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姊姊做出那样的事情，让我羞愧不已。「姊夫，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有什麽好说的？」他吁气。「你是无辜的。」
我不敢问他，更不敢看他，头压得很低，但我想知道，他会原谅我姊吗？如果我姊愿意发誓从此对这段婚姻忠诚的话。
踌躇很久，我始终没将问题出口，晴晴换好衣服朝我跑来，直接牵住我的手，迫不及待，「姨姨，我们走吧！」
我看着她开心的小脸庞，突然好想哭，怎麽舍得伤害这个孩子？如果她知道，爸爸妈妈可能不会再在一起了。
我咬咬下唇，强逼自己若无其事地露出笑容。「好，走吧！」
牵着晴晴往门口走没几步，她突然松开我的手往回跑向我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咪，我爱你！」接着她冲进姊夫怀里，「爸比，我也爱你！」
我看向我姊，瞧见她眼角的泪光和对晴晴愧疚的眼神。
姊夫在晴晴两边脸颊各落下一吻，然後带她过来牵我的手。「好好玩。」
「嗯。」我颔首，蹲下身帮晴晴穿好鞋子，带她离开。
这次我们在大楼玄关没有碰到管理员，我松了一口气，依我此刻的心情，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客套。
晴晴步伐很小的跟在我身旁，手拉手，我为她放慢了脚步。
她摇摇手问我：「姨姨，我们要去哪里？」
真是个好问题，大部分都带小孩去哪里？
我一点概念也没有，怎麽办？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带她坐上计程车，司机问我去哪，我下意识的报出一个熟悉的地址。
牵着晴晴走进『有间咖啡店』，牟毓鹏的目光迅速扫了过来。
今天店内依旧满桌却很安静，大部分的客人都带着笔电或书来自习，专注做着自己的事，偶有交谈声，音量也是非常低，搭配店内拨放的古典音乐，有种特别纾压的氛围。
我一颗心却七上八下，怯怯地觑向牟毓鹏，从那表情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但我想应该不太乐观，平常他看到我都觉得烦了，何况现在我还带个小孩。
芋泥跟胖胖一个在清理装饰灰尘，一个在帮客人收拾用完餐的盘子，可不难发现他们频频往我这里偷瞄的眼角余光。
牟毓鹏向我走近，站定在我们面前。「杨茗宝，你──」
不等他说完，我决定先发制人。「她叫晴晴，今年五岁，是我的外甥女。」
牟毓鹏垂下视线，看看我牵着的小不点，发现她也正睁着小鹿斑比般的大眼睛观察着他。
我继续为双方做介绍：「晴晴，这是姨姨的朋友，牛牛叔叔。」
为什麽是牛？当然是因为他姓「哞」啊！不然咧？
胖胖听到我这样称呼牟毓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马上被瞪。
晴晴好奇地眨眨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牟毓鹏，小小的脑袋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拉拉她的手。「晴晴，你要叫人啊！」要当有礼貌的小孩。
牟毓鹏脸色微变，彷佛晴晴要是真的敢叫他牛牛叔叔，绝对一鼓作气直接把我们俩给轰出去。
就在我开始迟疑要不要纠正晴晴让她改口的时候，她绽出了一朵霹雳无敌可爱的笑靥，放开紧牵我的手，不怕生地靠近牟毓鹏，小手突地握住他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牛牛王子，你长得好美腻！」
小朋友是天使，而天使喜欢美丽的事物，显然在晴晴眼里，牟毓鹏是个美丽的男人。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牟毓鹏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赧色，这是我首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拿晴晴没有办法。
难道说，小孩是牟毓鹏的罩门？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小公主继续自顾自地说：「牛牛王子也要带晴晴出去玩吗？」
牟毓鹏瞪我，压低音量质问：「你为什麽带小孩来店里？」
「我不知道要带去哪里。」我两手一摊，很是无奈。
晴晴伸长小手，拉住我的。「姨姨，牛牛王子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