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坐在妳的寂寞裏歌唱 — CHAPTER FIVE、罐頭一樣的青春時代(5)

「秦欢!」

不远处传来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让秦欢不再将紊乱的思绪放诸脑中,就像些许光亮网开黄昏逐渐降下的晚霞,他迷迷糊糊的起身追寻着音源,最後走到阳台往下看。

是金哲闵。

像是把秦欢当重度耳背似的,金哲闵右手护着吉他、左手高举向上用力挥舞,不怕丢脸,就怕秦欢没看到,「秦欢,这边、这边!」

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火速升起,烧光了他方才所有的胡思乱想。

秦欢跑回客厅拿了手机打了网路给金哲闵,一接通劈头就问,「闭嘴,不要再乱喊我的名字了,而且你在这里干嘛?」

「想你们就来了啊!」金哲闵回应的声音大到根本不需要用手机来对话,而且听见这句跟沈榕一模一样的话让秦欢忍不住白眼,但嘴边的笑意却浅浅的浮起,他继续拉起大嗓说道,「而且吾哥也有被我抓来喔哈哈哈哈哈!」

说那时迟那时快,吾陞锡从旁边悠悠地走来,他凑到手机边丢了句话,「我在家里拉屎拉到一半就被抓出来了,刚才去附近的全家解决了剩下的半条。」语毕,狡黠一笑後便一屁股的坐到鼓箱上。

「总之,你现在去大力敲三下秦香的房门,然後拿着你的吉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来!限你三十秒完成以上任务,不然你上大学还是会被学长狠狠觊觎,啵掰!」金哲闵不等秦欢做出任何驳回的声音,迳自将电话挂断。

害怕自己再度成为肥羊的所有可能,秦欢真的拚了命的完成了所有事项,他气喘吁吁的抱着吉他蹲在金哲闵脚边,吾陞锡打趣地拍拍他的背脊,「秦先生恭喜你,以五十八秒的时间获得了大学学长的关爱数份。」

「不算啦,光是等电梯就花三十秒了,要扣掉。」

吾陞锡拍拍鼓箱,事不关己的笑开,「那种事情你自己上大学去跟学长讨论,我们暂不干涉。」

秦欢没有力气吵嘴,摘取要点问道,「所以叫我下来干嘛?」金哲闵递给他一张乐谱,和一个看着就感到多余的灿笑。

「叫你下来一起跟我们来消除秦香的烦恼。」金哲闵轻轻刷了一个和弦,配着吾陞锡合着节奏搭上来的鼓声,幽然地、呢喃似地唱出了苏打绿的《你在烦恼什麽》。

没有不会谢的花;没有不会退的浪;没有不会暗的光

你在烦恼什麽吗?

没有不会淡的疤;没有不会好的伤;没有不会停下来的绝望

你在忧郁什麽啊?

秦欢瞅着金哲闵刷着吉他唱歌的侧脸,在黄昏橘红色的映照下看起来格外的温暖,就像他愿意为了为秦香而做的这些一样令人感到窝心。

他撑起笑颜,挺起吉他一同刷着乐谱上的和弦,为金哲闵抚慰人心的歌声和音,希望能将这份心意传到秦香的心里,想悄悄的告诉她──你可以不用独自悲伤,我们都在。

时间从来不回答,生命从来不喧哗

就算只有片刻我也不害怕,片刻组成永恒哪……

歌曲一直进行到了最後,金哲闵起身举起吉他抬头朝秦香房间的窗口呼喊,「秦香──虽然我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但希望你知道我们都会等你,只要你需要,我们都能成为你的力量!」

「秦香──如果你有听到的话,至少回我一下LINE吧!」

「可是我没带手机下来。」秦香从一旁缓缓地步向他们,她嘴角的笑容虽然虚弱但是充盈着幸福。

「秦香!」金哲闵的声音大到整个大楼社区都回荡了他的声音,他忍不住向前将秦香搂进自己的怀里,他的世界顿时弥漫着淡雅的葡萄柚香氛的气息。

被塞在金哲闵怀里的秦香从她的角度往上看,她不自觉的伸出手轻抚金哲闵的头发,惊喜似的悄悄喃道,「你染回黑发了。」

情绪塞好塞满的金哲闵才没有发现秦香的低语,他只怕此刻在怀里的秦香随时都有可能离去,他就感到万分心慌,「你不要突然消失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你。」

「好。」秦香抿起唇瓣,浅浅的笑意像是化开的云朵般轻柔,「你不要再大吼大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真的觉得很丢脸。」

过度感性的副作用就是迟来的害臊,所有情绪掺杂一起後烧坏了金哲闵的理智线,直接将秦香抱紧处理的副作用便是整个人的发红发烫,意识过来後他着急地推开秦香,「抱歉,一时太激动就、就……」

甚至连说话都字不成句。

秦香主动牵起金哲闵的双手,拉着他走向在一旁看戏看很久的两位,他们四人聚集相拥,秦香眼角闪着泪光并低着头轻语,「谢谢你们。」

如果青春的花会凋零;人生的浪花会消退;生活寄予的光终将熄灭,但只要有他在,好像都不足为惜、无须烦恼。就算生命中所有的重要他人尽管最後划成了伤疤,那也将是最美好的忧愁,因为这些、那些都是青春最耀眼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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