奇的在手上把玩抛接,我在一旁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

我抢过那顶皇冠把它小心摆在桌上。

看了一眼身旁的马尔福,现在应该要让他亲手毁了冠冕,但此时此刻我忽然有些不忍心,如果让他这麽做,无疑是断了他的後路,他的未来将别无选择。

我不能那麽做。

举起魔杖,我指向那顶陈旧的拉文克劳智慧之冠。

他吓了一跳,飞快的捉住我的手,问:「你在干嘛?」

我点点头:「我要毁了它,因为它现在除了是智慧之冠外,还是个黑魔法物品。」

他狐疑的说:「你怎麽知道?我们花了那麽多精力把它找出来,你只用了一眼就判定它是黑魔法物品?」

我严肃的说:「因为伏地魔制造它。」

他立刻像触电一样甩开我的手,猛然退开三步。

趁着这个机会,我再次举起魔杖指着那个冠冕念道:「魔鬼火焰!」

一束耀眼中掺杂着些许不祥的火焰,从魔杖杖端汹涌的喷发而出,火焰像有意识般扑向了冠冕并且瞬间点燃了周围的木架子,最後不受控制的沿着墙壁向上窜,一下子就烧到了天花板。

「清水如泉!」马尔福大叫,但是杖尖喷出的水柱立刻在空气中蒸发了,他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结果都是如此,於是他最後大呼的一声:「滔天巨浪!」

我还来不及要他停下,涌起的海啸已经扑向我们,炙热的火焰和巨浪搅和在一起让整个房间弥漫起一阵炙热的烟雾,但火焰仍旧没有扑灭的迹象,它坚毅的持续燃烧,我喝了几口水,感觉水温越来越高。

我被巨浪拍到墙边,魔杖脱手飞了出去,幸好马尔福即时扑过来帮我接住它,他凶恶的把魔杖塞回我怀里说:「该死的!快把它停下!」

我咳嗽着,吃力的挥动魔杖收回火焰,但水温依旧很高,我流着眼泪攀着他的颈子。

「我不想死。」我说。

他一手抱着我一手勾着橱柜的顶端,我们躲开沸腾的水爬到了柜子上。

半边天花板已经焦黑,有一部份的旧家俱已经被烧为灰烬,一些破损的书籍在混浊的水面上载浮载沉。

我仰着脖子看向起火点,想亲眼确定王冠真得被烧没了,做为魔鬼火焰最直接的受力点,那一块区域可真是焦黑的一蹋糊涂。

「咦……」马尔福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在起火点附近的水面上慢慢浮起了像黑油一样的怪东西,它像有生命般朝外扩大,一阵鸡皮疙瘩蔓延全身。

我抓着马尔福紧张的说:「快到门口去!」

我们爬下柜子,再次回到灼热的水里,马尔福拉着脚程比较慢的我艰难的跑向门口,我回头看那黑色的怪油竟然跟在我们身後。

门开启的同时房间里面的滚水也同时泄了出来,我和马尔福狼狈的栽了出去,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此时整条走廊已经是一片汪洋,我能听到水流下楼梯的哗啦声,似乎仍然冒着热气的浑水正沿着走廊和楼梯向四周漫延,一路上引起了好几声惊呼,我们两个躺在地上没多久周围就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第一个赶到的教授是弗立维教授,他一看到倒在地上的我们以後惊呼了一声:「梅林的胡子啊!」然後匆匆赶过来检查我们的伤势并且屏退围观的学生。

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在三分钟後火速赶来,斯内普看到闯祸的是我们两个後表情恐怖得吓人,我颤抖着身子贴着马尔福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教授们确认我们没有大碍後走进有求必应室里检查里面的情况,要不了多久我就听见斯内普的咒骂声,我简直要哭出来了。

「孩子们,你们看起来不太好,无论如何,先去医疗翼吧。」一旁看护我们的弗立维教授体贴的说。

我和马尔福对看了一眼,受用的点点头,互相搀扶着离开现场。

我们得到了两张病床,庞弗雷夫人三两下就把我们身上的大小挫伤给治癒,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被吩咐在床上躺下,接着庞弗雷夫人就去为我们调制喉咙灼伤的药剂。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大钟,此时短针已经指向了四点,这个时候我才惊觉到我们在有求必应室里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到医疗翼没人後,马尔福小心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疲惫的说。

我们安静的躺在床上任凭思绪奔驰,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到了晚上庞弗雷夫人把我们叫醒,把装满食物的拖盘放到我们的小桌子上说:「孩子们,吃完後把药水喝了就可以出院了。」

其实我很想哀求她多收容我们一晚,因为我相信出院的同时,将面临比起受伤还更恐怖的事情。

我们吃了一顿由史以来最缓慢的晚餐,接着万般不愿的离开医疗翼回到斯莱特林,此时休息室已经炸开了锅,我们才走到门口就被其他小蛇包围,一连串的问题前仆後继的如潮水般涌来。

