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你家都是穷鬼
在车上，郑爽问：“替我约好盐医王先生没有？”
那接机的中年人连忙道：“郑总放心，已经约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广大酒店见面。”
郑爽点点头，没再说什麽。
车子直接驶入广大酒店。
这是壹家五星级酒店，外形独特，是商家在盐亭的产业之壹，高达六十八层，为盐亭县的标志性建筑之壹。
进入酒店，小忆被安排到壹处高级套房里，档次丝毫不比当初在东莞住过的总统套房差。
在房间略坐片刻，小忆忽然想起她有位舅舅在盐亭做生意，便决定趁机去拜访壹下。
她家与盐亭这位舅舅往来不多，只在小时候见过几回，印象并不深刻。
不过她认为毕竟是亲戚，还是要时常走动壹下比较好壹点。
看了眼时间，正好上午十壹点，於是她和郑爽打了个招呼，便外出买了些礼品，准备去舅舅家走走。
不过，她不知道舅舅家的住址，所以打电话询问母亲。
母亲名叫壹枝梅，电话那端的她壹听小忆要去探望舅舅，立即担心地道：“女儿，你舅妈为人刻薄了点，你要去的话可以，但千万别说得罪人的话，免得又让你舅舅难做人。”
小忆壹楞，道：“妈，你这麽壹说我倒想起来了，自打小时候起，就不怎麽见舅舅，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矛盾啊？”
壹枝梅苦笑壹声，说：“你那时候小，大人的烦恼事自然不会告诉你。女儿，你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得病的事吗？”
小忆顿时记起来，她读初二那年母亲得了场大病，需要手术治疗，因此需要壹大笔费用。
那时候父母才帮小叔买下壹套商品房，手头没钱，於是就向家境壹直不错的舅舅借钱。
想到这里，她问道：“妈，舅舅不是帮你把病治好了吗？”
壹枚梅叹息道：“那钱哪里是你舅舅的，是你爸从单位同事那里凑来的，整整六万块。”
“当时你舅舅虽然有能力借咱们钱，可你舅妈不舍得，担心咱家还不起，所以并没有借。”
“当初你爸着急给我治病，口气也冲了点，结果得罪了你舅妈，连你舅舅也翻了脸。”
小忆心中老大不舒服，但她明白别人不肯借钱也不算有错，问道：“他毕竟是你亲弟弟，就因为这点事，几年都不肯理我们家了？”
“其实你三舅人很好，这几年偷偷给妈打过几回电话。”
“你读大学那会，他还暗中寄了两万块钱过来，说给你当生活费，你那台电脑，就是用你舅舅的钱买的。”
“只不过，你舅妈壹直记恨在心，你舅舅又怕老婆，所以壹直不敢正面联系我们这边。”
小忆摇摇头，道：“这麽说，舅妈果然够小心眼的，就那点事到现在都揪着不放，行，我知道了，妈，我壹定小心说话，不会让舅舅为难的。”
“那就好，顺便代妈给你舅舅问声好。”壹枝梅又交待了几句，就把地址说了出来。
小忆的舅舅名叫壹军，今年有四十多岁，在盐亭做建材生意，住在盐亭县的景安园小区。
景安园小区位盐亭县的黄金地段，房价七八千以上，壹军能在这里买下壹套房子，证明他颇有经济实力了。
快要抵达小区的时候，小忆拨通壹军的电话，壹段彩铃之後，传来壹军的声音：“喂，你那个？你找谁？”
小忆道：“舅舅，我是小忆，现在盐亭，正想去看看您，你在家吗？”
壹听是小忆的电话，壹军很意外，道：“是小忆啊，我在家。你在哪里，舅舅开车去接。”
小忆道：“不用了舅舅，我马上就到小区门口。”
壹军道：“好，我马上就到，你等等我。”
挂断电话过了约十分钟，车子就开到了景安园小区，透过车窗，小忆就看到壹个熟悉的人站在小区门口四处巴望，她连忙下来车，叫道：“舅舅！”
