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生日会当天上午,皇甫宗还在苦恼要送她什麽礼物才好……
来到夜景餐厅跟经理确认了摆设和动线,以及逃生路线和安排保全,毕竟自从虎头帮枪战一案之後,道上消息就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屠龙帮的新帮主是罗婵娟,许多黑白道上的名人都想趁今天来见识她的真面目。
皇甫宗望着那片大玻璃,猜想夜景一定很美,却担忧罗婵娟像个小女孩的真面目被大家看见之後,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背後话,想到这他突然灵光一闪,心想:「送她尾戒防小人好了!以後小人一定很多……」转身便雀跃地前往百货公司挑礼物。
逛了一圈,回头正好和一位气质出众的柜姐对上眼,他心想:「就是她了!」腼腆地靠柜询问:「请问有卖尾戒吗?我要送给女生的!」
「有喔,是要送给女朋友的吧!」柜姐嘴角扬起亲切的弧度,一面低头拿出推荐款。
「送女朋友能送尾戒吗?那不是用来防小人的……很不浪漫吧!」虽然对讨好女孩子没什麽概念,但皇甫宗至少还知道防小人跟浪漫扯不上边。
「不能这麽说啊!网路上也有一段关於尾戒的浪漫佚事喔!」
「真的?怎麽个浪漫法?」
「你知道打勾勾这个动作就是尾指完成的吧,代表约定的意思。」柜姐抬头娓娓道来:「相传在某个国度之中,有一位公主在心里打赌,在众多求婚的王子当中,愿意跟她勾勾尾指的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伸出尾指是什麽意思,只有一个人也伸出尾指勾住,公主就决定嫁给他。」
「後来呢?」皇甫宗拉了椅子坐下,认真地听起故事。
「订婚之後,因为战争开打王子没能娶她,公主还是等着王子回来,国王看王子迟迟没出现就又开始替她徵婚,这次她一样坚持勾住她小指的人才是真命天子。」柜姐的表情转而悲伤,让他不禁猜想结局或许不太好,有点犹豫是否要继续听完。
「没想到勾住她尾指的人是个乞丐。」柜姐叹了一声。
「这个转折也太……突然了吧!」
「乞丐拉开斗篷没想到就是因为战乱失踪的王子,公主十分开心朝思暮想的王子终於回来,但相聚了一晚,隔天王子就像人间蒸发,怎麽也找不到人了。」
「……这麽不负责任!」皇甫宗不知道领悟了什麽才有这种感言,让柜姐尴尬一笑。
「是阿,後来……人们在城外找到王子的屍体,其实他早就战死了,只是为了当初的约定,他的灵魂回来见公主最後一面。公主得知坏消息之後也跟着……」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皇甫宗制止她把悲惨结局讲完。
「所以,尾戒也有约好永远只爱你一人,生死不渝的意思,很浪漫吧!你可以上网打关键字查那篇故事阿,绝对不是我为了推销产品才编的。」
「如果真是你编的,那你可以转行当编剧了。」
「呵呵,那你还买尾戒吗?」
「当然阿,我想买……低调一点的款式。」
「我个人推荐麻花编织款,织纹一大一小可当对戒,有玫瑰金、银色两种,也可以在织纹中间加挂一颗钻坠。」
「对戒吗……」皇甫宗心想戴对戒这麽招摇,说不定会直接被她剁掉小指以示警告,想到这他还傻笑了一会儿,抬眸却对柜姐说:「那就银色对戒吧,但男戒的部分帮我加一条练子,女戒的部分我想加一颗水钻好了……钻石还买不起。」
「没问题,帮你加一颗施华洛世奇水钻,要什麽颜色呢?」
「恩……粉色好了。」挑选颜色的时候,彷佛能预见尾戒带在她小指上的样子,让他嘴角不自觉扬起柔和的弧度。
「好,水钻基座采环状包覆宝石,可以双面透视,这样手向下或向上都能看到水钻颜色喔!」
「恩,女戒要送人生日礼,包可爱一点。」
「好,需要卡片吗?」
「不用了……那麽长的故事也写不下。」
「呵呵,你可以直接告诉她。」
「有机会再说吧。」
结完帐,他满意地看着掌心里一只银色小礼盒,绑着白色蝴蝶结,开始猜想她看到礼物会是什麽表情,但只打算告诉她尾戒是用来防小人的,免得她又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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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餐厅陆续有一批兄弟进去站定了位置担纲保全的角色,沈姨也在厨房和大厨讨论菜色要注意的小事项,多半是提醒他们不要加一些罗婵娟讨厌的香料,还要去除一些华丽过度的摆盘。
另外就是现场提供的红酒、白酒、调酒,不提供啤酒、烈酒,以免这些道上分子喝开了就藉机闹事。
这场生日会聚集许多非法份子,所以连警署都有所关注,在餐厅附近派遣许多便衣警察埋伏观察状况,一旦出现什麽意外就可以马上以现行犯逮捕,现行犯也找不到理由开脱,到时候就能轻松跟这些重大罪犯秋後算帐。
罗婵娟也知道这件事,所以藉机告诉大家千万别携带枪械武器,以免被便衣刑警逮个正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华灯初上,皇甫宗也已经西装笔挺就定位置,站在罗婵娟的座位旁,望着那片泛紫的天空,等待佳人入座,但是想必她今晚会很忙碌,或许根本就没机会说到话,不知何时才能把礼物送出去。
随即第一位进场的嘉宾是有着名模身材、穿着一席墨绿高衩晚礼服的蒂娜,她是来自香港的军火走私商,也是香港某位富商的小女儿,和罗婵娟同为军火迷而结识的好朋友。
跟在她身後进场的中年男子长相帅气但气质稍嫌风流,是十分喜欢收藏跑车的连锁食品界龙头公司总经理──Jaguar,她是罗婵娟拓展冰店时请教过的富二代,当然罗婵娟也掌握不少他们公司站稳龙头的「黑暗情报」,目前处於互利合作的状态。
「嗨!」Jaguar一进场就先跟美女蒂娜打招呼。
「嘿!许久不见!」同是富二代的他们多少曾在一些场合见过面。
「我们可爱的婵娟怎麽还不来!想死她了!」Jaguar开玩笑的神情让蒋秀良感到下流,皇甫宗同样也是这麽觉得,他俩一前一後四目相对似乎心灵相通,一样讨厌这个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