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GL】慢愛行歌 — 42 坦然以對的勇氣

两分钟後,我们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光溜溜;两个人身上都有伤,我是骑车摔伤的,而她,手臂的伤浅了,却多了几道看不清的瘀痕。

我缓慢亲吻她的背,圈住她的腰,眼睛又是一阵热。

她一脸慌张,「不是要……洗澡吗?」

「嗯、嗯!对,我们洗澡。」我放开她,而她就像先前那样害羞的遮着双腿中心;我又哭又笑的,打开莲蓬头冲洗身体。

清洗手肘跟脸颊的破皮时产生刺痛感,而黛昕坐着小板凳涂抹沐浴乳,不同於我,她的眼睛始终不敢轻易与我接触。

「你转过来,我替你洗背。」

抓起海绵,我再度检视她背上的伤,我轻轻刷,但她会因忍痛而畏缩,「你这样……可以躺着睡吗?」

「趴着睡,不然垫棉被。」她双手搁在腿上弹动,又在假装弹琴分散注意力。「好多了,不会……不那麽痛。」

「她没再对你下手吧?」我挑起她的下巴,她正视我,摇摇头。「如果有,你再跟我说……或是跟你姊姊说。」

「好。」

我淋湿头发,打算彻底洗个头,头发才沾上清新的茉莉花香,她又偷偷别开眼了!「哎哟!连女朋友的裸体都不敢看的呀?」我把莲蓬头递给她,她开始冲洗身上的泡沫,动作僵硬到简直像坏掉的机器人!

她一边掩嘴,右手抓着莲蓬头淋水,「会害羞。」

「文黛昕,来,看我。」

没反应。

「黛昕?」

受不了我一再胁迫,她缓缓回头,我跪在她面前,全身沾满洗发与沐浴的泡沫。

「帮我冲水……快点。」我斜眼盯着她,还动手戳她大腿,「快点快点!」

她嘟嘴,莲蓬头直接淋得我一脸水!就像喷防狼喷雾!

「咳、咳!文黛昕!」

「你叫我冲的呀……」还委屈!

我掩面,把水从脸上拨掉!「哪有人直接喷脸的啦!」

「不然要怎麽样嘛……」

我哭笑不得!「你自己洗澡的时候也不会这样洗吧?」我握住她的手,「来,像这样,从头到脚……也可以用手搓掉泡沫啊,我不是说你可以碰我吗?」

她慢慢伸出手,替我冲洗头发、脖子,冲到胸前的时候她又有些迟疑。「我才说要把事情都跟你讲,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不会是嫌我跟别人上过床吧?」

我故意激她,而她像只吓坏的猫一样,眼睛瞪得好大。「怎麽会……我只是……你很漂亮,可是我……」

我与她左手交扣,倾身上前亲吻她。「如果我不管变成怎麽样你都喜欢的话,那你也是;因为你一次又一次贴近我的心,所以我不再害怕,不在你面前遮掩自己。」我接过莲蓬头冲洗着彼此,先是舔过她的下巴,然後到她敏感的耳廓。

「黛昕,我爱你。」

我们拥吻,在温水洒落之间倾听对方的呼吸声;她的肢体动作依旧拘谨,但眼神已不再闪避。

我关掉水龙头,托住她的左手从腰背滑至臀部;这引起她微微的颤抖,「别怕……摸你的人是我,我会很温柔很温柔……」我攫取她的嘴唇、呼吸,另一手轻柔按压她的乳尖。

「唔、嗯……」她表情羞涩,迎向我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大胆;她的眼神太迷人,我倾身,细密的唇撒在她的锁骨、脖颈,以及她的肩膀。

她的肤色很白,近乎病弱般的死白,却在我的触碰与亲吻下缓缓绽放出瑰丽的绯红。她半敛着眼,迷人嗓音开始逸出破碎而羞涩的吟哦;我低头,注视着她微开的腿间。

「我可以看吗?」

「啊?」她跟着我的视线下移,终於发现我指的地方,她嘟着嘴,摇摇头,「这个……不好看。」

「对我来说,只要是你都好看。」拨去多余的水珠,我起身稍微拧乾头发;我微微张开腿,而她双眼带着好奇,却总是在即将接触时退缩。

我不急着吓跑她,只说:「如果可以,我今晚不想一个人睡。」

我拉着浴巾,让她接住另外一条,「我陪你。」只围住上半身的她头发湿漉漉的,对着我低吐这三个字。

虽然是预料中的答案,我还是感到莫名心安。「嗯!听故事要花一点时间。」

我先找衣服给她穿上,吹乾头发的过程中,我忽然想到:「啊!有甜筒,想不想吃冰淇淋?」

「甜筒?」

「嗯!就是圆锥状、长长的,有巧克力跟香草,很好吃……我去拿!」我轻啄她的唇,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後迅速跑到楼下去。

「宁宁?跑这麽急……哎哟,洗好澡了怎麽就这样跑出来?」妈吓了一跳!

