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写後记。
就像舍不得梦醒,太阳就晒屁股了。
现实如此残酷,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还想作梦?如果现在你点头了,那趁还想做、还能做,就赶快去做。
刚写完故事大纲时,我再次确信了不管多大的瓶颈都有办法突破。18K笔记本、30页铅笔字,统测陪考的那两天,我比考生更像考生──这是第一次如此「慎重地」写大纲。
音乐小说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记得大学面试的自传里还说自己目标四年内将它完成,结果毕业後才做到。当时单纯地想把最热爱的两个东西结合起来,却没想到声音的描写是那麽难、我的功力是那麽浅,常常坐在钢琴前试图写点什麽,到後来都变成毫无意义的涂鸦,有时手痒碰一碰琴键,一晃眼五、六个小时就过了,反反覆覆,五、六年也过了。
原来音乐小说不仅是「音乐」加上「小说」,这领悟太无奈。
於是我开始锻链文字,有的成书出版,有的不了了之;也开始尝试作曲,有的得以见光,有的还埋在资料夹里被遗忘。或许有人曾经读过、曾经听过,如果那个人是你,请让我说一声:谢谢。
往後的路还长,我要练的还多着呢。
我真的全力以赴了──这句话触动我写下这篇故事。
它出自一个不起眼乐团的键盘手口中,他在一年内参加了两场大型生存选秀,少了团员的陪伴,单打独斗。两场比赛都结束後,我才偶然在某个影片里听到他的感想。
只有一句,就这一句:「这一年内我真的全力以赴了。」
简单、深刻。
到底要付出多少,才敢将「全力以赴」说出口?原本只是为了蒐集资料才去看比赛的我,忽然跟着一阵鼻酸,不敢去想那些接踵而来的残酷考验,他一个孩子如何身心俱疲仍勇敢去追?
不追,「梦想」终究只是「梦」、只能「想」;懂得去「追」,是多麽难能可贵的行动力。
我将那孩子隐名於故事中,希望现实中的他也能在花路上塞车。
当然其他角色的原型人物亦取材自那些选秀节目,太多血泪和经历,我挑了一些构筑成主角们的人生。
关於梦想,也许千万句话都会化作沉默,沉默的空气流动着多少难以言喻的委屈和辛苦……辛苦,却幸福。
我曾经为了把脑袋里泉涌般的灵感写完,在课堂上偷偷拿着笔记本写,装作认真笔记的样子,老师教了什麽根本都没听见;也曾为了准备音乐会,填了几十张公假单争取练习时间,结果被老师念了一顿;更曾因为花太多时间在写作和参加音乐会上导致成绩垫底,没少跟父母吵架。
「你应该更认真念书!」「整天玩音乐,长大能做什麽?」「写小说有那麽重要吗?」「学生的本分是什麽?」「你怎麽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做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
很多人应该都听过类似的唠叨,这些话有多刺耳,在父母嘴里就有多难以启齿。那时候我不理解,觉得这些碎碎念只会阻挡我继续往梦想前进,所以摀住耳朵更加固执,每次跟他们谈到梦想、谈到长大以後,我就像刺蝟一样鼓起身上的刺,尖锐地与他们冲撞。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他们要的不是我长大後可以赚多少钱养他们,而是我能不能一个人也活得好好的。不要早出晚归、不要太操劳自己、不要忘记吃饭、不要熬夜……
读到这里,你是否也在微笑呢?
这抹笑,包含了哪些画面呢?
眼前浮现那些画面的你,现在也幸福吗?
点头、摇头……都无所谓,因为只要还想做、还能做,我们都会是那颗星星、那道彩虹,还能逆袭曾经的梦。
7月7日凌晨某个冷气房写完准备作梦的竹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