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梦境待很久,就醒来了。
「提尔,走开。」
我不客气的踢开提尔,然後从椅子上站起。我看眼夏碎,脸色已经好很多,应该赶得上竞技会,啧,这就不能把我和夏碎从中摘除,虽然我不反对竞技会可以带给夏碎甚麽,却不是有太大的必要性,我也可以在任务中教给夏碎。
问题是,那是最好的时机。
「呜呜呜,我好心没好报!赛塔赛塔!」
「月见可以你不行。」语毕,我向赛塔鞠躬。「抱歉,赛塔。」
「公会——啊说人人到。冰炎殿下,公会派袍级来了解状况。」
是上次闯我房间的袍级。
我不自觉叹气,然後坐回椅子上。
「冰炎殿下,是否有後续任务?」
「废话,凶兽都跑了不抓回来要让他把你家吃光?」
「那你判断%$%@#@%$^$%#$%$#%$%#──」我恍神。袍级顿了顿,「冰炎殿下?你身体不适?」
「吉尔特,你太单纯了,这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在逃避问题吧?」他重重哼了声,并施力点我肩膀。我没有避开,有点求助意味地看向赛塔。「喂!我再问你!那两个是@#$%$^%^%$^%$&%^$?」
谁?
他们想问我的是谁?
我完全没有印象。可是,我知道我曾经知道过,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还觉得忘记是最好的选择这种逃避心理,而且没有罪恶感,只是觉得这两个袍级眼力太差,看不出来我发生甚麽事。
「看来只好找黑袍洛安对质。」其中一位似乎终於看出问我是不会有结果的,直接转移到洛安。「洛安刚好也在医疗班盯黎沚,是吧辅长?听说黎沚半边身体有撕裂伤,为此被洛安禁止单独出任务了。」
半边撕裂伤。
单独出任务。
──我的意思并不是不要黎沚来,只是单纯在问黎沚会不会跟他一起来。可是,洛安的回话令人玩味。
袍级见辅长没回他的意思,只得耸肩,「说人人到。」
「冰炎好久不见!可恶!你竟然只叫洛安帮你,这是差别待遇啊是不是呀辅长?」黎沚单脚跳进病房,完全不管又开始在流血这件事。後头的洛安和越见边骂边追,黎沚笑着拉了另张椅子,「伤患,不介意我坐吧?赛塔。」
「黎沚,你回病房。不然越见会见一人砍一人的,我才不想受池鱼之殃。」辅长难得正经的说。不过在看到黎沚的反应後,马上躲到我和赛塔後放的一个交集处。「喂喂喂!有中毒!咒也还没清完你就跑过来是嫌命不够吗?」
黎沚听完自动自发开始清。他边清边说,「有事吗?你们问冰炎好像不行喔,冰炎的记忆最近有被清过的痕迹,如果你们问他,反而是他会被反噬,如果冰炎认真去回想的话。咦?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和冰炎啊?」
「请问@$#%$%^#^&%%**^(?」
「是#%$%^&&*&***#!」黎沚马上回答,「照洛安的话来推论应该八九不离十,不过照理来讲——」
洛安将黎沚抱起,无间断接下,「正常羽族不会伤害冰炎殿下,原世界羽族可以被排除,在那里你们是找不到凶兽的。啊,凤凰就给公会当线索。就这样!黎沚!走!」
「可是我想解开冰炎身上的反噬嘛!」
黎沚笑嘻嘻地将手朝我伸过来。
我反射性躲开,然後开启移送阵。「我先回去休息。夏碎醒了通知我一声。」
「咦咦咦?怎麽跑这麽快?洛安?」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冰炎的情况吗?」
见洛安正经的问,黎沚在洛安的怀里也正经的回。「很模糊,我只记得冰炎小小一只、很可爱。然後他说——」
「这会动,该怎麽办?」