「听说你们烧了一层楼!」

正确来说是一间教室。我尴尬的咳了两声。

「才不!我听说他们淹了学校!从八楼淹到三楼,到现在走廊还是湿的!」

什麽!?我们淹了六层楼吗?我瞄了一眼马尔福,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不理会我。

「拉文克劳抱怨说你们泡了他们院长的办公室。」

可怜的弗立维教授,难怪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怎麽又是麦克唐纳!德拉科·马尔福!你宁可跟着麦克唐纳去烧楼也不愿意和我们去霍格莫德?」这时候,帕金森像一只恶鬼一样拨开人群走到我们面前,达芙妮也站在旁边露出伤心的表情望着他。

我瞥了身旁的马尔福一眼,悄悄的往旁边移动两步,确定没人注意我後,又移动了两步,等到马尔福回头,我已经站到五米外边上了。

他恶狠狠的走过扯我胳膊,压低嗓音说:「想跑?」

我瞪他:「这又不关我的事情,你惹出来的风流债就你自己承担。」

他一巴掌拍在我的头顶上,说:「但是烧楼的可不是我啊!」

我顿时感到一阵冤枉,我烧楼但我没放水啊!!

正当我还想继续吵的时候,我们身後的大门又被打开了。扎比尼看到我们两个没有很惊讶,他说:「你们果然在这里。院长刚刚要我来通知你们两个,现在去校长室报到。」

我和马尔福的脸色马上刷成一片白。

我们哆嗦的敲响校长室的大门,大门在响起後没多久便自动打开,此时圆顶的小房间内已经站了几名巫师。

我甚至看见了卢修斯·马尔福直挺挺的站在壁炉旁,在他旁边是脸色如同坩锅般的斯莱特林院长。

我用尽所有的精力才克制住自己不要转身逃跑。

好在邓不利多终於发话了,他和善的请我们入内,然後热情洋溢的向我们推荐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最新产品,大概极度的恐惧刺激到我某条神经,我居然顺着邓不利多的话和他聊起来,为此还获得了两颗色泽鲜艳的圆形硬糖。

被晾在旁边的斯内普教授咳了两声,说:「校长,我不得不提醒您,我和马尔福先生没有那麽多的时间等你们一一介绍完所有的点心。」

邓不利多教授这才如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转而严肃的问:「是的,是的,关於八楼被烧毁的教室,艾比、德拉科,我们都非常的忧心,你们有什麽话要先告诉我们的吗?」

马尔福迎上自己父亲的目光,他看起来有些紧张,脸色比起往常更加的苍白,但他仍旧挺直背脊,大声的说:「我和艾比在教室练习火焰咒,咒语不小心失控了。」

我看了马尔福一眼。

「一个非常强大的火焰咒,」斯内普平静的补助说明,「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麦克唐纳小姐在二年级的时候已经向我们展现过了,看起来当时的惩罚肯定太轻了,这使得健忘的你今年又再次纵火烧教室了?」

我开始低头观察着鞋子,彷佛这双鞋子忽然间非常吸引我。

「德拉科,我不知道马尔福家的训练远远不足以满足你对魔咒的好奇。」卢修斯继续用他冰冷的贵族式嗓音说,「或许等你放假回来,我们可以开始增加课程难度以均衡你那无止境的好学心了。」

马尔福面有菜色的看着卢修斯,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我有点同情他了。

「那麽在来说说那些水吧,」斯内普摸着下巴慢悠悠的说,「为什麽这次在大火後还有大水?」

我和马尔福飞快的对视一眼,用眼神推桑着发话,斯内普不耐的打断我们说:「你来说吧,麦克唐纳小姐。」

我只好一脸正义的说:「德拉科想灭火。」

马尔福把手背在後面伸过来在我胳膊上用力转了两下,我倒抽了一口气。

我的话音一落,房间里的目光再次回到马尔福身上,他面色铁青的似乎竭力才克制住扑过来把我暴打一通的举动,他僵硬的说:「火烧得太旺,所以我施了一个……」

邓不利多微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只好乾巴巴的说完:「一个滔天巨浪咒。」

此时房间里一片寂静,卢修斯的眼神从他儿子那滑到我身上,斯内普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平静的说:「一个强大的火焰咒和强大的灭火咒,现在三年级学生的魔杖技术总是能令我吃惊,我记得这些咒语就是七年的的学生也未必学得了。」

我骄傲的挺起胸膛,马尔福则看着天花板一副这些事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邓不利多拍了一下手,似乎这件事没有问题了,他和蔼的看着被请来的学生家长说:「好的,大致上事情我们都理解了,卢修斯,你还有问题要问德拉科或艾比的吗?」

卢修斯古怪的看了邓不利多一眼,他沉默了一会,最後说:「是的,我想我没问题了。」

他转身优雅的踏进壁炉内,临走前用淡淡的口吻对马尔福说:「德拉科,希望在假期前我不会再接到任何关於你又进医疗翼的消息。」

然後他便消失在壁炉内,离开了。

我身旁的马尔福顿时看起来摇摇欲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邓不利多在我烧楼後心情特别好,送走唯一的学生家长以後,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我知道他肯定也有问题想要问我,只是不知道此时的他对魂器了解多少?

我连着两年烧了两个魂器,是不是已经被注意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应该被搜出来了吧?

我有些走神,马尔福和邓不利多已经交谈了一阵子,最後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艾比,你还有什麽事要说吗?」邓不利多最後问。

我愣了一下,接着回答:「没事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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