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生而高貴 — 15

暑假开始没多久,西里斯·布莱克就越狱了。

接过奈特叼来的《预言家日报》,报纸一摊就看见布莱克的正面特写照放在头版封面上。随意的翻阅《预言家日报》以後,再度埋首於众多羊皮纸之间,我正在努力完成斯内普教授布置的魔药学作业,一篇关於减龄剂的报告,整整十三点五英寸!梅林啊,我真的快挤不出辞汇来填满羊皮纸了。

罗恩一家去了埃及旅行,这件事还报在了《预言家日报》一小块专栏里,似乎是韦斯莱先生抽中了预言家日报所举办的年度金加隆抽奖活动的首奖。在此之前,罗恩打了麻瓜电话到女贞路四号,很不幸的被坏脾气的德思礼先生接到,这似乎让哈利惹上了麻烦,罗恩为此还特地写信要我不要打电话过去。

而赫敏一家则去了法国度假,我和她通了几次信,好学的小女巫似乎对当地的魔法史非常感兴趣。

噢,魔法史……

我痛苦的皱起眉头,想起来宾斯教授也布置了作业,两卷羊皮纸的正摊在二楼书桌上等着我去填满它们。

我每天就像勤劳的家养小精灵般马不停蹄的挥动羽毛笔,终於在暑假第四个礼拜写完最後一份作业,我真为自己感到骄傲。

我腾出剩余的时间整理思绪,记得今年的动乱就是西里斯·布莱克,其实他本身没什麽伤害,就是一个蹲了冤狱的格兰芬多,比较麻烦的是陷害他的家伙,小矮星彼得,我记得就是他使得伏地魔真正复活。

彼得·佩迪鲁不能留。

我试着提笔写一封匿名信给邓不利多,想直接告发彼得,让那只缺了一根指头的老鼠脱离韦斯莱家的庇护,想到此刻他正和罗恩在埃及度假我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这个厚颜无耻的小贼,说不定我爸爸妈妈的死也有他一份!

但最後我又把写好的信撕掉了。

看着散落一地的羊皮纸我有些出神。如果我今年的目标就是杀死彼得·佩迪鲁,那麽我在学校多的是时间,也许我不必冒着被查到的风险把信寄出去,到时候如果被问起,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噢,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怀疑一只存活长达十余年的老鼠吗?而且那只老鼠少了一根指头,这让我不得不联想到那位获得勳章的忠烈死士彼得·佩迪鲁,呵呵,他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根指头,这可真巧不是吗?

我当然不可能像这样云淡风轻的把事实说出来,邓不利多教授可没有那麽好唬弄,这我在二年级的时候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

但我又想起了西里斯·布莱克,如果我在开学後悄声无息的把罗恩的老鼠杀死,那麽他的罪将无法被人发现,可是要我纵容一切顺理成章的发展到最後让彼得·佩迪鲁逃跑,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彼得·佩迪鲁的逃亡最终会促使伏地魔的复活。

於是我又试着再写了一次信件,写好後又撕掉,撕了後又後悔的再次挥起羽毛笔,就这样无限循环了几轮,最後,我瞪着桌上信件的碎片和最後一次写好的信,一时之间无法下决心。

西里斯·布莱克是哈利的教父,他可以说是哈利在这个世界上最後的亲人,我不能毁了他。我决定留下信件,认为这封信是肯定要寄的,不过也许内容可以稍加修饰,我需要几天的时间来思考。

结果这个思考一直拖到将近七月底还是没处理好。

不过我想起哈利的生日在即,就抽空去了趟对角巷帮他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当我一看到那颗魔法雪景球我就决定是它了,小小的雪景球里有一座缩小版的霍格沃茨,城堡上空时不时会有骑着扫帚飞出来的学生,仔细的看着窗户也会看到人影走过,真的非常精致美丽。

我在三十一号当天让奈特把礼物带过去,结果隔天海德薇就带着一封信来到庄园,哈利在信上说因为他的麻瓜姑妈要到家里小住,所以希望我让海德薇在庄园待上一个礼拜。我摸摸海德薇的头,欢迎牠来到麦克唐纳。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天晚上哈利也一身落魄的出现在庄园内。