我压住浴巾,晃了晃手上的两支甜筒,「拿东西,忘记了!」她不太敢看,我却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我跑回房间,等在房间的黛昕双手拎着睡衣站在门口,与我撞个正着。

她瞪大眼睛,我也是;她深呼吸,把睡衣推给我,「你没穿,我想拿去给你……结果你就跑回来了。」

「谢谢!」我抿嘴一笑,不想跟她说我是刻意不穿的;我接过睡衣放在床上,牵着她挨身在床铺一角。「一支给你!聊天吃甜食会很放松。」

她不太会拆包装,我一步步拆给她看,当咬下第一口时,尝到巧克力跟香草的甜香,还有花生粒!「好吃吗?」

「嗯!这个……吃过一两次,姊姊买的。」

「文黛芳?」

「嗯,你知道?」

我点点头,而她露出了难解的笑意,那笑容带着苦味,或许是这样,她正巧需要甜筒的抚慰。

「这是我国三那年的事。」我把浴巾塞好,刻意将左手的伤痕放在她面前;我从爸去对岸工作外遇,到两个人爆发离婚不成,我开始受到冷落时谈起,一直讲到我翘课,交了校外的男朋友。

然後,就是事情发生的当晚;那个男生,连同他的另外四个朋友,不顾我的意愿在床上轮流侵犯我的那一件事。

「他们把我绑在床上嘻嘻哈哈地走了,我全身都痛,哭到心情很沮丧崩溃;早上我家打扫的阿姨过来……我那时候在浴室,浴缸放了大概一半的热水,我们家的狗在叫、一直叫,吸引她的注意;可是我那时候已经没什麽感觉了。

我看着她,她脸色苍白,却忍住不掉泪,我也不哭,而是选择再咬一口甜筒。「我自己割了这一道伤痕,差点就……死了。」

她嘴里的冰淇淋没有咬,眨眼的瞬间眼泪掉下来,她颤抖地握住我,再握住手腕上的伤痕,彷佛要替我止血般,握得很用力。这次,大概就连冰淇淋甜筒都很难掩盖掉这苦味。

花了一点时间冷静,我把溶化中的甜筒吃掉,抽了几张卫生纸给我们两个,「然後……等着我的是住院、诉讼,还有长达一年的心理辅导。」

根据我身上所采集到的体液,那五个人都被起诉判刑;住院跟心理辅导同时进行着,我中断学业,而妈继续在我的生命里消失,然後我考上高中,去了芢和,我开始学舞、尽量装做开朗的样子——只有这样才不用一直去医院。因为心理上对於男性的恐惧跟压力,我开始跟女生在一起,才因此发现我的性向。

「左手的故事说完了。」我轻抚着她的泪眼,她的手一直紧握着,没有离开。「接下来是右手这个。」我挥舞右手,让她注意到手上的玫瑰金爱心手链。

这是我爱上一个不属於我的女孩,以及我搬离北部,来到这里的原因。

「那个女生,也是跟你有点像,蠢蠢的,很可爱!」我遮嘴,可是她没有笑,我稍微叙述了跟那女孩认识的经过,最後讲到我离开芢和的关键原因。

「我做了一件错事……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原谅自己;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很糟糕,怎麽会这样去伤害别人?」这次,换我哭得伤心。

黛昕贴近我,轻声说着「没事的」,她的嘴唇有点冰凉,贴近的拥抱却很温暖。

「我妈这个时候才终於放下工作,回来关心我;为了换个环境,所以她让我转学,来到这里。」我攀着她的背,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浮木。

「因为来了,我才能遇见你……这就是全部的我。」

我把家庭的原因,连同自己身上的一切都说了,一点保留都没有。

我曾经被别人伤害,也伤害过别的女孩。

即便我与黛昕不断地靠近,互相扶持、包容,但告诉她这些事,我依旧忐忑不安。

她会接受吗?我这样的人……

「谢谢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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