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閃電十一人】光與夜,炎與冰 — CH16-擊破鐵壁

鬼道和辉夜身着雷门队服的出场,不单单让雷门的队员吃惊不已,满场的观众也开始纷纷提出议论:「这是怎麽回事!」「可以这样中途换队伍的吗?」

「请各位稍等一下……」播报员连忙翻阅起厚重的规则书。「找到了!根据比赛规则第64条第2项,只要该名选手在比赛之前正式完成转学手续,就可以在大赛还在举行的期间变更不同的队伍!」

意思是,这两个人如今也成为了雷门中学的学生……在雷门众人又惊又疑的目光中,面色严肃的鬼道率先出声:「我没办法就这样退出比赛,这笔帐一定要在场上讨回来!」

真是惊人的执着。青野看了面带坚定的鬼道一眼,随後忍不住跑到他身旁的白发少女面前。「喂!你还好吗?」

毕竟上次见到时,白发少女那失神的模样着实令她感到一丝心疼与担忧。

辉夜朝对方默默点头,一双不带丝毫犹豫的眼神直直地望着眼前的蓝发少女,片刻後看见她轻轻吐了口气,似是终於放下心了。

两人的加入也象徵着雷门先发成员的调换,被鬼道和辉夜取代上场的是宍户和半田。

宍户在得知自己成为候补时显得有些低落,所幸在円堂的激励下又振作起来;半田的脸色不太好看,虽然面对円堂时他还是勉强说了声好,但并没有像宍户一样打起精神,同时他略带不满的眼神不时便会瞥向新加入的鬼道及辉夜。

比赛开始。雷门昨天配合不良的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善,各种传球上依旧频频出现各种失误,虽积极进攻但其凌乱的攻势始终难以深入敌方阵营。

「为什麽要让帝国的人加入?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还让他们加入不是只会让场面变得更混乱吗?」看着完全没参与进攻、仅是默默跑在一旁的鬼道及辉夜,坐在休息区的半田提出抗议。

「你冷静一点。」旁边的青野出声并微微皱眉,但半田仍不满地回嘴:「但是——」

青野叹了口气,为了解决对方和自己——或着说是所有人共同的疑虑,她转而对教练开口:「但是确实,教练您为什麽选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加入?」

响木教练没有回答,仅是默默看了青野一眼後方道:「你不是也知道雷门现在面临的问题吗?」

青野一愣,片刻後以点头作为回应。

「什麽问题?」半田问道。但响木教练没有回他,仍是看着青野。「那如果让你来的话,你需要多少时间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嗯?」闻言,青野虽感到奇怪但还是皱着眉开始思考。她虽然自认个人能力还算优秀,但这种涉及指导的事情并不是她的强项,尤其她平常并没有跟大家一起实际的踢球,想确实调整好每个人的实力落差这点就更难了。

「一天……不,加上计算误差的调整和其他突发状况的可能性,可能要两天。」她不确定的开口。

「是吗?」教练淡淡地回道,看起来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见状,青野只得低头自己默默思考方才的回答。

两天。如果她昨天才开始着手调整,那今天的比赛肯定来不及赶上,在没有完全调整好的情况下,队员们彼此间的球感及默契只会更难拿捏,以半成品的情况上场不一定比较好,甚至有可能更糟。

但如果是由「天才攻击策动者」出面的话……

想到这,青野猛地一惊并抬起头看向场上。「该不会……」

开赛十分钟後,雷门便因为尚未进入状态而被对手先驰得点,但也正是这短短十分钟里的各项表现,已经能让有能力率领帝国的两人蒐集到足以解决问题的资料。

雷门全员的能力及配合情形,已经全数分析完毕。

「栗松,你比平常站的位置再退後两步。」「再来是松野,传球给豪炎寺的时候比平常多往前传三步,传给染冈的时候则是多传两步半。」

对身後两个队员下完指示,鬼道又将目光转往不远处的白发少女,後者在会意过来後轻轻点头,也跑到了新的站位待命。

在鬼道的指示修正下,雷门终於重新抓回了传球的节奏并回复以往的水准,可惜第一次的射门随即被对方守门员一个必杀技挡下。

而雷门再度展开攻势时,千羽山中使出了他们防守绝技之一的「笼中鸟」,三个队员围住持球的MAX并一边唱着童谣,随後猛地出奇不意一并朝着MAX攻去。但千羽山中的防守刚成功,拿到球的千羽山中球员的面前随即出现一名白发少女。

