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甚麽需要隐藏的。因为这十几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连不想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例如季伯臣的龟毛,俞同贤的酒品差。例如季伯臣的很龟毛,俞同贤的很随便。
「俞同贤!」季伯臣真不敢相信他踏进家门後看到了甚麽?俞同贤正坐在马桶上滑手机。
「噢,你回来啦,蛋包饭在桌上。」俞同贤认真的滑手机。
「俞同贤你在干嘛?」季伯臣正对着他根本不想看的画面。
「我在大号。怎?你要上厕所?」俞同贤若无其事的滑呀滑,两只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手机萤幕。
「那你干嘛不关门?」
「噢,就太急啦。」在自己家上厕所,没必要一定要关门吧,更何况刚刚只有她在家啊。
「季伯臣你有看到今天的新闻吗?哇靠,现在的人是怎样,爱你爱到杀死你,女的杀男的耶,这男的也太孬了吧,连女人都打不过。」哇,那她真的要小心了。
「啧!所以啊,女人真的不能乱惹!」嗯嗯,切记,切记。
「还是我们家Anne好...」幸好她的Anne心地善良多了,歇斯底里的女人她最怕了。
「嗯,连盈书也不错...」
季伯臣脸色铁青,别人的家务事他管不着,但若俞同贤不把厕所门关起来,他也会杀了她,「你现在要是不马上把门关起来,後果你自行负责。」
干嘛这麽火大?俞同贤这会儿才抬头看向前方,但季伯臣没站在门前,她看不见他,只听得见他的声音。
「关门。」季伯臣说的咬牙切齿,连没看见他人的俞同贤都可以感受到他濒临抓狂的极限。
「我怎麽知道你这麽快就回来了。」俞同贤伸长脚勾了勾,想把门关上,「那、你半夜起床上厕所还不是一样没关门。」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以前她就知道季伯臣很龟毛,没住在一起之前,她也不觉得怎样,反正他的龟毛碍不了她,但住在一起以後,她才发现她以前所知道的龟毛不过是冰山的一角,吼,他真的很难搞!为什麽她的牙刷不能跟他的牙刷一起放在他的漱口杯里?为什麽她不能使用他的毛巾?为什麽她不能借穿一下他的内裤?为什麽在家里还要穿着整齐?为什麽碗盘一定要当天洗?为什麽上厕所一定要关门?他那套同居理论是在说他自己吧。
「把门关上!」
「知道、知道。」真是OOXX,她被看都不介意了。
俞同贤站了起来把门带上,嘴里咒骂季伯臣听不到的话。她上厕所是要看时机的,没有feel,想上也上不出来,一旦错过那个feel,她的肚子里搞不好得存放一星期的屎耶。这事态的严重性,她有必要跟季伯臣好好地说明一下。
俞同贤摸摸肚子,把堵在肠子里的屎全清空的感觉,真畅快,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轻盈感。
「哇,舒服。」
「你有洗手吗?」季伯臣坐在客厅沙发上,滑着iPad,冷冷的问。
拜托,她是小孩子吗?她只是上厕所没关门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你要确认一下吗?你检查一下...」俞同贤朝季伯臣走去,伸长手,「你闻一下?确认看看有没有洗乾净?」
「很臭,再去洗一次。」季伯臣面不改色。
「哪有啊?怎麽可能?」俞同贤闻着自己的手。明明就不臭。
「季伯臣,我就丑话说前头了,人有三急,屁急、尿急、屎急,一旦来了,凡事都得顺延、往後排一下。所以说,以後我拉屎的时候请不要干扰我,拉屎是不能中断的,如果中断了,拉屎的feel搞不好就没了。」意思是下次她不会理会像关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我也丑话说前头了,下次你上厕所再不关门,我会把厕所锁起来。」
嗄?锁起来?
「俞同贤!」
她才刚进厕所,才正要脱下裤子,就被斥喝了一声。她吓了一大跳。
季伯臣就站在她眼前,门前,双手交叉环胸,看着她。像不知道她要干嘛一样。
「干嘛?」俞同贤问。
「你才要干嘛?」
「我要上厕所啊。」不是很明显吗?在厕所里,还能干嘛?
「上厕所前要先做甚麽?」
「嗯...脱裤子。」
「脱裤子前要先做甚麽?」
「嗯...解扣子?拉拉链?」
「俞同贤!」
俞同贤吐舌,做鬼脸,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