中年男子肤色微黑，身子发福，已经有了明显的啤酒肚，他看到小忆，笑呵呵地迎过来，道：“小忆，你来也不提前说声，舅舅也好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小忆笑道：“舅舅家的东西都好吃，不用特别准备。”然後从後备箱拎出礼品，六瓶十八年的飞天茅台，十条盐亭县当地最贵的烟。
茅台壹万八壹瓶，烟壹千八壹条，总共花掉小忆十二万六千块。
她出手这般阔绰，也是想借此缓解壹下父母和舅妈的紧张关系。
壹军往常为了揽活，没少送名烟名酒，壹眼就瞧出这些礼品至少七八万，他脸色壹变，道：“小忆，你这是干什麽？怎麽买这麽贵的烟酒，哪里买的？走，我陪你退了去。”
小忆“呵呵”壹笑，道：“舅舅，前几天中了回彩票，税後剩下三百多万。手头有了点钱，这不就想过来孝敬舅舅了。”
壹军壹楞，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小忆口袋里掏出那张假彩票，壹本正经地道：“外甥女哪敢骗舅舅，当然是真的，你看这号码，前几天才开的，不信舅舅可以上网查询。”
壹军这才有几分相信，却依然道：“就算有钱了，也不能这麽花，壹天几万块，你觉得三百万能花几天？”
小忆连连称是，说：“这不是想孝敬舅舅您嘛，要是别人，三毛壹盒的烟我都不舍得送呢。”
“你丫头现在变得油腔滑调。”壹军壹听笑了起来，想了想，道，“先不说这个，你舅妈刚做好饭，咱们先吃饭吧。”
壹军拉着小忆往回走，途中道：“小忆，你舅妈那个人你也知道，脾气坏了点，壹会她要说什麽不中听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小忆连忙点头：“我明白。”
壹军住的是壹套复式房子，二百多个平方。
进入房间，小忆发现装修得富丽堂皇，档次很高，她不禁赞道：“舅舅，你这房子真大啊，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壹军有几分得意，道：“前年才买的，光房子就二百多万，加外装修，花了近四百万吧。”
“小均，房子大，你就多住几天，咱们爷俩多聊聊天。”
小忆笑笑，道：“行啊，我还记得小时候舅舅经常讲故事给我听，我这回要好好重温壹遍。”
听到这句话，壹军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在小忆七八岁之前他还没结婚，那时他时常带着年幼的小忆到处玩，从不多的工资里省下钱给她买好吃的，晚上还要搂着小外甥女睡觉，给她讲故事听。
他别过脸去，大声笑道：“臭丫头还有点良心，记忘记舅舅对你那些好。”
这时候，客厅走出壹名中年妇女，四十许模样，薄嘴唇尖下巴，她打量了小忆壹眼，不冷不热地道：“呦，这不是大姐家的外甥女小忆吗？都这麽大了，舅妈都快不敢认了。”
小忆躬身道：“舅妈，几年不见，您模样壹点没变，还像当年壹样年轻漂亮。”
舅妈之前听说外甥女上门，还当是又借钱来的，当时就有几分不快。
还好她年纪渐长，性子也不似当年那般凉薄，壹直压着火气。
此刻听小忆嘴巴甜，心里也舒服了几分，淡淡道：“别站着，里面坐吧。”
壹军从小忆後面闪出来，舅妈看到他手上拎的烟酒，皱眉道：“哪来的？又要去送礼了？”
壹军笑道：“这是小忆带来的。”
舅妈壹楞，想了想，忽然就火了，盯着小忆道：“小忆，你家穷的叮当响，怎麽会买这麽贵的烟酒，不会是假的吧？”
壹军壹听就恼了，怒道：“利珠你怎麽说话呢！小忆好心买来烟酒看我们，你就这麽对她？”
舅妈利珠看到壹军吼，她也火大了，冷笑道：“行了吧壹军，你那个穷姐姐还少折腾咱们吗？当年你没发达的时候，人家张嘴就要六万，我就说句没钱，人家就急了，连你这个亲弟弟都不认，那是人干的事吗？”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别提了。”壹军已经黑了脸，他没想到利珠壹上来就挑事，让他非常恼怒。
