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請你對我唱 — 第五章 你是我的豬大哥!(2)

下午的大队接力,我还是跑了。原因是候补的七个妹子刚好都月经来,只好让我这个英雄好汉负伤跑。

不错,我喜欢,这样还比较可能得第一。

沈光翰跟我们是同一组跑的,他们的是深蓝色缎带,而我们班的则是粉红色缎带。他也是男生的最後一棒,如果差距不大,又能跟孙慕深较劲了。

孙慕深,加油加油,早上输了没有关系,下午要赢回来!

「赵思涵,你要跑啊?」班上某男看到我正在绑缎带,吓了一大跳,这一叫,不只我们班的、连沈光翰都转过来看了。

我有点尴尬,耸了耸肩,最後还是决定把大家都月经来的事情告诉他:「噢,因为候补都生理期。」看我说得好含蓄,根本就不像狂野奔放的我。

他点了点头,我也竖起了拇指。看大家拉筋,我也不能拉筋,因为我发现我只要一挪动我的左脚,脚踝就会像是被几千百万条橡皮筋狂射一样,痛死了。

「你要跑?你是脑子还是耳朵有问题了,我不是叫你别跑?」就在这时候,沈光翰跑来找我理论。他喊得好大声,我还以为他是要来精神喊话的。

「……脑残,没听到啊?我们班女生都月经来。」噢噢噢,够了,我说太大声了,再说下去等会儿跑完,换我全身上下都月经来了。

「她们不知道你脚受伤啊?我看不是你脑子有问题,是她们──」

听他要骂人了,我赶紧摀住他的嘴巴,要他嘘,「安静点,不想要你鼻孔被揍到月经来,就嘘!我们班女生卯起来打人比我拿中指挖你鼻孔还可怕!」

他甩开我的手,白了我一眼,啧了声,「我还宁愿替你跑。」

「那你可能就直接用走的了吧,真是够了,先走啦!」於是我跟他就分道扬镳,到不同的起跑点去等了。

班上好多女生都不会绑缎带,纷纷找了一开始就绑好的班长孙慕深,要他帮忙。孙慕深对谁都好,就唯独对我不好。所以他当然也答应她们,就像现在,班上好几个男生闲在旁边纳凉发慌,就只有孙慕深是忙着的。

我一拐一拐地走过去,将孙慕深轻轻推开,淡定地说:「由我来吧。」

然後就像是报复似的,帮她们绑得好紧好紧。

女孩说:「好紧──痛痛痛!」

我说:「绑紧一点比较不容易掉……呵呵呵!」

就在这时候,孙慕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表情一直都没有变化,所以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就和从前一样,真的没有半次是真的摸透他的想法的。

孙慕深开口问我:「你脚伤不是很严重?」

「候补不能跑,所以我就继续跑,没什麽的。」但是如果他要我不要跑,我肯定会马上拆下缎带,跑到休息区,跟着都月经来的妹子一起纳凉。

「嗯,那好。」结果说完这话,他就准备走到他的定位去等了。看他跑了,我也丢下这边的女孩子们不管,跟了过去,好慌好慌。

「我、我这一次……跑了第一名……」

有段距离,我不能跑远,因为脚真的好痛。

他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忽然之间也不敢大声了。

我跑了第一名……我跑了第一名……我因为他跑了第一名,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就是为了他,才卖命得第一的。

「孙慕深,谢谢你!」这一次,我的音量又更大了一些,脚步也更快了一些,可他还是没有听到。但因为脚真的太痛了、加上屁股也好痛,所以我就不小心在草地上摔了一跤。

这一摔,我就哭了,很不坚强地哭了。我把我的眼泪,当作是我忍不了脚跟屁股的痛才留的,「谢谢你让我得了第一名,要记得我们之间说好的!」

明明青春还没有过一半,我的青春就像是要没了一样,「啵」的一声,就如泡沫,好像消失了。

又或者是说,从一开始好像就没有这玩意儿。

此时,我们这一组的接力也开跑了。场上郭书瑶的〈爱的抱抱〉,已经换成了伍佰的〈你是我的花朵〉。

孙慕深啊孙慕深,也许我是你桃花树上的一朵烂桃花,可是你再怎麽风吹雨打要我凋谢,我还是会开得美美的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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