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青的脸近在咫尺、状甚陶醉地合起眼,根根分明的睫毛长得叫人嫉妒,一根、两根、三根……夜珠由於无法生起感情,就是被女子强吻,也不感恶心,且蝶青不失为美人,美丽的事物总教人怜爱的。是以,她没有推开,还有那个闲情逸志去欣赏对方的脸。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两道尖叫。蝶青退开来,虽不晓接吻之道,也因过於紧张、闭气而轻喘,一副星眸半闭的动情模样。两个女子来不及说些什麽,就被两个少年分开来。
陵光护在夜珠身前,妒火如焰,使他如玉的脸灼灼生辉,可惜顶着一张童颜,没什麽气势。那边厢,孟章双手圈着蝶青,红着一双眼,怒瞪着夜珠。最无辜的可算是夜珠本人,被女子强吻,这小小蛟还迁怒於她,她也是个受害者嘛。
「你刚才对我的蝶青做了什麽好事!我好歹是东海龙王之子,你区区一只野猪精,我的人都敢动?」
「显然是你家的臭蝴蝶对我家夜珠做了些什麽事!刚刚分明就是她压着夜珠,然後、然後吃她嘴巴!」陵光愤恨地想,他还没吃过,怎麽就教别的女子得手了,可恶。
蝶青想把孟章的手扯下来,可这孩子的力气忒大,不管她怎麽拉,也分文不动:「我跟别的女人恩爱,干卿底事!反正您一向不待见我,现下变成了小小蛟、什麽都没有了,才拿我这只青蝶来杀时间!就算您是主子,也别妨碍我寻求幸福,我就要跟夜珠好好的恩爱一番!」
「你还记得我是你主子?我什麽时候准你跟别人卿卿我我?」
「你每晚抱着我睡觉,现在竟敢跟那臭蝴蝶『恩爱』?」
「喂,我啥都没做过,我是『被做了什麽』!小小鸟!」
陵光不肯听,揪着夜珠的衣襟,不住摇晃,她只觉荒谬,今天不知遭了什麽厄运,被蝶青摇过,再被陵光摇,加上猎狐不成、自早饭之後粒米未进,种种折腾几乎使她眼前一黑。朱雀不管任何时候,都爱折腾别人,难怪南方七宿也乐得放他在故城自生自灭。
夜珠颓然道:「蝶青,你姑且先带孟章回宫,不然我怕他要把我这小木屋给拆掉。至於我俩的事……」奇怪,她们两人清清白白,哪来的奸情,现在还要她收拾残局:「我们择日再算。只是,请你明白,我不可能、也没办法锺情於你,你就别把感情跟时间浪费到我身上。」
孟章听了,气得面红耳赤:「你这是嫌弃蝶青吗?蝶青哪里不好?父王、母后对我置之不理,兄长皆鄙视我,只有她一人为了救我而四处奔走,吃了许多苦。这样情深义重的女子,轮到你这野猪来嫌弃吗?」
青龙大人,不然你要我怎麽说?说喜欢不行,说不喜欢也不行,真是左右做人……不,是「左右做猪难」。
「夜珠身心健全,对女子全无绮念,你叫那只死蝴蝶别再来招惹她,不然我就烧死她!我啊,别的法术都不怎麽样,唯独最擅於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