利珠的火气壹上来，很难熄灭，她“哈哈”壹笑，道：“我怎麽不提？要让他们的女儿知道，自己的父母当年怎麽不干人事的。”
小忆只觉得两股怒气从脚底升起，焰腾腾地烧到心窝，但她依旧强压着，心说这个舅妈果然厉害，父母当年壹定气得够呛了。
她心平气和地道：“舅妈，我虽然没什麽出息，但也不至於买假烟假酒欺骗舅舅，至於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听，那是你们大人的事，我这晚辈不好过问。”
“哟，年纪轻轻挺会说话。”利珠壹脸轻蔑，“我就不信了，你们家舍得花几万块买好酒好烟送人，这些烟酒的钱，你壹家人得劳累壹年才能赚到吧？”
小忆没说话，她拎起壹茅台，当场就开了瓶盖，这时壹股浓浓的酒香散发出来，她淡淡道：“舅舅收入高，想必没少喝这种酒，舅妈应该闻得出它的气味吧。”
利珠平常其实也喝点酒，而且只喝好酒，她自然闻得出这酒是真的，表情壹滞。
小忆又道：“舅妈如果觉得烟是假的，也可以拆开来抽几根。”
利珠神色变幻，壹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壹军也是脸色尴尬。
这个时候，壹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跑过来，怀里抱着壹台平板电脑。
他看着小忆道：“妈妈，她是谁。”
壹军连忙道：“小龙，这是你姑妈家的表姐，快叫姐姐。”
男孩壹听就撇起了嘴，再也不看小忆，对着利珠道：“妈，原来是那个穷鬼的孩子，又到我们家骗钱的吗？”
小忆的心头壹片冰凉，利珠显然对她儿子提起过什麽，让小孩子认为姑妈壹家人都是穷鬼，是骗子和讨人厌的。
她本以为，若以善心待人，他人将以善心相待，如今看来，未必！
她突然又有些心酸，父母当年前来借钱，也不知受到了怎样的羞侮。
自嘲壹笑，她转过身，对壹军道：“舅舅，突然记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不留了，改天再来看您，我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丝毫不理後面壹军的叫喊，壹直走出小区，她才长长松了口气，感觉情绪平复了壹些了。
“俗语说‘富不沾穷，穷不攀富’，这话果然有道理，别人要是瞧不起你，哪怕你表现得再谦卑也是枉然。”小忆心想，然後轻笑壹声，将那些烦心的事全部抛开，打车返回酒店。
小忆走後，壹军死死盯着利珠，咬牙道：“你现在满意了？小忆好不容易来壹趟，你就不能少说几句？非要把以前的伤痕揭开，让大家都不舒服。”
利珠回过神来，尖叫道：“又要怪我是不是？上回也是因为她家，你动手打了我，这回是不是也想对我动手？你打，你打啊！”
壹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怒声道：“你这是小人得志！不就觉得咱家有几个臭钱，有什麽了不起？人家小忆还是东莞大学的高材生。”
“大学生怎麽了？”利珠轻蔑地道，“大学生不壹样找不到工作，大学生不壹样穷？我跟你说，我就是瞧不起那壹家穷鬼，怎麽了？”
壹军搭拉下眼皮，道：“人说莫欺少年穷，你别瞧不起人。”说完，他转身离开。
利珠叫道：“壹军，你干什麽去？”
“用不着你管！”壹军冷冷道。
“你敢走，就永远别回来。”利珠尖锐的声音传来。
壹军睬都不睬，大步离开。
他走出小区，摸出手机给小忆拨了壹个电话。
“舅舅。”电话那端，小忆的声音很平静。
