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连羽葳谈完後,虽然当下有点惆怅,但我更确信了我可以征服吕又培这个信念。
「吕又培,好久不见啊!」我轻快地朝迎面走来的他打了声招呼。
「世界真小。」他冷淡的瞥了我一眼。
「世界没有很小啊,是我们本来目的地就是同一个地方,不是吗?」我对他粲然一笑。
他无奈的叹口气,「或许换我该考虑换音乐教室。」
「喂,别别别,这里待好好的,除了我以外,你有什麽好不满的?」我很有自知之明。
「除了你之外,这里的确没什麽好挑剔的」他顺着我的话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欸欸欸欸欸!」我戳戳他的肩膀,「你什麽态度,竟敢学我讲话?」
他好笑的看着我,「不然我要说什麽?」
「你可以不要说话。」我没好气地说。
而他似乎等这句话等很久了,马上接口,「好啊,从现在起,你都不要叫我讲话。」
不过,他修行尚浅,遇到我这我这人什麽不会,只会见招拆招,算他倒楣。
「你知道吗,我家楼下的那只柯基啊,牠昨晚生了三只宝宝喔,我邻居传了照片给我看,真的超可爱的!」
「还有啊,我们系上那个谢云云,她昨天被告白了,可是後来那个男生却跟她说,告白完他才发现自己爱的是男生耶,不觉得很白痴吗?」
「我跟你说,最夸张的是……」
「邱倚涵!」他大吼,「我不是叫你不要讲话吗?」
我手环胸,笑嘻嘻地看着他,摇摇手指,「错了。你刚才是要我不要叫你讲话,没说我不能跟你讲话。」
他一脸想发脾气的瞪着我,「抓我语病很好玩?」
我耸耸肩,大笑,「其实还好。」
斗着斗着,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罗丝的门口。
「吕又培,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练?」我提出邀请。
想当然,这人狗嘴能吐出什麽象牙?
他立马一句,「不要。」
我叹了口气,「你除了说不要,还会说什麽?」
「不想要。」
好喔,我彻底傻眼。
不过,既然要提出邀请,我自然是已经准备好一套说辞了。
「可是在学校时间这麽少,会练习不够的。而且多一个人帮我听,我才知道我哪里好哪里不好嘛!你也是,我们都是要挑大梁的人,要精益求精啊知不知道!」我苦口婆心的劝。
见我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似乎有点心软了,犹豫的嗯了一声。
见状,我乘胜追击,「是不是!而且我们要培养默契,我才能更了解你啊!」
「这倒是不用。」他拒绝,「但你前面的理由也不是没道理……」
嗯哼,反正就是答应了。
「别罗嗦,进去!」没等他说完,我便直接推着他往教室里塞。
「喂!你干嘛!」他大叫。
「欸欸你们两个……」坐在柜台的棻棻姊见我们这个样子,显然是有些吓到了。
「棻棻姊你不用担心,今天我跟这只借同一间琴房,帮我登记老位子喔!」我朝她喊道。
「喔……」她惊魂未定。
好吧,之前才看我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模样,今天就看我们这副拉来扯去的模样,谁不会被吓到啊?
吕又培一脸大便的坐在琴房里的小沙发上,瞪着我。
我憋住笑,看了他一眼,「等一下再生气,别浪费时间。」
「要干嘛?」他语气非常不悦。
「站起来,拿起你的小提琴,不然呢?」我理所当然地表示。
他朝我翻了个白眼,「仅只一次,下不为例。」
「你很喜欢这句台词啊!」我笑。
之前要你帮我跟贺喆拍照时,也是完全这句话、这口气。
他看着我小人得志的模样,暗暗的骂了句,「Imbecille.」
「什麽意思?」我好奇地问。
他哼了一声,「不重要。」
我觉得很重要,除了会见招拆招,我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也是身怀绝技,别看不起本小姐!
我扬了扬下巴,「说。」
「不要。」
「说。」我依旧简洁的命令。
「不要。」
就这麽僵持了会,我终於失去了大半的耐心,我大吼,「你不说,我就去跳楼!」
他冷眼看着我,「智障。」
拜托,我当然是胡乱说,不过为了一个「Imbecille」就去跳楼,我疯了不成?
不过,要耍狠就要耍到底嘛。
「你再不说啊,你以为我真的不敢跳?」我威胁。
「智障。」他又说。
「你还敢继续骂我?」我硬是挤出了两滴目油,满腹委屈就要往门口走去。
「智障!」这次,他用喊的。
我生气地看着他,「不跟你耗了,再见,我要去跳楼了。」
「邱倚涵你白痴吗?就跟你说是智障的意思,不然你还想怎样?」
嗯?什麽?
我转身,惊讶地看着他。
他再度对我翻了白眼,「Imbecille是义大利文里智障的意思。」
可恶啊,这个家伙,竟敢仗着语言优势骂我!?
我没忘,他是主修义大利文的。
气死人。我闷闷的走回钢琴边。
算了,我不会跟他这麽斤斤计较的,我拿起长笛,觑了他一眼,「开始!」
他似乎对於我的语气很不满,但我才懒得理他。
又不是三岁小孩,况且他刚才才骂我Imbecille、智障耶!
虽然我看起来完全就是在记仇。可是那又怎样?
我乐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