****
我回到黑馆,想到因为夏碎倒在病床上,处理竞技会的事就落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於是,在房间简单梳洗并换了衣服後,就到一楼。一楼,安因、奴勒丽和兰德尔聊着天,在讲几年内学校和竞技会的变革。
这次的话题围绕在竞技会的奖赏和嘉宾上。
「重点不是这个吧?」我皱眉,对於他们的话题我有点无法理解。「安因,褚最近要拜托你看着。」
「是因为夏碎受伤了吧?夏碎还好吗?」
想起夏碎的脸色,「没事,只要等他醒来就好了。」
「学弟,你的後援会最近活动频繁喔!」兰德尔忽然想到,颇有其他意味的说。「你被传流年不利,所以粉丝都在为你祈祷度过难关唷!难道你没感觉?」
「祈祷?」
「冰炎你知道的,就是类似原世界所说的祈祷。」奴勒丽眨眨眼,「被赛塔知道後,赛塔马上制止,基本上行政人员和老师都被赛塔拜托如果看到要帮忙制止。结果本人不知道吗?喔喔喔!赛塔还真是偏、心、啊!偏心!」
兰德尔回,「基本上是活体心都是偏的嘛。」
我陷入沉思之中。如果是真的,就只能联想到学校里果真有其余两方人马,夺得并控制神灵或是让神灵继续存在,他们的目标现在都在我身上,假设,暴力一点去羽族那问,一定可以把某方的一半背景问到,也可以暴力破坏掉,但那没有意义。
对方想找到躯体,或许自己已经在制造躯体了。
以他们刻意传播的流言、鼓催祈祷来看,他们是希望我不去阻挠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有取得躯体的方法,甚至已经有了。不行,进度太慢或是吸引力不够,他们反而会进展顺利,造成神灵真正的堕落、魔化,然後失去神的身分。
「祈祷的话,冰炎会有甚麽感觉吗?」
我翻白眼,「最好会有甚麽感觉,最多客人越来越会呼应主人的期待......靠!是想赌可不可以把我杀掉?」
「冰炎别乱说话,无殿还在呢。」
「无殿......。」无殿让我活过成年,所以是我一定不会被杀。那麽、假设他们利用祈祷的方式成功,神灵必然没有被弑杀的理由。为了平衡。「啧,想玩这麽大啊?」
但可惜,入局并不是那麽好入局的。
「玩这麽大?姐姐可不可以加入?」奴勒丽幸灾乐祸。
余光看到丧门和褚回来黑馆了,我把褚招来。
「怎麽了,学长?」
「褚你手里的东西拿来。」我瞪他一眼,「啊什麽啊,给你拿也是浪费,谁知道苏歉然干嘛给你。」
他边抱怨我是鬼边递给我。
苏......?
「学长?」
「这是——算了,你又没有要考蓝袍,总之他给你是要给夏碎的。」我说完左半身有反噬反应,眯着眼,「下次没事不要离苏歉然太近,丧门我就不管,但是你是我代导学弟,算是种倒楣吧?听到没?」
褚偏头、似乎不懂。
他脑残是在火星人交流之类的点上。我直接巴他头,「听到没?」
「听到了!别动手啊,学长!」
安因笑笑,「苏歉然?姓苏吗?」
「不能姓苏吗?」丧门问,他竟然没有上楼。「难道@#%$#^$^%&?」
「可能他是@#ˋ#@%$%^&*&*^&*$#%冰炎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冰炎最近涉及到某些对他们敏感的话题,偏偏又是对立方,所以漾漾离远一点比较好喔!」安因望着我,「冰炎,有反噬吗?」
「......没消音的地方接起来後实在太好猜了。」不过没猜到核心处,所以明早应该就没事了。我耸肩,「不碍事。」
「是暂时性,而且明天就会忘记。」兰德尔毫无心理压力说出真正实话,「不过或多或少还是会影响,啊之後少在冰炎面前讲这件事就是了,唔,看来八卦可以多增加一项......。」
我狠瞪兰德尔,「兰德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年前——」
兰德尔举高双手,表示投降。尼罗不知道我在指哪件事,却也没多问的意思。见此,兰德尔的心情更是不好,对此我倒是很开心。
