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我还守在电脑前不肯移动,手机响了起来:
「干三小?」
「喂,叶子,讲话有礼貌点,都大学了欸」张奕欣。
「无聊,干嘛?」
「消夜,河堤好不好?」
「还吃,再吃就变猪了」
「不要这样嘛,出来啦」
「不要」
「好啦」
「不要」
「叶子」
「就叫你不要这样叫了」虽然...我不排斥。
「叶子叶子叶子叶子叶子叶子」
「唉呀,好好好。你好吵,给我五分钟」
「好!」
欸,真是的
现在和她友好的程度逼近麻吉,像现在十二点多叫出去吃吃消夜,看看夜景都变成很正常的事。
五分钟後,我抵达河堤:
「叶子~这里这里」
「你能不能不要肚子饿就把我叫出来,我现在超想睡的」话虽如此,我还是坐到她旁边,接过她递来叉子开始吃
「明明就很想吃(小声)」
「张奕欣」
「阿好好好,下次不敢了。快吃吧,这是老板刚炸好的」
不过我知道,她下次还是会继续叫我出来,我也会继续答应然後抱怨。
老实说,这样的斗嘴,这样的时光,我很享受
凌晨两点,张奕欣又打电话来
「喂?」
「叶子?」
「干嘛啦,才一个小时,不要告诉我你又饿了」
「不是啦...我睡不着」
「关我屁事」
「叶子」
「吼,你要干嘛啦」
「陪我聊天好吗...?」
「为什麽?」
「因为...」
那端的她突然安静了
「张奕欣?」
「拜托你...叶子」我听见微微的啜泣声
「张奕...好,等我,我去你家」
「谢谢」
挂上电话,拿着外套立刻冲出家门。
「张奕欣!」
她孤伶伶的站在家门前,看起来很糟
她望向我:「叶子...」
「怎麽了?」
她向前倚着我的胸膛,放声大哭
「我、我爸」
「等、等,你先、先别哭、先别哭啊」
「呜哇」
「先回你家?」
「不、不要」
「那、那先去公园好了」
「呜、呜叶子」
「好好,先别哭了」
「呜亨」
快速把张奕欣安置到公园长椅上後,我打电话给狸猫
「喂?」
「狸猫,到张奕欣家旁的公园,现在」
「你干嘛啊?还有我叫『倪。--」
「快点--」
「唔...怎麽了?」
「快来就是了」
「好、好,等我一下」
约莫五分钟後,狸猫和邱时纬一起到达
「这里!」
「狸猫--」瞥见两人的张奕心离开我身体,跑去找狸猫
「怎麽了怎麽了?」
「哇,狸猫,哇」
「好好,乖乖,先回我家好吗?」
她对我使个眼神,率先扶张奕欣向前
和秋时纬对看,跟上她们的脚步。
进了他们家,两个女生自个儿走进房间,留下我和秋时纬两个男人面对面。
「就让女生自己去解决吧」他对我说。
过了好久,即将进入梦乡的同时,旁边有人点点我
开眸,狸猫?
「来」
「?」
「过来就对了」
我随她进了房间,看见张奕欣和邱时纬坐在床上
「要小心呢」
「我也知道阿...」
「那怎麽还这样呢?」
「我...阿哟老师!不要在落井下石了啦」
「呵呵,终於会笑啦」
「老。师。」
「秋老师你不要在闹奕欣了啦」狸猫走过去轻推秋时纬
「对不起对不起~」他打趣道
我也步进房间,看着哭红了眼的张奕欣:「你还好吗?」
浅浅一笑,她说:「嗯」
「唉呦唉呦,粉红泡泡阿」
「秋老师!干嘛打断人家的美好气氛阿?煞风景」
「狸猫!」
「狸猫!」
我和张奕欣异口同声的说
「呵呵,不打扰了~房间让给你们,但不要太激情喔」狸猫边说边把秋时纬推出房门,自己也离开,只剩我和张奕欣各自红了脸。
「狸、狸猫真是的,说些什麽阿...」张奕欣的脸红的像苹果
「结果...刚刚怎麽了?」
「就...我爸...」
「家暴?」
「强奸」
「?!」
「差一点啦...我推开他了」
「还好吗?」
「嗯...」她哽咽了些「就有点...吓到...」眼泪又掉落
我想也没想,立刻拥她入怀
「叶子...我好怕...」
「我在」
「万一...」
我将嘴覆上她的唇,阻止她的担心
「没有万一」
「叶子...」
收紧了圈住她的双手,却没给予回应。
她轻靠我肩上
没来由的,我觉得她接收到我不想影藏的情感,也觉得她安心了,对我。
「我会保护你的」
是的,我一定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