「新月乱华。」辉夜轻声,该名球员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诡谲却又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神秘月光。在敌人成功被迷惑後辉夜迅速上前抢走球并往某个方向传去,与此同时鬼道也立即高呼:「染冈!」会意过来的染冈才立刻跑去接球并和豪炎寺联手射门。「龙型龙卷风!」

这次的射门肯定不是刚刚守门员的那招必杀技可以挡下的。两名千羽山中的後卫站到了守门员的身边,三人一同召唤出数道高耸坚实的石墙,稳当地接下了「龙型龙卷风」。

「出现啦!这就是还没让对手得过一分的千羽山中最自豪的绝技——『无限之壁』!」

虽说早已对此有所耳闻,但真正亲眼见到时,其强悍的防御能力仍是让人震撼不已。这场比赛说什麽都必须获胜,但雷门已有的射门必杀技威力似乎都不足以破开「无限之壁」的防御。

如果是「那一招」的话……

上半场结束的哨音响起,看着咬牙中的鬼道,辉夜的脑中也开始快速运转着思考破门的可能性。

***

下半场开始,雷门转成了只有染冈在前的单前锋阵型。

这是鬼道提出的办法,他的意思是并不用正面突破「无限之壁」,而是藉由调虎离山的方式让对手无法施展这招三人合作技,而他们也确实成功引开了其中一名後卫,但在他们射门的瞬间,原本早已被引开的後卫却仍是即时赶回禁区成功施展「无限之壁」。

不但没有得分,且经过这次的经验,想再让对手中计已经是不可能,事到如今还是只剩下击破「无限之壁」这个办法了。

认知到这个事实以後众人也变得更加严肃起来。鬼道环视了全场一圈,在发现眼下情况雷门根本已经不需要守门员後随即大喊円堂的名字,後者在反应过来後迅速从球门冲到前场和豪炎寺一起射门。但这次円堂并没有创造新的奇蹟,他和豪炎寺的「闪电一号射门」同样被对手挡下。

再回过头,才发现队友们纷纷露出垂头丧气的模样。

円堂立即唤道:「各位!你们是怎麽了?干嘛这麽丧气啊!你们该不会是想跟我说要放弃了吧?这场比赛又还没有结束!」

「但是,没办法击破『无限之壁』就没用啊。」「果然还是需要新必杀技……」

闻言,辉夜不禁抿了抿唇,要说新必杀技的话她和鬼道确实还有一招,但先前因全心投注在「皇帝企鹅2号」的研发上,导致他们的这招必杀技至今都还没成功施放过。

要试试吗?但时间所剩不多了,不确定的因素又太多,就算成功了也不一定能突破「无限之壁」,果然还是放弃……

「要必杀技的话我们还有啊!」円堂正色回道,这句话令所有人都不禁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最厉害的必杀技既不是『炎之风向鸡』也不是『闪电一号射门』,我们真正的必杀技就是直到最後都绝不放弃的决心!」

「从我们一开始跟帝国比赛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跟尾刈斗中比赛时是,跟野生中学比赛时也是,跟御影专农比赛时也是,跟秋叶名户学园比赛时也是,跟战国伊贺岛中学比赛时也是!就是因为我们坚持不放弃才能站在这里不是吗!」

「我绝对不放弃,一旦放弃比赛就真的结束了,你们现在这样根本就不是雷门的足球!我们的足球应该是不到最後便绝不放弃的不是吗?既然这样当然要拚到最後一刻,踢出我们的足球!」

绝不放弃的决心……吗?

