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奧尤】あの夏 (那年夏天) — 2、冷氣

尤里仅穿一件豹纹四角裤,上半身赤裸,趴在塌塌米上一面咯咯笑、一面滑手机,任由午後艳阳穿透窗户从头顶洒落,整个人沐浴於暖阳下,白皙的背部肌肤闪闪发光,有如一只享受日光浴的高贵猫咪。

奥塔别克走进房间,看看冷气温度显示器,又撇了一眼自家恋人,他皱起眉头,拿起遥控器,「哔。」点几下向上的箭头按键。

「喂,贝卡,把冷气温度调回来啦!」对出生在长年气候乾冷的俄罗斯又是一名花式滑冰选手的尤里.普利谢茨基来说,周围气温只要比平常高约五度左右躺着也能流汗,湿湿黏黏的感觉很不舒服,他不喜欢。

一般日常於圣彼得堡滑冰练习而汗水淋漓就罢了,但现在可是暑期休假!

来到这动不动便破三十度的日本度假放松,除了已经规划好要出门的行程外,他只想和奥塔别克一起窝在乌托邦胜生开启废人模式。

「温度太低容易感冒……出国玩半个月回去却生病的话,雅克夫会生气的。」奥塔别克面无表情揉揉尤里的金色短发,细致、柔软又滑顺,像是天堂的丝绸--好想把头埋进去轻轻蹭蹭,闻闻和自己一样的茉莉花香。

被阳光照射下和室内温度渐渐回升,尝过冷气带来的凉爽舒适,俄罗斯青年还真不愿意对调高的五度妥协,他晃晃印有深浅不一伤疤的小腿,盯着开始阅读的奥塔别克并没有要调节温度的意思,尤里翻身至茶几旁边,伸手去捞遥控器,却被一掌挡下。

「贝卡,你会冷?」

「不会。」

「那把温度调回二十度。」尤里坐起身,再次伸手,被奥塔别克抓住手腕。

「不行,二十度太冷。」

「昨天、前天、大前天都设定二十度你也没说什麽,为什麽我今天就必须调高温度?」

「……尤拉,把窗帘拉起来,二十五度刚刚好。」奥塔别克乌黑的瞳孔闪烁暧昧色彩,於尤里上半身来回移动,面前青年的喉结上下一动,他不禁也跟着吞咽。

「我想晒太阳。」

「要晒太阳出去晒。」

「哈?外面至少有三十四度诶!你要我融化吗?」

「你不会融化,但你继续开这麽低温的冷气北极的冰山就会融化。」奥塔别克将遥控器死死握在手中。

「奥塔别克!我只穿着内裤吹了两个小时都没有怎麽样,俄罗斯人是不怕冷的!」

「……」哈萨克男人半眯眼,叹出一口气。

尤里精瘦的胸膛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大概是因为方才趴在塌塌米上,右胸前有一个十字型的淡粉红色压痕,直线从右侧锁骨延伸进四角裤里,纵线则穿越两边的乳尖,它们恰好交错於右胸的浅褐色敏感点,好像尚未绑上蝴蝶结的礼物。

「尤拉,去找一件上衣穿上。」奥塔别克压低嗓音,四周似乎有低气压环绕。

「……你先把遥控器给我!」

「只能维持在二十五度。」

「俄罗斯二十五度可是夏天诶,二十度对我来说算是温暖舒适!」

「二十五度,心静自然凉。」

「心静下来人就死了!」尤里恶狠狠地用两掌拍了一把奥塔别克面前的塌塌米,身体前倾,瞪着对方的眼睛,彷佛准备好要开战,说:「……二十三度!」

「二十七度。」奥塔别克站起来高举冷气遥控器,将冷气再调高两度。

「哈?」

度过成长期的奥塔别克和尤里的身高分别为一米八五与一米七五,有十公分之差,奥塔别克有意不让尤里拿到冷气遥控器,手臂拼命往上伸高,尤里一手搭住自家男人的肩头,好似遇上逗猫棒的猫,双脚用力向上跳跃,背脊拉直,两眼紧盯高处目标,咬牙切齿。

随着尤里不停往上跳,他的皮肤渐渐涔出一层汗雾,两人越贴越近,几乎可以感受彼此的鼻息,不知道尤里是不是故意的,跳着跳着居然使力踩上奥塔别克的脚背,一向面摊的哈萨克男人表情一阵扭曲,轻呼一声,搂抱住尤里的腰部,重心不稳地後退,一屁股跌进深蓝色的方形坐垫。

「……抱歉。」尤里噘嘴道歉,把奥塔别克上半身衣角掀起来露出八块腹肌的黑色背心拉好,趁对方还恍神之际,快速夺走冷气遥控器後立刻退开。

「哔。」气温调至二十三度。

太阳即将下山,奥塔别克依旧坐在坐垫上看书,尤里背对他侧躺,影子拉的好长好长,大概是非常认真地滑手机,连咕咕钟声响起都没有反应。

从尤里说抱歉之後,他俩没有再和彼此说过半句话,这大概是801和室--奥塔别克和尤里入住以来,异常沉默的午後时光。

「尤里。」差不多接近晚餐时间,奥塔别克喊了恋人的名字。

他没有回覆,於是加大音量又喊一次:「尤里?」

「尤拉,别生我的气了,」停顿一下,继续说:「我应该要好好跟你说,我今天不让你开二十度的冷气是因为……」

奥塔别克走到尤里身边,蹲下身,拍拍尤里的手臂,一阵冷意袭上手掌,他瞪大双眼,心脏停了一拍,赶紧把尤里翻成正面向上,手机从腹部上滚落地。

哈萨克男人轻轻摇动两眼闭阖、皮肤沁凉的恋人,并大声呼喊:「尤里!尤里!你醒醒!」

「尤里!尤里……幸好,还有脉搏。」奥塔别克立刻将冷气设定为送风,从橱柜中翻出一床棉被,把没穿上衣的尤里拥抱进怀中,接着躺进被窝,让两人从头到脚完全包覆,面对面肉体相贴,利用自己的体温制造温暖。

经过一段时间,奥塔别克早已满头大汗,他仍紧紧搂住尤里,一动也不动,直到胸前的恋人小幅度蠕动。

「真是的……应该没事了吧?」奥塔别克缓缓松开被压到麻木的手臂,拉开一点距离,目光直盯自家宝贝的如天使般可爱的睡容。

「尤拉,你知道吗?我只要遇上关於你的事,脑袋里所有的思绪常常变得一片混乱,很多事都无法好好思考……」

他拨开尤里眼前的刘海,於额头印上一吻,说:「好比说,今天你仅穿一件内裤,还把冷气开这麽低温,尤拉感冒的话……不就是代表我没有能力照顾好你吗?」

「虽然很开心尤拉愿意在我面前如此开放,但你说已经赤裸上半身趴在窗户边两个小时,我……真的很生气,即便房间位於二楼,我也不想给任何人有机会看见你美好的身体。」语毕,他缓缓地眨眨眼。

奥塔别克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背心,露出精壮的身材,说:「我当然知道二十度对你来说刚刚好,平常在冰场也只有十几度,尤拉是成年人,感觉冷的话自然会去找衣服穿。」又打个大呵欠。

「……交往三年,我们第一次冷战,居然是为了冷气要开几度……哈嗯……」早上逛一圈长谷津商店街,中午去厨房帮忙,看一下午的小说。奥塔别克揉揉眼睛,越说越小声,最终闭上眼,进入梦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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