褚在心里为此咕哝我都只是瞪回去而已。
「你就放着他?」
来人是戴洛,应该是为了丧门,所以回黑馆的时间频繁许多。他状似无心的问我,我耸肩,打了呵欠。「他甚麽也没做,不是吗?我先回房,对了约好时间跟我说一声,明天我有任务。」
「是为期一个礼拜的任务吧?听说指名要你呢。」戴洛笑,「时间来得及吗?我记得你不是被分派到跟我出下礼拜的任务?那是妖灵界的任务。」
我沉默。
迟疑下,「没关系,我来的及。不过,就拜托你帮我跟导师说一声,他好烦。」
「喔好,对了。」他将丧门推上楼梯,把他赶上去。褚也趁机往上溜。他往上看一会,「冰炎殿下,你想要欺负夏天是可以,但也不要太过了。他已经为原世界的道士伤了一次,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嘛!」
我翻白眼,「戴洛学长,如果我真的欺负他,可能会有一整群低阶鬼族在他後面追着他跑,追到他终於认清他有能力这件事。」
「咦,一太最近没跟着你?」
「一太不是准备上原世界的大学?」我环胸,有点不耐烦。「他已经告知过老师,老师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最近都在原世界。」
兰德尔忽地一笑。笑的我很不舒服的皱起眉。
「看来,他已经有了决断。」兰德尔撑着头,不知在打甚麽算盘。「他选择在原世界了啊。真可惜,原本想带他到......玩玩,没想到少了个玩伴。」
「就是啊就是啊,唉,少了个可以玩的弟弟。」
奴勒丽和兰德尔神色哀戚。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想我还是提早去好了,以免赶不上。戴洛学长,再见。」
「冰炎殿下。」
我停下脚步。
「最近你变了好多,是为了甚麽?是因为漾漾,还是另一个......特别的存在?」
「我没变吧。」
「不喔,漾漾来了後,你比较平易近人。不过,似乎不止是因为他吧?就好像螫伏已久,特地醒来活动,是有甚麽徵兆呢......?」
「戴洛。」
我弯起唇角,却感受不到任何波动。
「这麽明显啊。」我眯眼,顺便盯着兰德尔。然後转身,「......果然奇蹟没这麽掉价。」
「我以为像冰炎你这种个性不会相信奇蹟。」
我听着安因慢慢说。
......曾经我也以为我不会相信奇蹟这种虚无飘渺的说法,与其等待,还不如相信自己。但是,随着时间不断流逝,我才渐渐了解,有些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若是发生则可称之为奇蹟。而有些不可能发生的事,需要不只一个奇蹟才能力挽狂澜,不然奇蹟终归是昙花一现。
然後边低低笑出声边出了黑馆。
我移动到和委托人讲好的地方,不太开心。
啊啊!真烦!如果能直接冲过去把人全给宰了就简单多!但问题是这麽做——靠!做这种不符合自己个性的事,就是讨厌。
「你就是公会派来的黑袍?」
女人。
一个对我有疑虑的女人。
啧。
「你觉得不是?不是的话,你可以另请高明。」
「不。」女人轻轻笑了,脸色转为满意。「反正,本来就没有要一个礼拜都在动刀动枪,只要你能镇的住他们就好了。」
「你当我是可以镇压住你敌人的门神还是镇店石?我不干。」翻白眼,我最近是不是被诅咒了,这种事也能碰上。「你可以去其他地方请,有人会做的比我好,从里到外都是中看的门面。」
女人偏头,「可是,在他们耳里,你应该比较有用。我只是想让道士公会比较有脸面一点,一直被陆家打压也太可怜。所以,请你一起去镇压好像比较有效。」
「不干。」
「可惜,你不想干也得做。」女人轻叹,让我更为恼怒。「我欠人一个人情,必须还。而你应该不希望我通知丧门来?喔,或许我可以找使者来插一脚,司平安他——」
「够了!还走不走?」
