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琉璃切磋完,身上的衣物不免因此沾染上灰尘,琉璃看起来更惨,毕竟我使用的武器是匕首还为此变得破破烂烂的。
还好目前的时间点青云楼没有接待客人,否则不仅会被他人行以注目,事後很可能还会被清桑叫过去臭骂一顿,说什麽女孩子要注意形象之类的话。
不过现在想来,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单单几天的时间,我竟然就已经能够接受和服的存在,以及那诡异的束缚感,现在甚至还有办法穿着的同时和琉璃对战。
「琉璃?诺亚?你们身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
一旁刚从隔间内走出的伊席尔一看见我们狼狈的模样,不免讶异地瞪大眸子,满是担忧地询问。
「不,其实也没什麽,我们只是去附近的空地切磋了会。」
我朝伊席尔解释,并微微朝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虽然我没有将青云楼内的任何人看作夥伴,然而我也不想在这段期间和他们的关系闹得太过僵硬。
除了会让自身处境变得糟糕,基本上根本没有丝毫好处。
「既然如此,我们琉璃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让你特地花时间陪她闹腾真是不好意思。」
「什麽嘛!诺亚都没有抱怨了,哥哥你怎麽还这样说人家啊!而且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赢了没有吗?真是的!」
「反正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因为你觉得肚子饿了,才不得不中断切磋回来吃饭的,对吧?」
「哥哥——!」
被一口说中事实,琉璃不免不满地跺脚却又莫可奈何。
据说伊席尔和琉璃是拥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尽管性格大不相同,然而光从外表上还是能找出不少相似处。
同样留有一头漂亮的水蓝色秀发不说,还一样拥有相当稀有的异色瞳,虽然一红一蓝两者颜色的位置完全相异就是了。
但是在我看来,最大的不同应该还是在於,琉璃和我虽然同样都属於青云楼的打手,伊席尔却是男性当中当之无愧的红牌。
甚至连好一些女性都比不上他。
「啊、我果然无法为了我可爱的妹妹,来违背自己仅存的最後一丝良心,所以不得已只能委屈琉璃你了啊,身为哥哥我也是感到很难过的喔?」
「算了、算了,哥哥每次都这样讲话欺负我,我已经决定不和你们说话了啦!」
见伊席尔毫无歉意地笑了笑,琉璃烦躁地鼓起脸颊,赌气到直接不管不顾地迈步走在前方,我和伊席尔对视了眼後,无奈地耸肩跟在她的後头。
反正若是以琉璃的个性和以往相处的经验来看,只要过了一定的时间,她就会马上变得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正常。
如果特别去安慰的话,反而还有可能造成预期之外的反效果。
不过说实话,其实我有点不太能理解所谓的血缘关系是怎麽回事。
只要拥有这层关系,就表示彼此永远都不会互相背叛吗?或者是比起认定的夥伴要来得更加能够信任?那麽既然如此,怎麽又会出现在流星街内?
我连一直在帮助我的安若希都没有给予完全的信赖了。
「据说今天的午餐可是寿司喔。清桑她啊,可真的是很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麽新奇的都非要想办法尝试一下。」
「也包括这身和服吗?」
虽然流星街大多数的人都不会穿上多好的衣物,造型也都很千奇百怪,基本上能够勉强遮蔽就已经足够了,然而会让行动力下降的服装肯定不会在首选。
「是啊,据说清桑为此还特地出了趟流星街,也不管青云楼的大家怎麽劝阻都没有用,这种行动力有时真的会让人感到很困扰。」
「……大概能够想像。」
安若希想要做些什麽的时候,我也没有立场阻止,就像这次她不管不顾地跑到十三区去,直接把我给扔下,只说了句让我不要死。
所以我也不认为,我有必要在她回去之前都乖乖待着。
至於安若希对此会有什麽反应,那也与我无关,不是吗?何况我又没遇上什麽实质危险,甚至还找上能够提供吃食已经乾净饮水的庇护所。
不过在那之後似乎也过了好一阵子吧?也不晓得安若希她人现在究竟怎麽样了,就是不要因为迷路,乾脆想办法去找另外一个人带路——
……不对,真是的。
我到底为什麽要关心这些啊?不仅莫名其妙还浪费时间。
「只是果然我啊、特别无法理解那种人的脑回路。」
不管是安若希或者清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