壹军叹息壹声，道：“小忆，舅舅对不住你，你舅妈忒不是个东西，别往心里去，舅的心怎样你知道。”
小忆笑道：“看舅舅说的，我就算壹百个不高兴，您不还是我舅，我怎麽都不会跟您生气。”
壹军道：“小忆，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小忆想了想，还是把地址告诉了对方。
半小时後，两个人壹前壹後抵达酒店，小忆就站在门口等着。
壹军出现後，两个人回到房间，往房间叫了几个菜，壹瓶酒。
壹军壹看酒是五粮液，菜也很精致，就说：“小忆，你怎麽住这种地方，太奢侈了，有钱要省着点花啊。”
小忆“呵呵”壹笑：“反正不花钱，不住白不住。”
才说壹句话，传来敲门声，小忆打开房门，发现是郑爽夫妇，他怀里还抱着孩子。
郑爽笑道：“忆女士打扰了，我能进去坐坐吗？”
小忆点头：“当然可以，请进。”
夫妇二人看见有壹位陌生人在，道：“这壹位是？”
小忆便介绍了壹军，又向壹军介绍对方，当他壹提郑爽的名字，壹军吃了壹惊，道：“您是晨曦集团的那位郑爽先生吗？”
郑爽微微壹笑：“正是鄙人。”
壹军心情激动，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的厉害，跺壹跺脚整个四川都会地震。晨曦集团涉及广泛，在房地产、货运、零售、服务等行业都做得很大。
绵阳市的GDP，至少有五分之壹是晨曦集团贡献的。
“原来是郑先生，久仰大名了。我和贵集团曾经合作过壹次。”壹军道。
郑爽来了兴趣，道：“哦？壹先生和晨曦集团有过合作吗？”
壹军尴尬壹笑，道：“贵集团下面的壹家建筑公司，曾经从我那边买了些建材，只是货款壹直没有到付。”
郑爽脸色壹变，歉意地道：“壹先生放心，这件事情我壹定过问。”
小忆笑道：“大家坐下说话，刚好叫了点菜，郑先生壹起用吧？”
郑爽还没来得及吃饭，闻言笑道：“那就不客气了。”
壹军心中啧啧称奇，心说小忆怎麽会认识郑爽这种大人物？
同时他也感慨自己运气好，能够遇上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货款的事今天就能解决了。
郑爽夫人就坐在壹旁，用心地看护孩子，他们夫妇走过来，其实是担心孩子再次哭闹，便想让孩子和小忆待在壹起。
汽车上，小忆的手段让他们信服，对着空旷处的那句喝斥更让他们敬畏。
酒桌上壹军非常殷勤，连连向郑爽敬酒，小忆则陪了几杯。
酒酣耳热之际，郑爽对外打了壹通电话，二十多分钟後便有壹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此人壹到，壹军就认出他是晨曦集团下面建筑公司的经理，正是他经手的那批建材交易。
中年人看到郑爽，又发现壹军在场，就知道情况不妙。
“郑总，您找我有事？”他恭敬地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郑爽淡淡道：“听说公司欠了壹先生壹批货款，这是怎麽回事？”
这话要是壹军问，他壹定会用公司资金不足等理由搪塞，可面对郑爽，他不敢乱说，只有硬着头皮道：“郑总，这是公司的老习惯了，欠的货款能拖就拖，放在银行吃利息也是好的。”
“放屁！”郑爽大怒，“你们这样不讲诚信，以後谁还和你们做生意？”
中年人原可反驳，却不敢说出来，只是连连点头称是：“郑总放心，货款的事我回去就办，绝不让壹先生久等。”
壹军“呵呵”笑道：“不急，晚几天也没关系。”
郑爽挥手让中年人退下，对壹军道：“壹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公司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壹军感慨道：“郑先生，这事其实不怪他，确实像他说的壹样，现在的公司都这麽做，毕竟欠钱的才是大爷。”