女人又笑,带着奸计得逞的高兴,我常在夏碎脸上看过。「哎,谁叫我原本应该早早死去,人却还在嘛!别不开心,我是虞秋,虞美人的虞,秋天的秋。」
「你没说实话。」
「人说的话就是真假参半嘛,这样比较好活下去呀!」女人忽然停下,朝着前方看去。在无人巷子内,他的行为很奇怪,他好像在期待甚麽,但抱歉,没有甚麽特别的事发生在巷子口。虞秋笑着低头,「听过厉鬼吧?」
「知道。」
虞秋梳理他的头发,手捏了自己的耳垂。「千年不死的人养了一只难以死去的厉鬼,还有一只凶兽,被他胡乱喂过的老虎,比正常老虎大上一倍,听说已经超过百岁了。」
「可能有被喂到各种不易得的血肉,但平常饲料应该是人肉。」我学着虞秋的笑,但很冷。「你是从哪里得知?」
「如果你是问这次你任务内容,就道士公会罗,至於你——冰炎殿下,我承认我一开始的态度,是因为我是从陆家知道你的。很奇怪吧,我的目标是陆家,却找了从陆家知道的帮手。」虞秋带着我走,他走的不快不慢,侧面看去他眯起眼,似乎陷入某种情绪内。「我很不喜欢欠人情,因为还的人情常常不是以我喜欢的方式。」
虞秋忽然顿住,整个人、整个语调、整个表情。
那双半眯起来的眼,突然睁大。
这是双,不是原世界普通人该有的眼睛。
「......为甚麽。」
近乎呢喃。
「车祸......为甚麽要丢下我......。」
不正常。
虞秋看起来陷入幻觉。嗤,有够蠢。
看来为期一个礼拜的任务,必须扣掉无用的第一天。
我强迫他看着我,「醒醒。有事吗?」
「苏——」
我直接用力的巴他一掌,虞秋先是愣愣地看我,然後歪头。
「打我?唔,算了这次就原谅你。我要先带你去找道士公会的负责人吗?啊算了,直接去集合地,我记得是在......哪里啊?都是你把我打笨了!」
实在受不了,我直接踹他一脚。
「别以为是女人就能浪费时间。」
「尊重一下长辈好不好!」
翻白眼,「你就跟我长辈一样欠抽,再有异议直接把你种在道士公会门口,帮道士公会好好护法、还人情债。」
「你父母没好好教你吗?没家教。」
「很抱歉,我父母亲只教我如何活下去,而方法就是把不顺眼的敌人全部送到另个世界去。」我弯起唇,慢条斯理的说。「所以,可以走了吗?」
虞秋将我请入车内,他开车。
虞秋没有像提尔一样喜欢飙车,他开车时速刚好压在最低时速上。他开的优雅,偶尔哼着歌,看不出来是个神经病。
也看不出来他曾经死过一次。
「就是这里,接下来要走进去。」虞秋说。然後下车。「冰炎殿下,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你再说一句,你的人情自己还。」
白七仙和陆家老么,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冰炎殿下?」
「看来你们认识。」虞秋哦了声,欢快地拍我肩膀。我嫌恶的躲开。「其实还有上官家的人啦,不过我想你不会任务失败的,对吧?」
「你在跟谁说话啊?」我咋舌,越过他们。「到底和陆家道士有甚麽关系?」
虞秋顿了顿,「唔,就是,道士公会想证明,没有陆祈安他们也能够活得好好的?啊还是这样说,因为公会不希望再看到陆家人,毕竟陆家是孤星嘛!牵扯起来没好事不说,陆家又很任性,又或许,是想毁掉一种莫名的希望吧!反正最重要的是能省很多钱啦!」
「这又能怎样?」
「可以懂得去背负。」虞秋领着路,忽然有些怅然地叹气。「毁掉比较好不是吗?见了面,只是徒增心伤。」
我冷哼,「这只是死者才会有的任性。」
「也是。」
「等等!冰炎殿下你——他妈的到底是在帮谁啊!靠!」
虞秋没有转身,一蹦一跳不像个女人。「啊呀呀!白兔子炸毛!白兔子炸毛?好好笑!冰炎殿下你看看他!白兔子炸毛了!是熟透可以吃的意思吗?好可爱!」
「虞秋,要带路就快。」
「白兔子炸毛白兔子炸毛,白兔子炸完换黑袍大人炸!」
......几经波折後我才能进行任务是这样吗?
