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踏进大厅我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里面除了冥玥姐跟褚妈妈以外还有然的父亲跟几个我不认识妖师一族的人,他们似乎为了什麽事情在吵架。
「……就算是你们的朋友也不可以任意带来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找到这里!万一她是别的种族的人怎麽办?出事了谁要负责?」
「我相信她。」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冥玥你跟然都还小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公会的那些家伙说话一直反反覆覆的……」
听起来像是为了我应不应该来这里在争吵,我知道这里不应该让外人进来,可是冥玥姐说没关系,我以为他们都已经讲好了。
我站在门外很尴尬,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然站在我的背後。
然用嘴形说“没事”。
“我可以离开的。”
然摇摇头,拉着我的手走进去。
「我可以为她做保证,以未来的妖师首领之名。」
……
接着里面是一阵静默。
大家盯过来的视线让我好想逃跑,但是然很用力的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呃……好吧。」几个大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像是不想跟然吵起来一样勉强妥协了。
我知道他们只是不想在这个时间跟然吵架
几个人开启移送阵一起离开了,剩下褚妈妈冥玥姐还有然的父亲跟我们。
「……我到想知道以未来妖师首领之名保证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然的父亲看着我。
「……」我沉默,不语。
我认为我没有那个资格让然为我作出什麽保证,我胆小、懦弱,一直以来都是然跟冥玥姐在保护我,就算外表装的很强势但是每次遇到问题我总是逃避让别人帮我做出选择。
然的父亲像是不打算追究这个问题笑了笑走就走出去说,「漾漾的能力很强大,就算你们想也不可能瞒他一辈子。」
我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是在跟冥玥姐他们说话,反应过来後不知道为什麽我跟了上去。
他在外面跟漾漾说话。
我站在房子的阴影旁听着,这个位置刚好我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
他说着关于妖师一族和狼人一族曾有一面之缘的故事,说着後来即使离开,那名当代的妖师仍然有留意被舍下的狼人一族,只是到最後再也见不了面了。因为那名妖师在离开没多久之後,被循线而来的人追上,没有抵抗,就这样被杀了。
妖师直传的能力超乎人们想象的可怕,但是因为可怕所以才会面临被追杀的命运。
虽然很消极,但是大部分当代妖师都尽量不显露能力,所以在面临死亡时候也很少会大规模反击,也因为有前人这样帮我们流着血铺路,所以往後的人才会越来越觉得妖师没有传说中那样恐怖,甚至在之後找不到了,便直接断定妖师已经全部灭绝。
近代再出的妖师已经没有什麽能力了,透过公会的保密,才又渐渐的成为一般人存活下来。
而继承所有力量的妖师首领,则是依旧隐居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们取得共识,不参与世界之事然後换取族人无恙的生存。
他轻声说着可能一切都是命运吧。
我觉得这段话除了说给漾漾听以外也有可能是说给我听的。
妖师一族经历的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任何外来的一切都有可能打破他们勉强维持的平衡。
「妖师一族的灵魂能力寄宿在千年之後会显现在你们身上,最开始的精灵大战中,我们都分别需要保护那时候的力量、记忆,所以我们会比较辛苦一点。
而且我们直传了古代妖师的力量即表示那时候精灵的後人应该也出现了,因为这份力量是某人的计画而跟着他一起来到世界上还给我们的。
如果遇见了精灵三王子的後人,能做到的就是保护他不被鬼族盯上或者为他做点什麽,让妖师一族对他们的罪恶能够稍微还清。」
讲了一会儿话之後,他才说让漾漾自己去附近玩。
瘫坐在原地我好像在思考又好像没有在思考,脑袋一片混乱,他说的每一个故事都会让我的心脏好像紧紧缩了一下,每一幕都好像在眼前重新上演一样,我看到好多血好多屍体,小孩惊叫着奔逃,壮年男子与女子挥舞着武器向入侵者,不久他们都化成地上屍血,老人誓死护卫着孩子们逃离。
画面瞬间变成黑色,回过神来我正趴在地上乾呕。
大口吸进空气,甩甩头我才感觉好一点。
走出阴影处的那瞬间事物已经跟刚刚不一样了。
秋千咿咿哑哑空荡的响着,我看见一双脚在半空中荡着。
刚刚还在那边的人被一个黑色的东西给拖到树上,枝桠之间站着一个我完全没有见过的大人,穿着黑色的衣饰然後伸出手掐着他的颈子。
伏在他旁边的大黑蜘蛛六个黄色的眼睛骨禄的看着我。被掐着举高的人颈广上面深深陷入了六根手指头,黑色的血液从异常的指中渗透出来。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看着那个人的手发出了喀答的声音,把颈子整个给绞断,然後旁边的蜘蛛贪心的凑了上去想要分咬点什麽。
ㄐ祯2016/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