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到城堡後,我暂别罗恩和赫敏,一个人回斯莱特林寝室,结果我站在衣柜前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换哪一件。去年我穿了小礼服,但今年的万圣节风气忽然偏向了鬼怪扮演,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开始穿着奇装异服在休息室乱晃。
我从赫敏帮我在笑话店买的袋子里找到一副吸血鬼的牙齿,它们不需要任何黏胶就能牢牢的固定在牙齿上,就像是真的。於是我从善如流的为自己画了苍白的烟燻妆容(感谢梅林我还记得上辈子的化妆技巧),套上连身的红色裙装,接着用同样出自於佐科的魔法染剂把头发刷成了黑色。这个效果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分,显然黑发成功的把我的肤色衬得更加苍白,而我那瘦弱的骨架子将我的吸血鬼气场完全打开,我站在全身镜前面满意的不得了。
等我到达餐厅礼堂,里头已经精心装饰了成千百个点着蜡烛的南瓜灯,一大群振翅飞舞的活蝙蝠,还有无数如火焰般艳丽的彩带如水蛇般懒洋洋的游过云雨密布的天花板。
扎比尼认出在他对面入座的我後睁大了眼睛:「噢,梅林,你每年万圣节总能为我带来惊喜呢。」
我朝他露出吸血鬼牙齿,开始享用美味至极的餐点。
一个眼熟的金发女孩在扎比尼身旁优雅入座,我抬头看向她,最後终於认出她和我开学搭的是同一车厢。
显然扎比尼意识到我的关注,他朝女孩点了一下头和我说:「艾比,这位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二年级,她的姊姊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这位是艾比·麦克唐纳。」
我记得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她是帕金森的朋友之一,事实上,一二年级帕金森欺负我的时候,她老是喜欢不留余力的在一旁搧风点火。为此,我面无表情的朝小格林格拉斯点头後,打算吃完盘里的东西就离开。
「我知道,」阿斯托利亚忽然说,「麦克唐纳在我们学院还算有名呢。」
我听不太出来她话里是褒是贬,於是抬头僵硬的笑了一下。
宴会最後在霍格沃茨幽灵们提共的娱乐节目中宣告结束。它们接二连三的从餐桌和墙壁冒出来,做了一小段美妙的空中滑翔表演。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还特别重新搬演他当年的斩首过程,获得了大家的热烈喝采。
途中,我趁着大家在看幽灵跳舞的时候溜到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和铁三角聊了一会儿,然後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座位上。在我坐下後扎比尼别有深意的朝我瞥了一眼,好吧,也许有人注意到了。
今晚还算有趣,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寝室洗了个澡,然後爬上床很快的就睡着了。
梅林,我肯定是玩疯了,居然把魔力成长的功课给落下了……
随着第一场魁地奇比赛逐渐接近,天气也变得越来越恶劣。格兰芬多似乎打算在第一场比赛一举击败斯莱特林,他们不屈不饶地在狂风暴雨中练球,但在礼拜六比赛的前一天,比赛顺序忽然被宣布调换,原因是因为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的胳膊受伤还没好;难怪这阵子马尔福老挂着他的胳膊到处晃悠,这不摆明吃定格兰芬多。
哈利闻讯可以说是暴跳如雷,他不停的抱怨这阵子格兰芬多的球队练习是以对付斯莱特林为前提,但现在对手临时换成赫奇帕奇,完全就是斯莱特林的阴谋。
关於这一点,我真的无法否认。
这天上课出了一点插曲,那就是黑魔法防御术由斯内普教授代课。
「卢平教授身体不太舒服,」他脸上带着扭曲阴冷的笑容说,「请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
即便很惊讶,我还是跟着其他斯莱特林一起顺从的翻开课本。
「可是先生,」赫敏吃惊地说,「我们才刚学到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我们的进度还没上到夜行生物啊……」
「安静!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教授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我想教课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格兰芬多扣五分。」
小狮子们痛苦地交换眼色,最後阴郁地翻开了书。
「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正的狼之间的差异?」
除了赫敏,大家全都闷不吭声地呆坐不动。
「谁能回答?」斯内普说,他不理赫敏,冷淡地笑了一声,「你们难道是在告诉我,卢平教授没有把这两者之间的基本区别教给你们?」
「我们告诉你,」帕瓦蒂突然说,「我们还没有学到狼人那一章呢,我们还在学——」
「安静!」斯内普咆哮道,「好,好,好,我从来没想到我居然会碰上三年级学生识别不出狼人。我要记下来,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你们是多麽落後——」
「先生,」赫敏说,她的手仍然举着,「狼人和真正的狼有好几个地方不同。狼人的鼻子上有——」
「这是你第二次不按规矩随便发言,格兰杰,」斯内普冷淡地说,「为了一个叫人没法忍受的万事通,格兰芬多再扣五分。」
赫敏脸涨得通红,她垂下手,带着满眼的泪水望着地板。格兰芬多的学生愤怒的瞪视斯内普。
罗恩忍不住嚷起来:「你问我们一个问题,而她知道答案啊,要是你不想要答案,那你干麻要问?」
教室顿时针落可闻。
「劳动服务,韦斯莱,」他平静的声音似乎包含了某种极大的愤怒,「如果我再听到你批评我的教学方式,你会非常後悔的。」
