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請你對我唱 — 第二章 我和妳有完沒完?(3)

偶像剧都是那样演的,孙慕深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也恰好看见了我打人的那一幕。他震惊、我也震惊、廖婕怡也是震惊。

三个人的动作停顿於此,我手还举着呢,很酸。

这时候廖婕怡总算是哭了,也幸好他们没在我面前搂搂抱抱,哭声从头到尾是这样变化的:「噗哧……呜呜……嗯嗯……呜哇哇哇!」

先是喷鼻涕再来个女主角式泪洒,女主角们最厉害的就是哭声了。宛如魔音穿脑,我哭起来都比她好听太多太多了。

「你干什麽?」孙慕深的体温是三十六度好了,他对别人说话大概是三十、平常对我说话大概是十、现在大概已经下雪了,负五十度左右吧。

「我、我……」我干什麽他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要我自己说一次做了什麽,感觉挺不要脸的呀。

廖婕怡的哭声让这尴尬的氛围不再那麽尴尬,可是我的罪恶感却是直线上升──直线呢直线,愧疚内疚又後悔,是我当下的心情。

孙慕深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第一次和他靠得如此近,而且还是他靠近我的呢。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我哭了、他气红了眼,像是要问我为什麽哭一样,觉得我很不要脸,打人还哭。

廖婕怡打我未遂,或许她只是想要拍掉我头顶上的落叶,但我却抓住了她要出手的那只手,拽了一圈又给她致命一击,我该死、我该打、我该消失,我知道。

他那时候快速伸出了手,像是要打我,但是举着,却又不往我挥。这画面让我想到了八点档,打人总是愤怒的说「哩!」然後什麽也没有做。

我也不敢妄想他是对我有什麽感情才不打的,所以我落荒而逃,逃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没有跟廖婕怡说话,国中也那样毕业了。

升上高中之後,我才知道他们在暑假就已经分手了。

画面又回到遛狗的後续。

我拉着阿布劳伦戴尔先生准备回家,他刚好在路上想嗯嗯了,我来不及拉他到草丛让他的嗯嗯变成滋润大地的肥料,他就直接拉在了马路上。

「阿布劳伦戴尔先生,大力一点、快一点,我们擦乾净就回家去帮你洗屁屁!」他很卖力、我也很卖力加油,他嗯嗯完了之後,我马上从手提袋拿出塑胶袋,准备捏起他的嗯嗯带回家去丢在爹种的草莓上。

没想到我才一转身,那坨嗯嗯马上就被压扁了,上头还有轮胎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脚踏车的。我左看看、右看看,就在我的右手边看见了一个皮肤黑黑的男孩子。

他先是问候了别人家的祖宗三百代才转头过来看我,朝我骂道:「浑蛋啊你,家里的狗大便还不清,蹲在那里看屎,你是有毛病啊?」

我被骂得很冤枉,口气也自然冤枉起来:「我在拿塑胶袋,谁知道你骑这麽快,还骑得这麽准,路这麽大你偏要『噜』过嗯嗯,怪我呀你?」

他是沈光翰,摩羯座男孩,国中跟高中的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先是小黑炭屁孩,变成小鲜肉屁孩,先是总跟男生混在一起耍流氓的大浑蛋,高中摇身一变,变成学校除了孙慕深之外的风云人物。

他的个性某方面跟我很像、有些又不像。像的地方是我们都是行动派的,不像的地方是我喜欢孙慕深、他讨厌孙慕深。

他说理由有千千百百万万个,但是能说的就只有──因为他看起来太假掰了,跟他是不同个频率、不同个时代、不同个等级的人。

沈光翰总是把自己想得很好很好很完美,不过实际上他的确就是个很棒的人。但我想,就算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至少也要对自己有自信,要有信心。

对,这是沈光翰教我的。他教我的,总是能让我在最无助最失措的时候派上用场,嘴巴贱但是却是为我着想的……朋友,我还是不敢用这个词来定义他跟我之间的关系。

国中,我十班、他三班,我们没有交集是正常的,一个一楼,一个三楼呢,爬都爬到腿酸了,哪有时间去管其他楼层的大小事。

国二下学期的时候,就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

他们交往了,我失去朋友了,也不再继续纠缠孙慕深下去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没有其他朋友了,在学校也都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别人都觉得我病了。分组的时候总是分剩下的那个人,全班三十九人,我总是跟老师一组的那个人。

沈光翰那时候跟我很不好,因为狗屎跟我成了冤家,见到对方不是比中指就是狠狠烙个几句狠话,是在毕业的暑假才和好的。所以他也不能陪我说话聊天打屁,也不能来三楼找我,跟我说他们一楼谁跟谁又怎麽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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