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桑傻住了。
瞪着眼,她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炎秉山将她放在脚踏车後的位子上,完全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你家在哪?」跨上车前,他看着她,低声问。
她一片混乱的瞪着他深邃的瞳孔,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皱眉,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家在哪?」
女生吓了一大跳,几秒之後才反应过来。「在...」她报出一个地址,他点点头。
「我骑到那附近,告诉我怎麽走。」说完,他径直踩起踏板,骑上马路。
她被他做决定之快搞得迷茫,怔愣的时候,脚踏车已经奔驰在夜晚的巷道中。
掠眼而过的不是万家灯火,而是一片近乎无声的黑暗,唤醒了深藏心底的寂寞。
她咬了咬唇,用痛觉唤醒自己恍惚的思绪。
她要持续下去才行,要持续下去...
可是,明明已经感到很疲倦了啊...
一天之内搭了两趟脚踏车,带给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入眼的黑色惊醒了她的回忆,听不见声音的街道过於适合思考,她觉得那份黑会吞噬自己,直到无垠...
「言桑?」
问句抓回了她的思绪,她猛一回神,发现他已踩了煞车,回头看她,眼眸溢出惊讶和不解,掺杂着紧张。
「怎麽了吗?」她不解的问。
他看着她,顿了几秒,才再开口。「你家,哪个方向?」
她这才知道他为什麽停下。稍微辨别了周遭的路以後,她指出一个方向。
他点点头,朝她指的方向驶去。
「那个...右边那边就是了,前面有桑树那个。」她指引他,几秒之後才尴尬的发现不是每个人都认得桑树,正想开口再补充一些时,就见公寓的铁门有人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手机,看来正要拨电话。
脚踏车停了下来。
「哥哥。」看着跑过来的身影,言桑怔怔的唤出声。
「你怎麽这麽晚才回来?」看着妹妹身上几处的伤口,言寻语气有着压抑下去的担忧。
秉山跳下车,走到她身前,如同之前,将手递到她面前。
她也一样犹豫了下,撑着他慢慢的踩上地面。
「你受伤了?」连忙从另一边搀住她的身体。「脚怎麽了?」
「我走的时候楼梯没踩稳,就扭到了。」她安抚的笑了笑。「对不起,哥哥。」
「说了别说对不起。」他低声道,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另一个人。「你是...?」
「他是我们班的转学生喔,就是他送我回来的。」她朝着哥哥笑。「快谢谢他。」
「你真是...」没好气的听着妹妹半开玩笑的语气,他揉揉她的脸。「谢谢你。」
他略一颔首。「言桑。」
她眨眨眼。「是?」
「给你。」从书包中拿了一个东西递给她之後,他再度踏上车,就这样离开了。
「那什麽?」一边搀着人往公寓走去,他一边问。
「不知道呢。」将东西塞进口袋里,她回答。
明白她这样说就是不想他问,他也不多说,只是放开手,在她身前蹲下。
「要爬楼梯。」
「我可以自己走。」
「你都可以给一个转学生载回家,我背有什麽关系?」他回过头,镜片下的瞳孔似乎闪着控诉。
「几岁了哥哥。」她戳了戳他的背,然後将身体慢慢的赖上去。「我是怕背我太重。」
「你想太多了,你瘦的跟竹竿没两样。」轻而易举的背起妹妹,他踏上阶梯。
「幸好我们家在三楼。」
「...你也知道幸好。」
「所以哥哥果然觉得我很重嘛。」
两人一路聊到回家。言桑回到房间後,掏出口袋里的卫生纸。
不是自己带的,是刚才炎秉山递给她的。
原来刚才她又哭了吗...?连自己都不自觉的...?
她摸上自己的脸颊,只感觉到跟手心一样冰冷的温度。
这样的温度,谁能证明有流泪的痕迹呢?
苦笑了下,她拉开抽屉,将那一包卫生纸放在抽屉的最角落,压的几乎看不见。
如同藏住躁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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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小小近况。
上大学没有多经思考就加了篮球队,前几天被操得要死要活,那时候真的超厌世的,厌世到很想崩溃哭。
因为我其实不是球队出身的,体能不足,技巧也不足,我加球队最开始的想法其实只是想要让我有勇气跟我弟上街头打篮球,说老实话,我真的没想过会让自己颓丧成这样。
很累,很累,真的很累很累,我觉得我就好像一颗已经快枯死的树,突然被强迫灌水灌水灌水,施肥施肥施肥。我本身又是一个很容易乱想的人,练球身体很累,心理压力也很大,好几次练回宿舍就是想哭想哭再想哭。
前几天六日加练,我练完之後整个崩溃到明明回家也不能干嘛,但我就只想躲回家,所以我就立马回家了。在火车上突然收到某个学姊的讯息,他传了好多投篮的影片给我,很详细的跟我说我该怎麽练投蓝,姿势应该怎样怎样,应该注意什麽地方。
我差点就在火车上哭。
我刚开始一直很怕那个学姊,但也是她第一次让我在球队有真的温暖到好想哭的感觉。
我还是好怕练球,练球前都要人生纠结,我已经厌世到我在台铁听到璇找遗失物的广播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自言自语
我的人生遗失了快帮我找回来。
但我还是想要努力努力地撑下去。
虽然我下次练球大概还会再厌世一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