接下来的时间,即使是最受偏爱的斯莱特林也噤若寒蝉。格兰芬多可以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彷佛呼吸太大声会害他们被扣分似的。
等到下课铃终於响了之後,斯内普教授说:「每人回去写一篇论文交给我,最少两卷羊皮纸,内容是……」他的黑眼睛里闪动着恶意的光,「……识别狼人和杀死它的方法。」
显然这次斯内普成功拉了许多仇恨值,除了被留下的罗恩,下课後学生们忍气吞声的走到隔壁走廊上,确定离开教室范围後立刻激动地大骂起来,一瞬间走廊上溢满了各种脏话,但他们似乎忘了同样留在走廊上的其他斯莱特林,很快的,一场小规模的混战逐渐酝酿形成。
罗恩在五分钟後赶上来,说:「你们知道那个——(他骂了斯内普很难听的脏话)要我做什麽吗?我得去擦医疗翼的便盆!而且还不能使用魔法!」
但接着他很快就被混乱的走廊震撼到了。一道绿光朝我们射过来,哈利拉着我们难堪的躲过。
「斯内普虽然对这份工作眼红,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其他黑魔法防御教授这麽恶劣,」我们趴在地上,哈利说,「我不觉得他这样针对卢平只是因为博格特……」
「我不晓得,」赫敏沉吟的说,「但我真的很希望卢平教授能快点好起来。」
我看了一眼已经扭打在一起的学生,忍不住点头赞成。
周六魁地奇比赛,暴风雨的咆哮甚至变得更加狂烈,就连早上在餐厅用餐都很难去忽略轰隆隆的雷声、强风吹击城堡的呼啸和远方禁林树木被折断的声音。但全校师生依旧倾巢而出,不过我倒是没有太多在风雨里观赛的兴趣,我前往图书馆,准备把斯内普教授布置的作业写完。
但过不了多久,我就听说哈利被送到医疗翼,比赛已经结束了。
我收拾书包赶去医疗翼,进去的时候格兰芬多的球员从头到脚都溅满了泥浆,正围在床边紧张的看着他。
赫敏发出一声微弱的哽咽声,眼睛红的要命。
我走到她身边递上手帕,「发生什麽事了?」
「是摄魂怪……」赫敏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只落单的摄魂怪袭击了哈利,他从五十尺高摔下来。」
「摄魂怪?」我皱起眉,「它们不是已经回阿兹卡班了吗?」
「是啊,」赫敏抽噎了一下,「所以邓不利多校长很生气,他把哈利送来以後就去魔法部了。」
哈利似乎刚清醒,他虚弱的问:「比赛呢?」
大家顿时默不作声,这下就连刚到的我也知道结果了。
「我们,真的……输了?」哈利非常艰难地把那个词说了出来。
「迪戈里抓到金色飞贼了,」乔治说,「就在你跌下来之後。他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回头发现你落在地上的时候还试着取消比赛哩。他想要重新比过。但是……」
他脸色艰难的接下去:「好吧,他们的确赢得光明磊落,就连伍德也承认这一点。」
「伍德呢?」哈利问道。我环视了一圈,发现格兰芬多的大块头队长不在这里。
「还站在那儿淋雨呢,」弗雷德小声说,「我们觉得他大概想把自己给淹死。」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勉励谈话,我发现格兰芬多除了勇敢,也非常的乐观,他们善於激励彼此迎接各种美好的将来。
球员们走出房间,在地上留下无数个泥脚印。我、罗恩和赫敏这才纷纷走到哈利床边。
「嘿,显然我想说的话你们刚才都说完了,」我真诚的说,「但我真希望你能赶快好起来。」
哈利点点头,苍白的笑了一下。
可接着他问起了他的光轮2000,罗恩和赫敏迅速的交换眼神,然後互相推挤了一番,最後被推上前的罗恩姗姗的开口:「呃……你摔下来的时候,它被风吹走了。」
「然後呢?」哈利不安的问。
「然後它撞上了……撞上了……它撞上了打人柳。」罗恩吞吞吐吐的说,哈利瞪大了眼睛,「你也晓得打人柳的脾气,它……它不太喜欢被撞到。」
所以光轮2000被生生撕裂成整整十二片。哈利震惊的坐在床上消化这个恶耗,他看起来随时随地就要倒下去似的。
我们担忧的望着他,直到庞弗雷夫人发现我们吓坏她的病人後被震怒的赶出去。
这件事的後续处理就是魔法部派专员全面检测了一次校园,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一只可能藏在角落的摄魂怪後才离开。
几天後,卢平教授回来上课了。他看上去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样,旧长袍看上去更加的空荡荡,双眼下浮着深深的黑影,但他依旧在课堂上微笑的望着我们。
我们上了一堂非常有趣的课,卢平带来了一个玻璃盒,里头装着一只亨及碰,这是一种彷佛烟雾凝成的单腿生物,外表看起来相当无害。
「它会引诱旅人陷入泥沼,」卢平教授说,「看到它手上的灯笼了吗?人们会跟着灯光走,然後就——」
亨及碰在玻璃上划出可怕的咯吱声。
「你写了上礼拜斯内普的报告了吗?」赫敏忽然压低声音和我说。
「写完了,怎麽了吗?」她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我大感疑惑。
「你不觉得,卢平教授有些特徵,非常符合课业内容吗?」她说。
我满是佩服的看着她,斯内普教授让我们跳课上到狼人章节的用意,无非就是在暗示我们,卢平是一只狼人。
无论斯内普教授这麽做的用意是要我们提防他,或单纯只是恶意驱使的报复,都成功让比较敏感的学生起了疑心。
我没有回答赫敏的问题,毕竟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就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吧。
下课的时候哈利被留下来,後来我听说卢平答应他要教授他对抗摄魂怪的方法。显而易见,卢平打算教哈利施展守护神咒。
十一月底的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把赫奇帕奇打得落花流水,也因此格兰芬多保有了获胜的机会,但前提是他们不能再输掉任何一场比赛。此刻斯莱特林的球队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一面疯狂的练习一面又等待着把他们打得惨败的机会。
马尔福的胳膊在十月的比赛後“终於”康复,他开始跟着球队早出晚归,在冰寒的雨雾中进行严格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