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做了什麽吗?」我对校长没什麽印象,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每次升旗典礼时站在台上的端庄的男人吧!
「他身世背景很普通,不过他却只花了2年时间从国小校长晋升到高中校长,光是这一点就很不单纯。」千冬岁皱着眉继续说道。
「有传闻说校长好像牵涉一些贿选跟贪污的事件,不过一直都没有证据证明,据说警方好不容找到了几个证人,不过……」
我吞了吞口水,等着千冬岁开口。
「那些人不是失踪,就是离奇死亡。」
「失踪?」我惊呼。
「嗯,不过跟这次不一样,失踪的人再也找不回来,警方勉强也只能找到血渍……」千冬岁喝了一口饮料,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总之看起来应该是跟学校里发生的失踪案不一样,至少那些同学都平安找回了!」
感受到安慰,我呼出一口气,然而想到早上的梦境,我又开始不安起来。「不晓得喵喵怎麽样了……」
「……」千冬岁这时站了起来,是要乘食物吗?可是盘子里还有啊!
「千冬岁?」我疑惑的呼唤。
「漾漾,你要不要去接学长?」
「咦?!」这麽说,学长好像出去很久了唉!
「去看看吧!顺便跟学长好好谈一谈!」千冬岁催促着我出门,还很贴心的帮我拿了件防风外套。
怎麽感觉千冬岁有话没有跟我说,不过我也挺好奇这时候的学长还要买什麽东西,便也没拒绝地接下了外套。
踩在昏暗的水泥路上,家里院子传来的欢乐气氛愈来愈远。
气氛一下安静不少,大脑也像是活跃了一般,开始思索起整起事件的始末,说起来,千冬岁的话好像不只一次没有说完,记得之前跟喵喵一起讨论学校时,千冬岁有提到後山有什麽,不过因为接下来发生很多事,我也忘记去问他了。
回去时再问吧!
两旁停满汽机车的道路,又被房屋压挤成一条蜿蜒的小道,不时传来陌生家庭里吃饭时碗筷碰撞的声音,电线杆也发出滋滋的频率声,偶尔有飞蛾扑翅声传来。
再正常不过的街景,我一个人,独自优闲散步其中,冷风不时徐徐吹来,在打了好几个冷颤後,我才决定套上外套。
这时,我瞄到前方有一个人影,因为很远,看不太清楚,只是站在电线杆下好像在低头找什麽似的。
需要帮忙吗?
我这样想着,突然,那人所站的电线杆突然灯灭了,他就像溶化在黑夜中,一点轮廓都窥不到。
随着人影消失,我往前的脚步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兹兹─兹兹─
头上的电线杆发出极大的声响,像是呼应一般,又有一个电线杆的灯灭了。
紧抓着防风外套,不知为何,心里渐渐凉了起来,鸡皮疙瘩从背脊窜到头顶,使我不停打颤。
那人所站的电线杆亮了,不过,人不见了。
我眯眼打量着,身体不自觉向前倾。
另一个电线杆灯亮了,我吓地差点叫出来。
因为那人影不知怎麽突然就跑到另一个电线杆下,一样低着头不知在做什麽。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很恐怖的事。
刚刚那人影大约是在我前面有5个电线杆的距离,现在他却在4个电线杆的距离。
他是在靠近我?话说那人又是什麽东西啊?
灯又灭了,除了我头上的电线杆,所有的灯光都灭了,原本还有家家户户的声音全都熄灭了一般,整个小巷子陷入一阵死寂。
怎麽回事?!
我下意识转头张望,被眼前画面吓地倒抽一口气。
本来停在两旁的汽车里,突然全都坐满了人,苍白的脸在昏暗的汽车里发出死亡的光芒。
喀……喀……
像指甲划黑板的声音冲破黑夜,往我袭来,我想跑,身体却动不了,或许是害怕跑进黑暗里,所以本能的依赖这里唯一个光源。
啪!
电线杆的灯泡不知为何突然破碎,玻璃渣如雨一般淅沥沥地掉在我身上,我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拔腿往回跑。
可是不管我怎麽跑,却一直看到相同的景色,车上的『人』们眼睛都快凸出来似地死命瞪着我。
黑夜中,伸出一只手死死按住了我。
「啊啊啊啊!」我大叫,企图挣扎綑住我的大手。
「是我。」
熟悉的声音,我疑惑地抬头,发现大手的主人正是哈维恩,他脸上还带着一点疑惑与担忧。
「啊!对、对不起!」一发现自己抓伤了哈维恩,我立刻放手,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也是这时候发现,我居然还站在原本的地方,脚下的碎玻璃折射出其它电线杆的光线。
怎、怎麽回事?
「是这个。」哈维恩捡起地上一根银针,「好像是有人故意把灯打碎了,可能是附近的小孩在恶作剧。」
恶作剧吗……诡谲的人影浮出脑海,像是发出低沉的窃笑,嘲讽我的懦弱。
「您还好吗?」
「啊……嗯。」我点点头,甩掉不乾净的画面。「你怎麽也跟着出来了?」
终於从老姐的魔爪逃出来了吗?
哈维恩警戒地望着另一头昏暗的巷弄里,久久才拔回视线,说道:「我该回去处理一些事了。」
「喔。」
……
…………
那你干嘛还站在这里盯着我啊!
「您不好奇吗?」这次换哈维恩疑惑了。
好奇什麽?我怎麽听不懂你说什麽?
「您不是很关心同学吗?」眯着眼,哈维恩吐出了让我全身血液都冻僵的讯息。
「失踪的同学今天被人发现了,您……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