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实在很不想以这作为开场白。
可是我还是得说,
我失忆了。
但施术者似乎很好心的,保留了我某部分的记忆。
所以我可以跟你介绍,我叫立花绫。
日常生活的自理,我并没有忘记。
可是对於自己为什麽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房间,
和我到底从哪里来,完全一无所知。
但我可以跟你保证一点,等等我第一个看到的人,
绝对就是让我失忆的元凶,信不信?
我眨了眨眼,从软绵绵的床上坐了起来。
可能因为许久没动的缘故,眼前一片雾蒙蒙,头晕呼呼的,
但,依稀可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我的床沿。
呀,这麽快就出现啦。
稍微调息一番後,
视线渐渐清晰,我迎上一对水蓝色的眼眸。
金黄色的头发高高梳上去,大片浏海遮住了左半部,
眼前这位有着稚气脸庞的少年,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叫迪达拉,嗯。」
他的声音略微粗糙低沈,和他的看上去的年龄不太相符,
「我怎麽会出现在这里?」我沈沈的望着他,
我才不在意你是谁,我只想知道如何回去。
因为很明显的,我,不属於这里。
他露出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在说什麽呀,绫一直以来都住这里,嗯。对了~大概是你昨天撞到头,所以忘了这些重要的事情了吧~~没关系,有我们陪着你,别担心噢。」
我眉头不悦地皱起,
听着这热情的言语,让我有些倒胃口。
不过,他不告诉我没关系,
我自己找出口。
目光移向别处,我不慌不忙的细细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乾净的小房间,
仅仅摆了张单人床和桌椅,空间就几乎被占满了。
刺眼的阳光从书桌旁的小窗洒了进来,照亮了眼前金发少年的脸庞,他却毫不在意地继续用他热切的视线骚扰我。
被他盯的心里有些发毛,
我眼珠子一转,不服输地瞪回去。
要比眼睛大是不是?
「现在我要说你失忆之前的事,你要仔细听噢~这里是晓成员的家,你7岁的时候,家里发生了火灾,家人都丧命了。是我把你救起,带回来扶养长大的,嗯。」
他紧皱眉头,金色眼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彷佛对我的遭遇有着无限同情,「还有很多事情我会慢慢说给你听,对了,你的戒指跟大衣也在昨天的任务中遗失了,我们只庆幸你还好好的活着,失去的东西等几天就会重新做给你,而记忆,我们会陪着你慢慢找回来的!现在我先带你认识环境吧~嗯。」
我淡然的神情渐渐被寒霜覆盖,不屑地嗤笑。
骗人。
一开口就是我的家人全死光,这叫人怎麽相信?
而且他说的这番话,可真让人感动啊,
要不是我莫名的笃定我不属於这里,可能就被他说动了。
晓…
「嘶..」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为什麽这个组织的名称这麽熟悉,
可是我却想不太起来…
好像…有个东西阻止我思考一样…
「走吧~嗯。」
迪达拉站了起来,笑笑的朝我伸出手。
我皱起眉,眼神极为不善地看着他伸向我的手。
啧,什麽都不记得了,烦。
「绫,我带你去看看~」
他见我冷眼望着他,嘴边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迳自拉了我的手,动作不分轻重的把我拽下床,走出房门。
出去说不定就找的到逃路…就能证实他说的是否正确了,
不过逃路找到了,我又要逃到哪里去??
我不动声色的暗自思索着,张大眼环顾四周。
门外是一个乾净整洁的长廊,左右各有2、3间房间,
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飘散在走廊的各个角落,
我视线扫了一圈,
在其中一个房与房之间的空隙,
发现了摆在小桌上插在花瓶中的香水百合。
「这是宇治波鼬的房间,不过呢他现在不在,刚刚被派去出任务了~以後你在晓总部看到有人成天摆着一张扑克脸晃来晃去,别怀疑,赶快逃远些,因为鼬绝对不是你惹得起的,知道吗?嗯。然後隔壁这间,是干柿鬼鲛的房间~他也很好认,有着跟鲨鱼一样的脸庞,蓝色的皮肤和尖锐的牙齿跟鱼腮..虽然他不会摆脸色给你看,但我想绫也是对他敬而远之比较好一点…他的实力是无庸置疑的,而且他只对鼬好,这点我也不太知道为什麽..或许因为鼬是他的一起行动的夥伴吧~嗯。」
我蹙眉,
怎麽..这两个名字也让我感到那麽熟悉…
迪达拉颇好客的拉着我一间一间介绍,
「这是培因的…咳,嗨!首领。」
身穿一席黑袍红云,
有着一头亮丽的橘色头发的男人正好从房内走出来,
用他那双异於常人的紫色眼眸紧盯着我,
彷佛能看透我的皮囊将我的体内的灵魂一览无遗,
似要将我抽筋剥骨一般的目光从头打量到我的脚。
我身子不自觉僵硬了,全身汗毛直束。
这、这人,
浑身上下都被奇怪的黑色棒棒穿孔欸?!
鼻梁的部份就有3个了,耳朵更穿有5、6个...
更别说其他我没看到的地方…
我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口水,眼神中满是惊惧,
他一出场就带给我极为强大的压迫感,
他..既然能为晓的首领,
晓就绝对不是一个好招惹的组织!!
那,为什麽我会在这里呢…?
又是呈现这样失忆的状态…?
空气彷佛凝结在我和他的对望中,
我的呼吸在他强大气场的压迫下不自觉地变得只出不进,
体内的氧气量渐渐不足,
脸蛋不自然的泛红,眼睛瞪得快迸出眼眶。
我,快,窒,息,了!!!!!