当时我已经熄了灯,半梦半醒间听到打开的窗户外传来骑士公车停靠的声响。我睡眼惺忪的蹭到窗边,在看到那辆艳紫色的三层巴士後瞬间清醒大半,有一个人影从上面走下来。

我抓起搁在桌上的魔杖,急急的往楼下走去。

直到看清楚对方的脸後,我才放下高举的魔杖,走过去帮哈利提起行李箱上的空鸟笼。

「抱歉……」哈利苦着脸说,「除了这里,我实在想不到还能去哪了。」

「没关系,先进去再说吧。」夜晚的风吹的我打了一个哆嗦,刚刚紧张到没套上任何外套就跑出来,此刻我只穿着睡觉用的背心和短裤,这是我从上辈子保留下来的习惯,反正一个人住,也就不管那麽多。

进到屋里,我帮我们两个温了牛奶。

当我问起哈利为什麽来时,一丝阴霾从他脸上浮起,他含糊地告诉我他今天不小心吹胀了他的姑妈,害我差点弄洒了杯子。我胆颤心惊的想现在哈利的姑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就在此时,寂静的大门被人敲了两下,声音不大,但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楚。

来的人是康奈利·福吉,现任魔法部长。

福吉部长一脸疲惫的走进来,并且礼貌的表示想和哈利单独谈谈,我转身和哈利说要上楼换衣服,把客厅留给他们。

我在衣柜前磨蹭了很久,结果只是套上了外套,然後在房间发呆了大半天,觉得时间合宜後才姗姗下楼。等我回到客厅,他们已经结束谈话,福吉部长走过来和我说:「哈利刚才和我表示,麦克唐纳小姐已经同意让他在这里度过剩余的假期,是吗?」我瞥了一眼露出无辜表情的哈利,然後朝福吉点点头。福吉满面笑容的和我打了一些官腔哑谜,不过我隐约从话里听出他会派人驻守在附近,以防布莱克袭击。这有点像变相的监视,我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顺从的表示一切遵照他的安排,等到送走魔法部长後,我叹了口气。

哈利有些歉意的看着我说:「艾比,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破釜酒吧,福吉部长告诉我那里有一些空房间——」

「不要傻了,哈利,麦克唐纳庄园永远欢迎你,当自己家吧!」我笑说,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至於其它事情明天说吧,晚安。」

隔天,哈利下楼的时候我正把培根铲到盘子里,吐司正好从吐司机里跳起来。

奈特一如往常在这个时後叼来了《预言家日报》,布莱克的消息依旧占领了很大一块,我把报纸拿给哈利,决定在煎两颗蛋。

等我们用完早餐,哈利自动自发的跑去洗碗,我则钻到二楼书房把弄了满地的羊皮纸收拾起来,偷偷摸摸的把它们放到三楼暗室内。

那天下午,我忍不住问哈利:「你对西里斯·布莱克的感觉如何?」

哈利侧头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回答:「唔……像个吸血鬼?」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哈利,後者倒是没多留意这件事,他的注意力留在了福吉身上。

「他居然不追究我姑妈的事情,」哈利不解的说,「当我问起惩罚,他却说魔法部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惩罚我。」

啊,当然,在抓到布莱克以前,魔法部会希望哈利回到霍格沃茨,他们认为没有其它地方会比霍格沃茨更安全。

我的生日只差哈利十天,当天我们两个前往对角巷,一方面采买开学的用品,一方面帮我庆祝生日。

我们在颜色鲜艳的露天咖啡座用过早餐後,决定接下来去购买书单上的书。

平常展示在丽痕书店橱窗内的只有镶着金色浮雕、大的像地砖的的咒语书,但今天那些华美的书被堆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铁笼,里面关着上百本《妖怪们的妖怪书》。这些书关在一起,激烈的进行角力竞赛,好战成性地嘶咬彼此,破碎的书页到处飞扬。

当我们一踏进店里,店员就急匆匆地赶过来。

「霍格沃茨吗?」他唐突的问,「是来买新课本的吗?」

「是的,」哈利上前说,「我们需要——」

「让开!」店员急性子的说,并把哈利推到一边。他戴上一副很厚的手套,抓起一根粗大的多节手杖,走向那装有《妖怪们的妖怪书》的铁笼子。

「等一下,」哈利急忙说,「这本书我已经有了。」

「真的?」店员马上露出如获大赦的表情,「谢天谢地,光是这个早上我已经被咬五次了。」

我瞪着那些凶暴的书,有些痛苦的表示:「呃……我想我可能需要一本。」

突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撕裂声;两本《妖怪们的妖怪书》合力把另一本活生生的撕成两半。

