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七岁那年,为什麽要牺牲一切救刚出生我?」
「没有为什麽。」爱尔柏塔淡淡地说道,神情犹若库洛洛平时的从容,究竟是库洛洛长年与爱尔柏塔相处而学来的神情,抑或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在思考时会露出的特有表情,除了他们二人仔细回想外,再无第三人知道。
「时间很宝贵。」库洛洛将原本整理完毕的衬衫解开了袖扣,再将领口第二颗钮扣打开。
「…不是说好时间很宝贵吗?」爱尔柏塔笑得像他的妻子,温柔地替他将乱卷一通的袖子一摺一摺地拐上手肘。她瞥见他手臂,在弯折至某几个角度时,会浮现纹理分明的肌肉,
「我的念能力,是『时间支配』。」
库洛洛的心脏彷佛被砸了颗透明纯净的弹珠,扑通一声跌入饱满鼓胀的血液里,全身的血管阻塞,经脉贲张,有点喘不过气来。
爱尔柏塔过誉了,他再聪明,也不会料到爱尔柏塔的能力是时间支配。
毕竟时间支配这个能力太过於「平凡」了。
库洛洛知道任何的念能力,都需要付出代价。强化系的念能力负载着随时可能会破盾的窘境;变化系的念能力者虽然自身万变,但是遇上某方面能力辗压性获胜时,变化系这种广博浅知的属性终究是要吃鳖。
「你刚才说的,『为什麽是17岁』,我无法回答你,毕竟连我自己都搞不清。」爱尔柏塔自嘲地笑笑,「据说人的一生有三个重要时期,心境会产生变化。对我而言,多半就是12岁的青春期、17岁的被迫成长期,22岁的…安定期。」
库洛洛过於聪明,他隐约猜到爱尔柏塔不愿意说出口的那些话。
但他也不想当那个老是被抝着玩的那个人。
「你说的三个重要时期,是桃花运吧?21年前遇到我,一次;我17岁时,你被我吻了,二次;现在,三次。」库洛洛毕竟是文雅的人,究竟何谓第三次,他只要知道爱尔柏塔知道就行了。
「油嘴滑舌。」爱尔柏塔微嗔却不怒,「17岁是偶然。」她直视库洛洛的脸庞,手掌轻轻柔柔地搭上他的脸颊,一路拂蹭到下颚,接着是颈脖,最後来到胸膛前,她单指戳了戳库洛洛结实过头的胸膛。
库洛洛一把抢下她那只手指头,掬到唇畔,闭上双眸,以唇摩娑,神情满是爱怜。
「你都已经26岁了,」爱尔柏塔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多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库洛洛眼眸再无灿笑与怜惜,眼神无光,犹如黑洞般,将爱尔柏塔的灵魂吞噬:「我想跟30岁的你做爱,为什麽无法?你做了什麽事?」
凡事都得用性爱去确认。
这就是爱尔柏塔与生俱来特质系的双面刃。
时间支配可以让人获得比一般人更长的性命。但人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因此总会遇到死别的场面。
时间支配就是为了平衡能力者与亡者之间而存在着。
「你当然无法将我依你所想,变成30岁。」她呵呵一笑,很少笑得如此顽皮,
「毕竟我活不到那个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