过了彷佛一世纪那麽长,他终於率先收回视线,
我这才迅速呼出憋在胸口的气,深深的吸入了一口宝贵的空气,有些踉跄的稳住头重脚轻的身子。
不行了,如果他再继续盯着我看,
下一秒就要因为缺氧窒息而死了…
所有的丰功伟业都还没做到,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和首领的对视之中,天啊,这传出去会闹多大的笑话啊。
「处理好了。」迪达拉笑说,态度恭敬的微微欠身。
「嗯。」培因微微颔首,「明天帮我稍微看一下木叶东村。」
「知道了~嗯。」
培因淡漠的视线又扫了我一眼,
我才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又僵了一下,
直到他踏着极为缓慢的步伐离开我的视线,
我才抚着胸脯,抹了把冷汗,
天..
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个不爽,一掌就要了我的命。
无论如何,现在保命是最重要的啊,
「绫,我跟你说噢,绝对不要违背首领说的话..最好也别直视他的轮回眼..不然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懂了?嗯。」
迪达拉小声的说,
我乖巧地点点头,这点我难得同意他说的,
人在屋檐下,真的要懂得低头啊!!
迪达拉突然双眼一亮,眸中带出了一丝喜悦和激动,模样像极了看到久仰的大明星一般,兴奋的撇下我三步并两步冲向前,「然後然後,眼前这位就是赤砂蠍,传说中最伟大的傀儡师~~~嗯!」
我的视线跟着迪达拉晃动的金发长发移至前方不远处,
有着一头火焰般耀眼的红发的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清朗的新月眉和秀挺的鼻梁,勾勒出圆润柔和的五官曲线,
他少年般稚气的脸庞,却有一双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
突兀且完全不符合他外表的奇异让我多看了他几眼。
我轻扯唇角,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哼,他那神情…貌似就没有迪达拉那麽喜欢我啊,
而且,又是一个面瘫的。
看来,他比较不好对付,
那我要率先突破的缺口,就在这金发的臭小子身上…
「绫,来啊~嗯。」远处的迪达拉回过头笑容满面的招手,
我收回和蠍杀气浓浓的对视目光,快步跟上去。
「除了我刚刚介绍给你听的人以外,另外还有5个晓成员,嗯。如果再加上你,我们就是一个11个人的晓组织了~」
我跟着他拐了个弯到另一条长廊,「不过其他5人大概也只有在集会时会遇到,到时我再重新介绍大家给绫认识,今天成员的介绍就到这罗,嗯。这里是晓总部的後院。」
迪达拉浑然不觉自己刚刚那番话说的多麽像我是新人一般,我暗暗扯了抹冷笑,迟早一定会从你口中套出我真正的家。
随着他话音一落,眼前的景象突然豁然开朗。
一片被ㄇ字型的建筑围绕的青青草皮映入眼帘,
整齐且长至脚踝的高度看上去就知道是有人在照料的,
奇怪的是,我竟感到几分的熟悉…
我不由自主的跃至草皮,俯身轻触。
刹那间,我感受到草皮中那股极淡却令我难以忽略的ckl,
它感觉到主人的接近,竟如回应我一般,恭顺地俯在我面前,我好似看见一名低眉顺眼的男子,朝我恭敬的弯下身。
我的手如触电般缩回,眸中出现混乱。
「对噢,绫。这片草坪,一直都是你在整理的,嗯。」
迪达拉轻轻一笑,声调十分的温柔,
「你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恢复,真替你感到高兴~」
怎会…
他刚才跟我说的一切,明明就破绽百出,让我十分笃定自己不属於这里,可现在这片有我ckl的草地又是怎麽一回事?
等等..所以,我是草系忍术的使用者罗?
我站在草地上,紧皱眉头思考着,
结印..跟聚集ckl…
「嘶。」脑袋又猝不即防的痛了起来,
我咬牙,继续不怕死的往更深层想下去,
痛又怎样,这些记忆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
结印是有各种手势的..而聚集ckl..那种因人而异的方法…
渐渐的,我心中有个底了,当即俯身,往草地上一按。
顿时,杂草和各色花朵以我手下为中心长出,完全没任何控制的爆发开来,修长尖锐如刀的草割破了我手指,
一滴血落在杂乱无章的植物堆中。
我一惊,赶紧停下。
丝丝疼痛从指尖传来,
我摊开掌心,凝视着食指那道细小的伤痕。
我能感受到迪达拉灼灼的目光仍落在我身上,
更甚至可说是完全没离开过。
但我没来得及感到厌恶,另一种奇妙又带有熟悉的自信浮出,我眨眨眼,对这突然其来的怪异改变感到疑惑。
我怎麽觉得…我能够…治好…
我跟从内心深处的指示,缓慢的,以另一种方法聚集ckl…
一抹绿光乍现,柔和的光晕自指尖散出。
细长的伤口在瞬间癒合,只留下一条肉眼难以察觉的疤痕。
我惊讶地凝视自己的手指,
内心骤然如打翻五味瓶般的复杂。
我的草系ckl使植物更加的郁郁葱葱,得以成为天下农业的第一帮手,我的治癒ckl治疗病人,更是一个中立的辅助角色…
我神色深沈似海,望向迪达拉的目光尖锐如锥,
彷佛要用视线在他脸上钻出一个深可见骨的大洞。
他却不在意的勾起清澈的笑容,「绫,先好好休息吧~明天要出任务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