辉夜的目光出现些微的闪动。

和实力什麽的都没关系,这才是雷门强大的真正理由,是円堂守如此厉害的真正理由吗?

……

她好像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对那个人的足球着迷不已了。

因为那个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足球笨蛋。

她很确定。

「好,还剩下五分钟,全力以赴上吧!」鬼道出声。众人也因为円堂方才的话语而纷纷振奋起来。

比赛最後的五分钟,双方所有成员都聚集到了千羽山中的阵地进行最後的攻防战,於激烈的争夺中彼此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而这次,拿到球的鬼道正要行动,却已被「笼中鸟」的阵型包围其中。

「鬼道!」円堂冲上前去。

鬼道直接将球踢往空中,顿时有无数道电流出现并围绕在足球的四周,其模样和「闪电一号射门」十分相似,不同的是这次的电流里还掺进了紫色的闪电。

円堂和鬼道,以及适时跟上的豪炎寺,三人合力踢出了一技威力不同以往的强力射门直往对方球门攻去,虽然对手也及时使出「无限之壁」,但最终他们的射门攻破了铁壁,硬是突破防守并直奔进球门後落网至地。

象徵得分的哨音吹起,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全场观众包括解说员都不禁看傻了眼,但在反应过来後便难掩激动地高呼:「『无限之壁』被攻破了!千羽山中终於失掉第一分,无失分的纪录就在这里被打破了!」

「就像闪电击中墙壁般粉碎了『无限之壁』,真是名符其实的『闪电爆破』啊。」休息区的目金立刻为这招必杀技取好了名称,但发现没人理他。「请你们听我说话啊!」

只要再得一分,雷门就能逆转情势获得胜利。

在看见他们三人的合体必杀技後,辉夜已经做好了决心,既然连初次合作的三人都可以一举配合成功,那她也没什麽好顾虑的,反正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倒不如选择放手一搏。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会考虑「放弃」这个念头了。

「有人。」辉夜迅速奔到鬼道的身前。

「用那招。」

「你是说……」鬼道思考了半秒便会意过来辉夜的意思,他先是微微一惊,毕竟辉夜以前并不会在赛场上随意做出这麽没把握的事情,但在看见对方坚定的表情後,察觉到什麽的鬼道朝她回以一笑:「好,就来试试看吧!」

「豪炎寺!」鬼道将球传给豪炎寺并带着辉夜往对方球门前跑去。「把球踢过来!」

意识到他们两人可能要做什麽,迅速反应过来的豪炎寺立刻点头并将球奋力朝前踢去。鬼道和辉夜一同追在球的後面,最後在球要进入禁区的前一刻,最先有所动作的辉夜将球朝着空中笔直踢去,以足球为中心,四周顿时幻化出了一片迷离虚幻的夜空,足球彷佛成了这片黑暗中唯一散发光芒的圆月,而鬼道则跳上去对着那颗圆月进行倒挂金钩射门。

「幻夜王者!」

好像他踢过来的真的是一颗月亮一样。呆愣住的千羽山中守门员根本无法做出反应,等他回过神时,球早已窜到他的身後落网得分。

比赛结束的哨音吹起,雷门以二比一逆转胜确定晋级准决赛。

***

隔天的练习时间,青野正坐在场边和辉夜随意聊着天。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临时决定转来雷门啊。」听完对方加入队伍的原因後,青野顿了一下。「雷门啊……」

注意到对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辉夜转过头,发现身旁的蓝发少女正对着教学楼上那巨大的雷门校徽,莫名盯着出神。

「?」她试着以一个单音节唤回对方。

「啊、抱歉。」回过神的青野冲着她苦笑了下。「只是看到你和鬼道,想到我自己当初加入的时候了。」

白发少女不解地微微歪头,颇有让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说起来,我那时候怎麽会选择转来雷门呢?」宛若是自言自语般,青野一个人自顾自地喃道:「就算有传说中的『闪电十一人』,但我最讨厌的就是闪电跟打雷了……甚至可以说是害怕吧?这样的我却选了这种图案做校徽的学校什麽的……」