郑爽笑了笑，他当然了解公司的实际情况，所以并不打算责罚建筑公司的经理。
壹场酒下来，郑爽表示以後公司若需要建材，会优先考虑从他那里进货，这让壹军惊喜交加，连连敬酒，同时感激壹直帮他说话的小忆。
这场酒喝完，壹军已经有了五分醉意，他站起身对小忆道：“小忆，你等着，明天你舅妈壹准给你赔礼道歉，我还得让他给你妈陪不是去。”
小忆笑道：“舅舅，你不是喝醉了吧？我看你挺怕舅妈的。”
壹军壹拍胸脯，露出壹个自信的表情：“你瞧好吧，到时保证让你大吃壹惊。”
送走壹军後，小忆壹下午都和郑爽的孩子小龙在壹起，竟然壹直不哭不闹，非常平静，让郑爽夫妇非常惊奇了。
却说壹军回家之後，壹脸的哭丧相，坐在那里闷声不吭地抽烟，还不停叹气。
利珠还在生气，不想理他，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拉着壹张老脸给谁看？”
壹军重重哼了壹声，道：“就因为你个熊娘们，上千万的生意都黄了，你说我能不心疼？”
利珠吃了壹惊，她平常也帮着壹军做生意，知道这里面的利润很大，急忙问：“我怎麽让生意黄了？你说清楚！”
壹军叹息壹声，道：“小忆认识壹位郑爽先生，那位郑先生可是晨曦集团的大老板，集团下属的建筑公司实力雄厚，对建材的需求量非常大。”
“她怎麽会认识郑先生？”利珠壹脸吃惊，同时心里“咯噔”壹声，想起今天才刚刚得罪这个外甥女。
“我早说过，你别看不起人，小忆本事可大着呢。”
“郑爽先生的小孩子病了，都得求她去治，别人治不了。”壹军把听来的只言片语整理出来，在这儿大力吹嘘小忆有能耐。
利珠完全呆住了，喃喃道：“这……这怎麽可能，小忆她不是学医的啊。”
“小忆是没读医科，可她脑子灵，自学成才不行吗？你是没见，郑爽先生对小忆那都客气得很，壹口壹个‘忆女士’。”
“只要小忆肯开口，我的公司每年少说能多赚几千万。”壹军壹脸痛心疾首的模样，“都是因为你，小忆连我都恨上了，不肯为我说话，这壹年几千万的利润楞是到不了自家口袋。”
利珠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好半天都在喃喃自语：“几千万，那可是几千万啊，怎麽也不能放弃啊！”
壹军暗暗好笑，脸上表情却依旧很痛心，道：“你说小忆这孩子多懂事，到咱家买了几万块的名烟名酒。你倒好，不仅不领情，还说人家的烟酒是假的，有这麽做人的吗？”
利珠越想越肉痛，“呜呜”得哭起来：“你别说了，我都後悔死了。”她壹边抹泪壹边道，“我就是图嘴上痛快，其实没有坏心眼的。”
壹军还是叹气：“唉，种恶因得恶果，这都是报应啊。”
利珠忽然不哭了，睁大了眼道：“壹军，你说我去道歉，小忆会不会原谅我？”
壹军神色不动，懒洋洋地道：“要是我被伤成那样子，是壹定不会原谅你的，我看还是算了，你不要自讨没趣。”
利珠壹咬牙：“我去找大姐，先给她道歉，我不信小忆不听大姐的。”
壹军暗想早干什麽去了，现在用到人家才想起道歉，嘴里却道：“我看行，明天咱们壹起去大姐家。你去了好好说话，别惹大姐不高兴。”顿了顿又说，“今天咱们准备好礼物，明天壹早就出发。”
“好好，要多准备些，把你藏的那些好酒好烟全拿上。”利珠激动地道，“壹定要把握好机会，只要大姐肯原谅我，哪怕下跪都行！”
晚间，小龙安静地睡在小忆床边，而郑爽夫妇则住在隔壁，壹有动静就可以过来。
小忆思索着汽车上遇到的情形，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还是拨通华英雄的电话。
电话壹接通，华英雄就道：“小忆，出什麽事了麽？？”小忆壹时间不知道怎麽解释这个现象！*^_^*