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刚好在学校旁边，以往在寒假第一天都会有像你这样的学生出现，想说站在家门口观察看看真有人这麽愚蠢吗？结果才站十几分钟，你就出现了。」
向渊凯嘴里嚼着吐司，有些不清楚的交代事情前後。
坐在早餐店的一角，店里充满着咖啡和烤吐司的香味，早晨和煦的阳光洒进落地窗，每一处都被照得暖和。店内交谈声此起彼落，相较於周冀海他们俩，有着显着的对比。
听完他的说法，周冀海只是轻啜一口奶茶，有些无言。
「干嘛啊，寒假刚开始，别这样灰头土脸的。笑一个嘛！」向渊凯放下被啃食过的吐司，用他的两根食指勾起周冀海的两边嘴角，成了一个笑脸，「海海好乖喔，这样不就变可爱了吗？」
「在你面前，我根本笑不出来。」周冀海使劲拉下那两根手指，回复原本的苦瓜脸。
「算了，不勉强你。」他逗周冀海也逗累了，便再次垂头於吐司中。
眼看他终於肯乖乖奋力於早餐中，周冀海也跟着拿起汉堡吃了起来。他望向窗外，平日的路上，没有假日的繁杂，反而有一种从内心散发出的沉静，和另类的恬淡。
「所以你还想着佟煦阳，是吧？」向渊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停止咀嚼口中的食物。
「别骗我了，周冀海。」他毫不遮掩自己的视线，直盯着前方的周冀海，然而他也迎向。「我忘不了她，你肯定也忘不了。」
「你就这麽肯定吗？」
「就是。」
「你……」
「不好意思，餐点薯条到了。请慢用。」服务生递了盘金黄的脆薯，上头反射着油光。
周冀海望着眼前向渊凯那兴奋的眼神。喔不，他怎麽遇上了个吃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爱吃。」他放下汉堡，睨了向渊凯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着佟煦阳。」
你赢了，向渊凯。
周冀海腹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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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那顿早餐，周冀海一整天的好心情都不见了，尤其又被那吃货给讨了一餐的钱，心中更是不爽，不过他也没想回去家里，便在学校附近兜了兜圈子，耗耗时间。
他看看街头上的人们，几乎都是学生来着。天空高挂着太阳，有些温暖，但冷风还是挺强劲的，硬是把最後一丝晴朗给吹走。
「都是你，我得去买杯热可可。」周冀海望着拂过脸颊的强风说。
结完帐後，他坐在超商的角落，享受着那杯可可的香醇及苦涩，舌尖上一下甜，一下苦的，像洗味觉三稳暖似的。
「冀海，这里有人坐吗？」抬头一看，穿着「周茗伟」医生袍的男性在他面前坐下。
「给你坐，我先走。」
「等等，儿子。爸有事要跟你谈谈。」周茗伟说着，脸上挂着和蔼的笑，配着从玻璃窗外洒进的细碎阳光，有些搭调。
「我只给你三分钟，有话快说。」周冀海忍着不耐，又坐回刚刚的位置。
周父先是歛起笑颜，道：「关於三年前，你妈妈确实是做错了。」
周冀海一征，「你……」
「先等爸把话说完，好吗？」闻言，周冀海也不敢再说什麽。「那年，你妈妈躁郁症发作，你为了爸爸挡下那支刀，同时也伤了你妈妈，你也知道她发作时做事总是很莽撞，便以为你不尊重她，而打电话报警，让你进了警局。这一点，你母亲事後反省，也对你感到很抱歉。」
「但或许，你是在意她外遇的事，但她现在也坦承没有继续跟那男人联络了──」
「你竟然还相信着她这种片面之词？你不觉得自己太容易相信那女人吗？」周冀海的鼻腔彷佛塞了啥似的，有些哽住。
周父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着。「冀海，我相信你一定没有真正体会到『爱』究竟是什麽，也是，你还那麽小，根本连爱过都没有。」
他愣住，鼻腔愈渐酸涩。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能不顾一切的相信他，不管是否只是片面之词而已。」周茗伟抬头，瞧见自己儿子的神情稍微缓和，又继续说道：「这是必须自己去体会的，爸没办法用字汇表达给你听，等你有一天学会爱人，你自然便能明了。」语落，他拿起桌上已没了热气的咖啡，迳自离去。
等周冀海回过神时，鼻腔的酸涩感早已退去，但思绪却尚未清晰，像打结的耳机线，愈缠愈乱。
「难道，我没有爱过佟煦阳吗？」不然怎麽没那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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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正在追文的读者们（应该很少XD），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夏末期许自己要认真更文，努力把《海，阳》更完，让周冀海和佟煦阳的故事免於未完成（？
因为有你/你们，我才有机会把这本小说更到将近五万字，这是我从没想过的。
大家也要加油，在新的一年把所有愿望都实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