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可以再多喜歡我一點點 — 第二章

第二章

两个人在适当的运动过後,相拥而眠。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带过了,老子还没得到答案。」林仰带着些许疲累和质问的语气说。

「我没有说不说啊,但我不知道要从何说起。」黄靖又蹭了蹭他。

「那就用你仅会的词汇告诉我。」

「这样就说来话长了,你确定要现在听?」

「做作家要学习长话短说,冗词赘字如果只是为了凑字数,小心老子打死你……」他不小心睡着了。

「……」黄靖的热血,带着些许胆怯却更多欣喜的激情就这样被林养的小呼噜浇熄了。「算了,我就先想想怎麽样的长话短说符合林大编辑的喜好好了。」拉了拉棉被,确定两人都稳妥地在被子里。

大概是审稿审得很累吧,黄靖心想。

突然,旁边的空间变得有些奇怪,带着扭曲的姿态。

「……我听说你不做了。」扭曲的空间中传出声音。

「……春。」黄劲连看到来人都不用,直接肯定的呼唤对方的名字。

来人现出身形,一个好看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就这样站在他们的床头。

「我的确是辞职了,你找我有事吗?」黄靖问。

「为甚麽?」春问「就为了这个男人?」春双手抱胸「我可不记得这是你的个性。」

「那请问我的个性是该做甚麽呢?」

「至少,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放弃永生。」

「第一,他不是陌生人,是我的伴侣;第二,我从不觉得永生有甚麽好,那我这麽痴傻地守着永生有何意义?;第三,你竟然这麽莫名其妙突然来找我,是不是又被那个女孩甩了?」黄靖用几近定的语气问,脸上带这戏谑的愉快。

「第四,我讨厌你这种表情,妈的给我收起来!真是脑抽了才来找你。」春气呼呼地坐在电脑椅上。

「哈哈,」黄靖想校却又努力抑制自己抽动的幅度,怕吵醒睡的正香的枕边人。「你就是一个偶尔犯二的人,来我这装什麽深沉……」他想停住自己的笑,却有些力不从心。

「你到底要不要好好聊天,再这样哥要走了!」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黄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拜托了,在我还能看到你的时候跟我聊聊天吧。」

「……你找好接班人了吗?」

「劈头就问接班人,你是害怕於到雷上司的员工吗?」

「就说不要再开玩笑了!」春再次怒火攻心。「我很认真地再问你欸!」

「对不起,对不起。」黄靖抱歉地笑笑,「我还在想……你觉得那个女孩如何?」

「黄靖。」春的声音顿时显现情绪,降了一阶。「不要拿她开玩笑,你跟他提这件事她一定会答应你。不要利用她对你的感情。」

「春,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不就一个该死的管理人吗?没有也可以啊!不然,我当!」春急了,语气带着点恐慌,「拜托你,我不希望她……」

「春,我很抱歉。」黄靖认真地抬头看向春。

「黄靖,这五百年是我误认了你!」春很气愤地消失了。

「……天,希望你不会後悔这个决定。」

「嗯……黄靖你还不睡啊?」他翻了个身看向黄靖,睡眼惺忪的眼睛很是可爱。

「要睡了,抱歉吵醒你了。」黄靖亲了亲他的额头。

「嗯,睡觉搂。」他将右手压在黄靖身上,身子往他那边靠近,「晚安呐。」

「晚安。」黄靖看着再次进入梦乡的他,想着这五百年的事情。五百年,将自己转变成自己也想像不到的样子,就只因为遇到他的这短短一年。

还记得当年,他还是一个人,普通人。

虽说普通,却也有一些不普通,他可以预知未来,然而这件事他在之後的人生中都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只因他那时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不是没想过用预知赚钱,但是人总是这样,好的事被预知了,大家说你是神算,说你是神使;预知了不好的事,大家都说你是能改变他人未来的恶徒,用自己通灵的能力改变他人的道路,引其入地狱。

他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长大,自从村里人将他视为魍魉化身之後,他的家人便将他赶出家门,还说他应该做些甚麽来报答生育之恩,要他将家里人的命运改好,最好是能变成皇帝命。

尽管觉得很愚蠢,但他仍然装模作样地假装作法,晚上心灰意冷地来开那个家。

但是,即便是那样的家,离开仍然令当年弱冠年华的他感到痛心,自此他隐瞒身分,装做自己甚麽都不是,也不和任何人交好,毕竟只要交好了,在知道对方的未来後自己才是最受伤的那个。在那个活到五十岁都算是长寿的年代,他不敢把心放在任何人身上,只想混吃等死,但无论如何,他都看不到自己的命运,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他比谁都迷信,相信自杀会下地狱,所以他无一日不在等待自己的死期。但在他二十八岁时遇到的,不是他的死期,而是他这五百年的固执,他爱上了一个女孩。

女孩没什麽特别独特的地方,除了她的温柔,或许她不是一个多温柔的人,但对当时的自己,她是在他那短短二十来年的奇蹟。女孩甚麽也没做,只是给予认真辛勤共做的下人们鼓励以及道谢,但就这样来回几次,他爱上了那女孩。

女孩是一个在当地算是好的家世中长大,家庭教育教育他如何成为一个贤淑的女人,要楚楚可怜又要气质如亭亭玉立的莲花,诗书礼乐无一可废,关於三从四德,女孩无一缺漏。

这样的女孩在当时,有谁不喜欢?

所以他,也喜欢上了那女孩,女孩从不知道他,但他总是知道女孩的喜怒哀乐,也当然地知道了女孩心仪的对象,也更当然地,知道女孩将於何时死去。

女孩将在她即将满二八年华之时往生,他比谁都清楚,死因是女孩心仪对象的母亲,在得知自家孩子通过会试有望成为进士後,便痛下毒手想要毁弃女孩和自家的婚约。

所以他,用自己的命,拯救女孩的命。

第一次,他能知道自己的死期,最後一次,为自己的死期欣喜。

为了那个女孩,他愿意。

「你到底他妈要不要睡!」思绪被打断,黄靖惊讶地看着眼前气呼呼地抱着他对他生气的男孩,「林仰,你怎麽又醒了?」

「你没睡觉我怎麽睡得心安?」他用力地翻了个白眼给这个不知自己用心良苦得男人。

「其实你可以很安心地睡的。」黄靖眨眨眼。

「干!老子想跟你一起睡,一起,一起!还要我翻辞海告诉你一起是甚麽意思吗?」

「这个就不用劳烦林大编辑了。」黄靖笑得很灿烂,就像夏天的向日葵一样。

甚麽夏天的向日葵?我呸!

他为自己心中的形容词感到深深地鄙视,其实吧,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黄靖对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即便这样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

「睡不?」他问。

「睡,当然睡。」黄靖抱住他,再次用被子将两人包的紧紧的。「晚安,林仰。」黄靖亲了亲他的鼻子。

「林仰领个毛啦……」他喃喃自语。

唉,如果黄靖真能领养他就好了。

「晚安。」他回亲了黄靖的下巴,把自己不争气的思想丢太空去。

现在不是正努力着吗?!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他心想着,闭上眼,让自己沉溺在黄靖的怀抱中,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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