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入秋,严司换上薄长袖,然後一个人在边角看着阿方叫来的人,挖出一个又大又深的洞,并从里头拿了不知道甚麽东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入盒子里。他们最後并未把土填回去,而是丢了一颗圆球进去,等他们走後,严司出来只发现那个坑洞似是恢复原状了。
「啧,一太真狠啊。」边说严司边抽起菸,他是不像样的法医,可是平常还是有一点良心的。现在是因为良心暂时被吃掉了,他才偷偷抽了一根菸。「会来吗......嘛,你也不用跟着我了,学妹。甚麽不走是因为我有危险,我怎麽不知道你真正的原因呢?」
「谁都不是傻,不过是想留一线而已。」
把抽的差不多的菸扔在地上踩熄,严司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他准备离开这,去找他猜到的凶手了。无论他是不是被利用过,那麽多年了,报应早就降临了。
严司自问不是好人,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的人。他拨了电话给前室友。「喂亲爱的前室友,想不想我啊?有没有收到我的报告啊?惊不惊喜、开不开心、想不想给我奖励啊?」
『......虞夏有话问你。』
「虞老大?」严司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回。「哦可以啊,可是我现在离警局有点远,他能等吗?嘛,急的话去找玖深,还嫌慢就叫阿因过去监工。」
『不是这件事。』早已接过手机的虞夏翻了白眼。『你人在哪?』
「我在散步啊。」
『这不是废话吗,严大法医。』虞夏语气冰冷,而严司依旧调笑着。『算了,被我堵到你就知道......了,严司。』
被挂电话的严司眨眨眼,虽然觉得难办,他还是加紧脚步找人去。
在颜靗後又有个受害者。没错,躯体摆放姿势不符人体工学,全身被折成一百一十几公分,脏器被取出,而少量肌肉与脂肪也是,所剩体重恰好在一百一十几的正常体重范围内,另外,身躯在远处看时,类似老鼠理毛的样子。老鼠理毛代表安心,长度与重量则是模仿小孩,而最能证明和上一起是同个案件,除了案发是在废弃的庙宇以外,死者身分经排查,与颜靗有关。
也有留下类似的讯息。大概是等的不耐烦。他依然显示着吹笛者再临。
严司哼着歌,歌的内容始终脱离不了情情爱爱的。他没有开车,坐了轻铁再转搭计程车,司机若不是有GPS都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开对路,或是严司在开玩笑。
在和骆命认识之前,他就来过这里。下了计程车以後,严司笑着喟叹,无论过了多久,这里好像永远都不会改变。每次来,他都很难看见差异。他第一次来,是因为无聊。把分内事拚命做完後,他想找个地方探险,做个刺激的娱乐。然後他迷路,然後他来到这里。
再然後,他会知道有东西跟着、无聊恶意或善意,即使看不见。
——废弃的修道院。啊哈,真是历史的痕迹。
「我回来了,森。」
人性贪婪,总在追求难以获得的美。
严司亦然。
他的美感告诉他,森是他的朱砂痣,无法变成黏在嘴角的那粒米饭。虽然不是情情爱爱,但在他人眼中是严司执迷不悟。
所以这是他的秘密。
美丽的、即将散去的守护者,依然盘桓在修道院。
他眯着眼睛笑,不管伏於暗处的加害者,严司将一整瓶啤酒撒在泥土上。「说好最後一次来,要请你的有麦香的啤酒。」
「你想看的花的花泥。」一纸泥土放在地上。
「答应你的文凭影本和向前室友A到的书册。看完不用还,他也没想要我还。」砰!
严司其实不常抽烟。难得的,他夹着第二支菸、斜眼看望某个方向,随手将菸仍在书上。「哦,你看着办。我也要办事去,祝我好运吧,森。」
他握着枪,倒也没希望有谁帮他。即使枪法不是很好。
他走入了修道院。
他看到森,也看到了加害者。
他有点难过。
他难过的举起手枪,觉得一对三根本犯规。
他把手枪枪口对准太阳穴。
他笑了。
他很早很早就已经慢性自杀,所以他自有一种行屍活法。
「为什麽?送上门的?」
「没有活路,还不如自己来来的痛快。」严司笑说,「当人质很无聊,当屍体还要等你们准备好,想想直接死了比较好。」
「怎麽猜的?」
「我一直知道除了我还有人来过,其他就是直觉吧。」
严司说完,懒得再回答问题。便直接按下扳机。
砰!
远处的黎检被纸割出一道血痕。排查之後,虞家双生带东风,做着黎检的车,疯狂找着可能地点。最後定在某间废弃的修道院。再打,严司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
「他已经到了。」
虞夏啧了声。「阴沟里翻船。」
「也不是。」黎检顿了顿,继续说。「他根本没想到,他只是不想被念。所以被翻船的是严司。」
而虞佟依旧是笑着。
「他那张嘴无论翻不翻,还是会活的好好的。」东风翻白眼。「先来想动机吧。」
「第二名死者和第一名死者是个极端,可是他上头有对龙凤胎。以最直观的想法,他们都不为自己而活,没有自己的活法。」虞夏说,「不过有个反转。第一名死者其实有交一个男朋友,还是老师。第二名死者开始欺负一名聋盲女生。各别会被对应的教义视为罪。」
东风说,「师生,女同性恋者。那麽严司就是慢性自杀吧。」
「等等,东风?」
「我和他半斤八两。另外在很多宗教的教条中,自杀都是有罪的。更何况他现在非法持枪......啊啊,说不定我说错了。有意外的话,谁知道严司会怎麽选择?」
黎检沈默一会。「嗯,谁知道他为什麽会知道地点,也许这就是意外的由来。还有,骆命回说,他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到。」
「他与加害者的共犯是认识的可能性很高。」东风玩着自己的手指。「虽然他似乎真的想不到加害者,可是他心理上是有准备可能会发生什麽的。可以合理推测,有另个人,站在加害者背後。屍检报告显示,现有证据和现场无法完全造成受害者的屍体呈现方式及严重程度,另外第二名死者的报告的偏差更大,或许加害者时间已经不足了。」
「不足?」黎检挑眉。
「嗯,急促的表现,但即使如此还是要完整呈现。」
黎子泓想到昨天,严司离开前他表现的比平常愉悦。
愉悦......。
啊啊啊啊啊严司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揍
不过我认为该给严司一个美好回忆(?)所以莫名有这个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