她抬头看着天空,一时间彷佛陷入了过去的某段回忆,眼神似乎变得黯淡了些。

不过仅是一个眨眼,她的神情又恢复了往常,并笑着看向身边的白发少女。

「不过,幸好円堂这家伙真的很特别,对吧?」

辉夜没有应声,她仅是静静地看着对方,同时眼角注意到场上的米白发前锋已经杵了片刻,最後那人不动声色的跑开後继续追着球,并以一记「烈焰龙卷风」漂亮的射门得分。

见状,辉夜轻轻地拍手鼓掌。

「不愧。」真不愧是豪炎寺。

「哦?嗯?」突然转变的话题让青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片刻後才慢半拍的回道:「喔、对呀!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呢。」说完,看着那个正和円堂及鬼道聚在一起说话的火焰前锋,青野的面上不自觉地挂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明明被赞美的是别人,但她好像是自己被夸奖般那麽开心。

「难怪。」难怪你会喜欢他。

蓝发少女的笑容瞬间僵住。

「什、什麽!」语带惊慌的质问对方,却见对方仅是一脸「被我猜中了吧你看看你」的表情,青野瞬间涨红了脸扑到辉夜眼前。「你在那边乱猜什麽东西!」

「什麽?你们在说什麽啊?」円堂他们三人迎面走来休息区,辉夜也站起身想回答来人的疑问。

「喜咕唔唔唔唔唔唔唔——」

有听没有懂,原因来自於青野迅速摀住辉夜嘴巴的缘故。

「喜?」豪炎寺重复了唯一听见的单字并不解地看向阻止辉夜讲话的青野。

「唔!」青野顿时心头一跳,情急之下立刻匆匆忙忙的想搪塞过去。「喜……她说她很喜欢吃寿喜烧啦!啊哈哈哈……」

円堂和豪炎寺似懂非懂的点头,鬼道则略微蹙眉,他可从来不记得辉夜说过喜欢吃寿喜烧之类的话。

见似乎蒙混过去了,放心下来的青野缓缓放开了摀住辉夜的手。

「豪咕唔唔唔唔唔唔唔——」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没死心。

「豪?」

「豪……她说想在球门前吃一次寿喜烧看看啦这样!」讲完後青野都想搧自己嘴巴了,在球门前吃寿喜烧到底是什麽玩意儿?谁会特地想干这种事?

这回更加拙劣的谎言可骗不倒鬼道了,他直接问向被人摀住嘴巴的辉夜:「是真的吗?」

青野立刻插嘴:「是真的啦!对吧辉夜?」

辉夜摆明了就是一脸「她在乱讲」的神情。

见对方不肯配合,青野又立刻扯开嘴角对她一笑:「是、真、的,对吧?」

大概只有被捉住的辉夜才看得到青野此刻挂着僵硬笑容的脸上都快冒出愤怒的青筋了。

虽然她是不怎麽怕,不过思忖片刻後还是决定乖乖的点头回应。

「……是吗?」虽然辉夜本人已经点头附和,但鬼道当然还是不相信。不过既然没有告诉他,那代表应该是对他们来说不知道也没差的事情,就算了。

豪炎寺则默默看着松一口气的青野,身为她的队友当然知道刚刚她肯定是想隐藏什麽。虽然猜不到绀野真正想说的到底是何事,不过想起蓝发少女方才慌乱的神情和笨拙的辩解,他的嘴角也不禁微微失守。

「在球门前吃寿喜烧啊……」唯独円堂很认真的在思考,片刻後他便对着辉夜露出灿烂一笑:「好像不错耶!下次就来试试看吧!」引得身旁的两个少年顿时汗颜的看着他。

喂拜托!你还当真啊?……虽然很想这麽吐槽,不过想到自己正是那个始作俑者,青野只得黑着一张脸闭嘴不说话。

辉夜愣愣地看着眼前对她灿笑的少年,淡金色的眼眸迷茫地眨了眨,最後对他回以浅浅一笑後轻轻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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