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二公子是个瞎子,住在京城的人都知晓这项事实。
说起这位宁家的二公子也是可怜,在满月酒的宴会上,被寻来的仇家当场绑架。那位仇家抱着宁家二公子哈哈大笑道,「一报还一报!宁志烈,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在场的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气氛僵极,只剩下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那位仇家眼里带着疯狂,「当初你刺瞎我弟弟双眼,这次换我刺瞎你儿子的眼睛!」
父亲欠下的冤孽,无辜的婴孩就这样被迫替父还债,从此再也看不见这世界的景色,宁夫人当场就晕厥过去。宁老爷怒极,「有本事冲我来,不要伤害孩子!」
仇人冷笑,「当初我也这麽求你,但你还是将我弟弟的眼睛挖走!」他从袖中翻出银针,手法俐落的往手中婴孩的眼睛刺进去。
「不,扬儿——」
「——据说是这样的呢。」宁清扬轻啜了口热茶缓缓嗓子,「总之,我自小无法视物,父亲看见我都觉得很是歉疚。」
「哈,真是个没头没尾的故事。」坐在另张椅子上的男子轻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小桌上,「那麽,那位仇家最後是被捉住了,还是逃走了?」
「我并不知晓。」宁清扬微微摇头,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毕竟从有意识以来便被母亲好好呵护着,没有接触到外面其他孩子,自然是对於无法视物这点没有什麽特别的执着,只是有时感叹不能看见美景罢了。
「那这个故事还真是无聊。」男子叹气,本来想说能听见什麽有趣的故事呢,没想这家伙没什麽故事可讲。啧啧,往常搬到这里住的人通常会有长长的故事,比如说什麽神医啦,武林高手啦,那里面的爱恨情仇他听的可是津津有味。
「公子可有什麽有趣的故事?」宁清扬笑问。男子歪了歪头,瞬即凑到宁清扬的面前,「既然你看不见,那我来当你的眼睛吧。」
宁清扬大惊,刚想说什麽却被男子捧住脸,被温柔的用额头贴着额头,「你……!」
「嘘,接下来你会进入梦里面。」男子说。
那里会有许多的故事,有关人类的爱恨情仇。或许,还可以让你看看这个波澜壮丽的世界呢。
「你、你到底是……?」宁清扬已有些神智不清。
「你猜?」男子调皮的笑。
等到宁清扬沉沉睡去之後,男子转身化为烟尘,从宁清扬的额头进入他的梦境中。他的梦境是黑暗的,只有关於触摸物体後想像的样子——圆圆的、毛茸茸的、长长的、坚硬的。他抿唇一笑,手指掐了个法诀将这景色都替换成雪山之景。
白色雪花纷飞,宁清扬惊讶的弯下腰,双手捧起冰凉雪,「这是、雪……?」男子从远方缓缓渡过来对他道,「怎麽样,这雪山的雪漂亮吧?」
「漂亮。但是你是什麽人?为什麽我可以看见,咦……?」看见?宁清扬错愕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将男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看向周围的白色。
我看的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