走到破旧的庙宇,我环胸倚靠着树。白七仙看我满满都是不爽的气息,陆家老么不明所以,没有印象的少年只是乖乖的缩在某个角落,看着陆家老么甚麽话都说不出来。
「他上官榆,我李福德。」看起来没有比我大多少的女性友好的伸出手,「虽然答应过爷爷不随意插手这些事,不过事关星星我好像没这麽容易放手呐!」
我挑眉,「福德?福星?爷爷是太岁吗?太岁不是甚麽好东西,既然在天上看祂一定知道关於原世界......。」
「哪有!太岁对星星最好了!」
「如果好,下来的就不会是李福德。」我轻蔑的笑了,几近讽刺。「好好想想吧,为甚麽会是李福德。」
虞秋说,「不要随便欺负人喔,好歹他也是可爱的少女正青春。」
「虞秋你呢?明明已经超过三十,就不要装作少女。」
「哪有!刚刚一见面的时候我不是很成熟吗?这只是在配合你喔。」
我懒得管他们。观察完庙宇、确定没有神灵存在後,略为古怪的蹲了下来。抚摸着大地,我眯着眼,不甘不愿的啧了声。
「怎麽了?」
「使者。不,是前任使者。」我声音不大,倒是白七仙听到一点,古怪的瞄着我。「我劝你们内部不要分裂,不然,呵,没有我大概会全死吧?」
那名使者笑了出来。「哈哈哈!那个冰炎殿下不要常讲死字,我们明明好久不见,你也不要这麽晦气啦!」
......罗眠·伊兹米塔。
「就这些吗?」他在庙宇的屋檐上,抓头。「唔,这样可能会受伤呐!」
罗眠长叹。「唉唉唉,造孽啊!算了,早一天或许不是坏事,反正那些大人都没有来,就不用管其他事了,对不对?」
「所以你是谁啊?」上官榆问,「难道你也是不希望我们找到陆祈安的吗?」
「不。」罗眠朝我眨眼,「我在追,追那个他手中的鬼。」
我烦躁的啧了声,然後启齿。『尔罗眠‧伊兹米塔,前任使者。吾乃冰与炎之殿下,因与前使者之首‧巴邦订立之约,此次任务吾将与尔共图。』
虞秋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任务?」
「因为不可抗因素,我必须听罗眠的。不过,我还是会帮你,虽然我是站在前使者的立场。」罗眠掉跳下,他眯着眼笑。我耸肩,「在进公会的时候,我已经跟公会提过了。」
虞秋大声喊叫。「啊!我已经仁尽义至了!就这样啦!」
罗眠蹲下来,随手抓了几根草。
「反正你们都提前一天,不如提前开始。至於其他人,就不用管了。」罗眠尝一口泥土,人就站了起。「简单多了,不是吗?」
「哪个方向?」
「西南方,挺喜欢热带雨林的千年老道士。」他拍掉手上的脏污,拿出手帕擦乾净。「可能要跟火族借点人。冰炎,要不要你联络啊?」
我走向罗眠。
然後不客气的一脚踹过去。
「听好,罗眠。要找你自己找,这不关我的事。我只和大地种族恢复友好关系,请你不要忘记了。」我开始画大型移动阵,地上残留的痕迹碰巧可以帮我省下许多定位的步骤。「尤其是你们这群前任使者。」
「耶?那你......?」
我瞪眼陆家老么。「无关的人闪边去。」
我一直记得那一年,我与那群使者在原世界开始游历的事,记得的原因并不是有多幸福、有多快乐。而是,一切的事原来都不是意外,是一种我避不开的命。无论我有意无意,总还是会绕在周围,渐渐的迈向核心。
这是种诅咒。
我与他邂逅後,却不完全相信命的诅咒。
比妖师的诅咒更为致命、更为害人的咒。
但我不会消除、甚至不想避开,因为他在核心,诅咒的核心。
「爱走不走、爱跟不跟。」我启动移动阵後,先行进入,再来是罗眠。「道士公会与我无关,不要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