「住手!住手!」店员嚷道,连忙用那根手杖把那几本书敲开,其中一本跳起来凶恶的咬住手杖。「我再也不进这些书了,永远不会!真是闹得不可开交!这里简直变成了疯人院!我们以前进过两百本《隐形术的隐形书》,我还以为没有比它们更糟的了!」

店员一边抱怨一边把咬在手杖上的书取下,他用力将那本书合上,扣上封面上附带的皮带把它锁起来递给我。

我犹豫地接过,感觉手上这本书随时随地会弹开来扯掉我的手臂。

剩下来的书就好买多了,我们把书单交给店员,让他去帮我们取书。等待的同时,我注意到哈利瞪着一本书久久没转开视线。

我本来以为是关於魁地奇的书,结果凑过去一看,是本《死亡预兆》,封面上有一条巨大的黑狗。

「怎麽了吗?」我问。

「没什麽……」哈利有些含糊的说,「感觉有些眼熟罢了。」

十分钟以後,我们带着新书走出书店。

接着我们又去了冰淇淋店,店主弗洛林·福斯科送给我们圣代霜淇淋,还非常亲切的给了哈利一些关於中世纪巫术的提示,这对他的作业非常有帮助,我看他一副恨不得立刻变出羊皮纸把所有事情都记下来。

我们逛到魁地奇精品专卖店时哈利跟着人群贴到橱窗外不想走了,里面摆了刚刚上市出展的火弩箭。

最後我只能拉着哈利离开精品店范围,他才肯乖乖的和我去药店补充魔药材料。我们把买来的东西都扔到空间袋後,哈利忽然提议去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长袍制服手脚的地方都短了好几寸。」他说。

我发现我自己似乎也有同样的问题,於是跟着买了两件新长袍。

回家以後,哈利拿了一个盒子给我,是我的生日礼物,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白色平口礼服,缎面的质感异常滑顺漂亮,我很喜欢,开开心心的把礼物收下了。

时间过的很快,没过多久已经到了开学前一天。当天早上,罗恩家年迈的猫头鹰埃罗尔从窗口落进来,被机伶的奈特即时叼住免除了摔伤,我从可怜的埃罗尔腿上拿下信件。

「哈利,罗恩一家邀请我们今天去破釜酒吧用晚餐,他们甚至建议我们直接在那里住一晚,明天可以一起去车站。」我说,哈利看起来很高兴,不过我想了想,决定不跟去。

「为什麽?」他有些失望的问。

「噢,你知道,明天要开学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忙完。没事的,你去吧,顺便替我和韦斯莱夫人问好,我很想念她。」我欢乐的说,还动手帮哈利收拾他的行李,只差没急着把他推出门了。

我想趁哈利不在的时候,把那封藏在三楼养灰尘的信给寄出去。

把哈利送走以後,我赶紧把信拿出来重新再看一次。

[敬爱的邓不利多教授:

暑期安好,希望您一切过得愉快舒心。

我个人认为阿尼玛格斯是所有魔法中最具独树一格的,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一个阿尼玛格斯,而关於阿尼玛格斯的知识也不是广为人知;例如一个成功的阿尼玛格斯可以变身多久呢?十天?十个星期?十个月?十年?

这些我们都没有切确的资料作为考证,但最近我不经意从朋友那里得知,韦斯莱家的小儿子手上有一只来历不明,而且存活了长达十余年的老鼠。请原谅我不得不这麽说,为什麽一只未经查证、寿命可疑而且可能存在着危险的宠物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怀疑?

尤其是那只老鼠还缺失了一只指头。

不知道话点到这聪明的您是不是已经有所眉目,但以防万一,我得把话讲明了,根据我可靠的消息指出,曾经“那个人”手下就有一个未经注册的阿尼玛格斯,他的兽化状态就是一只老鼠,而好巧不巧他在大战时也失去了一根手指。

P.S我是不是能期望您能在检测老鼠的时候多加注意防护措施以免可能具有危险性的嫌疑犯逃跑呢?

您忠实的??(不具署名)]

满意的封上封条,随後踏上了对角巷,在巷子里喝下早已准备好的复方汤剂,等到变成一位黑发的中年巫师後,我才到猫头鹰邮局把信寄了出去。

我真诚的希望对角巷过多的学生群能掩饰我的行踪,但愿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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